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西坠,金乌东跃。
李宽幽幽转醒。
门口侍候著王玄二人。
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低声问道:
“何事啊?”
王玄趋步上前,將四海龙王候门等事备细稟明。
“下回再有这等事,早早唤醒本王便是”
王玄诺诺连声,奉上莲子羹。
李宽一饮而尽,略頷首。
“走”
李宽披上杏黄道袍,身形一纵,化作金光。
他朗声大笑:
“列位龙君,有失远迎!家奴不晓事,怠慢尊客,罪过,罪过”
李宽大开中门,含笑拱手,迎向四海龙王。
东海龙王仍旧依旧满面春风。
仿佛等了一夜的人不是他一般。
“岂敢,岂敢!”
“尊者有大法力在身,自需静参玄妙倒是小龙等搅扰了尊者清修,惶恐之至”
李宽面上含笑,將一眾龙子龙孙延入正堂。
“寒舍鄙陋,难比四海龙宫气象,怠慢之处,海涵,海涵”
敖广连称不敢,自怀中捧出一匣奇珍,躬身献上:
“尊者,些许水府薄產,不成敬意”
李宽眉梢微挑,佯作不解:
“哦?老龙王此乃何意?”
敖广登时换作一副痛心疾首之態,捶胸道:
“唉!都怪小龙那不成器的孽侄!犯下滔天大罪!被我那北海龙弟逐出海域,竟仍不知悔改!”
“胆敢私猎凤凰,悖逆陛下法旨!更开罪了老君门下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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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昨日便已具本上奏天庭请罪,仰赖陛下洪恩,赦免我等”
李宽缓缓点头,面色如常。
老龙王復堆起笑容,又从袖中取出两样宝光四射之物。
“尊者素与老君门下交厚,些许水族微物,聊表寸心万望尊者代为周全,转达我四海悔过之意小龙铭感五內!”
李宽心下瞭然。
四海龙族这是怕太上一门的人惦记上他啊
也对,毕竟欺负了一家,其他两家顺手的情况下都会帮帮场子。
更別说对方是一个小小的四海龙族了。
有了这个由头,三天两头打著为太上门人出气的名头去龙宫敲诈,他们龙族可受不起。
若是那些大能出手他龙族能不能存在还是一回事。
毕竟龙族式微,玉帝钦点了他们龙族这盘菜,每年都要献上不少龙肝。
好在他们龙类生命力强,被挖了龙肝,也能长回来
只是其中屈辱算了玉帝在上。
玉帝点了他们这盘菜也算有点好处,就是那些实力比龙族强,但又强的不多的人,不敢招惹。
至於龙族真的得罪了三清等人玉帝又不是非龙肝不吃
不过他偷猎凤凰,违背玉帝旨意。
居然被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当初涇河龙王就因为將玉帝旨意推迟了一点时间,便被送上了剐龙台,真灵不在。
如今那敖明可是明摆著和玉帝旨意对著干,居然无事发生? 想来是四海龙王走了太白金星的路子,破財消灾。
李宽目光在四海龙王面上轻轻一扫,心中暗哂:
“这几个老泥鰍倒真是滑不留手。”
他淡然一笑,袍袖轻拂,收了那三份厚礼:
“既如此贫道便代老君门下,谢过龙王美意了。”
见敖广眼中仍有忐忑,李宽遂给出定心之言:
“四海龙族为天庭统御四海,多有功劳,希望龙王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啊!”
老龙王敖广闻言大喜过望,连连躬身:
“是!是!谨遵尊者法旨!定当恪尽职守,报效天恩!”
敖广目光忽地瞥向门外,试探道:
“尊者,门外伏著一条小龙,观其气息,似是我族后裔?”
“不知他有何福缘,竟能追隨尊者门下?”
李宽摆了摆手,浑不在意:
“那条小龙被敖明拘束元神,太上门人帮他解了,后来又跪在我面前说给我做个脚力叫个敖云生,是西海龙族支脉”
老龙王心领神会,忙指著身后一眾器宇轩昂的龙子龙孙道:
“尊者容稟!小龙观那敖云生,血脉驳杂,修为浅薄,跟在尊者身侧,恐有失尊者威仪”
“今日隨小龙前来的,皆是四海嫡传,血脉精纯,道行尚可不知他们有无福分,侍奉尊者座前,充任脚力?”
李宽眉峰微动,心念电转。
那敖云生,道行低微,修行三千余载,真龙之躯尚不足百丈,著实不堪。
心性更是浮躁,入门便得罪了王玄等人
龙族的嫡系血脉,想必天赋不错略加调教,便是身边的得力护法
李宽微微頷首,笑道:“可。”
四海龙王对视一眼,皆见喜色:
“尊者稍待!小龙这就让他们一一上前,拜见尊者法顏!”
李宽袍袖一挥,拒绝道:
“不必费事,一同出去便是,让他们一起来吧,省的费事”
龙王自然无不应允。
李宽当先而出,四海龙族簇拥相隨。
瞥见那仍趴伏在侧的敖云生,李宽心中冷哼一声。
此龙,前倨后恭,对王玄等人不敬,见了四海嫡脉却俯首帖耳,不堪大用。
四海龙王带来的龙子龙孙,皆是嫡血真龙,威仪天生。
敖云生血脉稀薄,被那龙威一压,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东海龙王轻咳一声,扬声道:
“此乃觉正尊者,有大法力在身,尔等听真了!”
“现出本相!若有那筋骨强健、神骏非凡者,得尊者青眼,收为坐骑,便是尔等天大的造化!”
但见云气翻涌,数条神龙现於苍穹。
鳞甲森然,或青或赤,或金或玄。
个个身长九百余丈,夭矫腾挪,搅动风云!
李宽含笑立於阶上,不由得抚掌赞道:
“好!甚好!”
旋即,他声音一凝:
“诸位,收了神通吧。莫要搅扰了家师清修。”
群龙闻声,如奉纶音,纷纷敛息收威,化为人形,恭敬落於庭院。
“那玄甲黑龙、紫鳞蟠龙、赤鬃火龙,上前来。”
东海龙王眼中一喜,红龙正是他的三子,忙不迭奉承道:
他有心说道:
“尊者好眼力,此三位,实乃我龙族翘楚,青年一辈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