第172章: 绝望的灰烬与维度罅隙
迈斯僵立在控制台前，镜片后的瞳孔急剧收缩。
屏幕上，代表着“凌薇”魂活性的曲线，
像垂死者的心电图，最终归为一条冰冷的直线。
而关祖的生理数据——心率、血压、皮质醇水平，全部爆表，
冲破了所有他设定的安全阈值，呈现出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模式。
（迈斯 os：阮糯灵魂信号……丢失。
阿祖……失控了。
他透过冰冷的镜片，看到关祖掐着周苏脖子的手，
指节因为极致的用力，皮肤几乎要被骨头刺破。
（迈斯 os：颈部受压超过临界值，周苏存活概率低于25。
阿祖的生理数据……已进入不可逆的失控区。
强行干预成功率：未知。风险：极高。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那个能瞬间释放高强度镇静剂的指令，迟迟没有落下。
他不是在犹豫救不救周苏，他是在计算，此刻打断关祖，
会不会导致比失去周苏更严重的、整个系统的彻底崩溃。
“我……操……”
火爆手里的军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上的不耐烦和暴躁早就被惊愕取代，张着嘴，
看着关祖掐着周苏，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他一直追随的男人。
（火爆 os：阿祖他……来真的？！
他看着周苏那张逐渐变成紫红色的脸，
又看向关祖那双血红混沌、完全陌生的眼睛，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杀过人，见过血，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关祖。
这不再是那个冷静布局、优雅残忍的领袖，
这是一头被夺走了幼崽的、彻底疯狂的雄狮。
（火爆 os：为了那个女的……他真要杀了周苏？！
他肌肉绷紧，几乎要冲上去，脚步却像灌了铅。
因为他知道，此刻上去，关祖可能会连他一起撕碎。
他第一次，在这个他视为游乐场的疯狂团队里，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
刘天缩在控制台投下的阴影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晃悠过来的，
想看那个新来的“凌薇”怎么折腾，最好能再气气周苏。
但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刘天 os：我操……玩脱了……）
然后，他看到了关祖转过身来时的那张脸。
（刘天 os：那不是阿祖……那是个怪物……）
平日里关祖再冷再狠，眼神里总有算计和玩味。
只有一片要吞噬一切的、血红的虚无。
刘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手脚瞬间冰凉。
当关祖掐住周苏脖子，把她像块破布一样掼在墙上时，
刘天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仿佛那只手也掐住了自己。
（刘天 os：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他眼睁睁看着周苏的脸色从红变紫，脚尖无力地蹬踹，
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在关祖绝对的疯狂面前，
他们这些所谓的“同伴”，和蝼蚁并没有区别。
（刘天 os：这乐子……代价太大了……）
他死死咬住牙关，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吸引到那个怪物的注意。
什么看戏，什么热闹，此刻全被最原始的求生欲取代。
他甚至希望迈斯能做点什么，赶紧结束这场噩梦。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血液奔流的轰鸣和自己喉咙里破碎的“嗬嗬”声。
疼痛和濒死的恐惧像冰锥刺穿了她每一根神经。
看着关祖那双只为另一个女人燃起疯狂火焰的眼睛，
心底竟然升起一股扭曲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
永远都忘不掉……这一刻！
她直勾勾地盯着关祖血红的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那被掐得变形的嘴角，
极其艰难地、扯出一个破碎而诡异的弧度。
周苏嘴角那个弧度，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关祖濒临爆炸的神经。
她毁了糯糯……还在笑？！
这抹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瞬间点燃了那被恐慌和空洞压抑着的、最原始的毁灭欲！
“嗬……”
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猛地向上提起，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拎离地面！
周苏的脚尖无力地划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阿祖！”
一直沉默的迈斯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没有上前，只是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穿透关祖的疯狂：
“怀表能量残余出现异常波动！指向不明维度！”
“……！”
迈斯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血红色的视野！
（关祖 os：能量残余？不明维度？
不是彻底的……消失？
掐着周苏脖子的手，力道猛地一滞！
周苏像破布娃娃一样滑落在地，发出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是一圈触目惊心的紫红色淤痕。
关祖没有看她。
他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迈斯，声音嘶哑破碎：
“说清楚！”
（关祖 os：还有痕迹？
糯糯……她还有痕迹？！
哪怕只是一缕残魂，一丝能量印记，那也是她存在过的证据！
是他在无边虚无中，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刚刚为了彻底毁灭而举起的屠刀，因为这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从毁灭，转向了哪怕掘地三尺、撕裂维度也要进行的搜寻。
loft内的气氛，从单方面的死刑执行，骤然变成了另一种更复杂、更紧绷的、弥漫着血腥味的——希望与绝望交织的追猎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