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儿还套着魏季的衣袍,不得己只能先回自己住处。
宋高析命看守的人将严光标几人扔到外面,方玲儿进房换衣服。
地上的血迹只是干涸,却依旧散发着腥臭,方玲儿小脸发白,匆忙收拾出几件衣服便跑出了房门。
她现在对这里都有心理阴影了,一点不敢在房内换衣服。
外面,宋高析懒得看见几个污秽之人,从一开始便站在院门外。
倒是林安平有些好奇,盯着手脚被绑,躺在廊檐下的几个“血人”
“伤口是你处理的?”
林安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发苦的大夫,这会功夫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回这位公子爷,正是老朽。”
“啧啧啧”林安平背着双手在几人身前来回踱步,眼睛不时看一下那一片血红之处,“魏季这家伙够野的。”
旁边大夫没听清,打着哈欠点头,“是、动刀的人刀功不错。”
林安平闻言笑了一下,然后指着地上几个人,“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大夫瞥了几人一眼,与几人对视后立马心虚收回目光。
作为城里的大夫,不说都认识,但严光标谁不认识,那可是县令家的大公子。
不但认识,这严大公子还欠着他银子呢,早先拿了几件强肾药材,到现在还没给钱呢。
别提他昨夜被提溜过来后,看到地上被阉割的几人,当时表情有多震惊了。
撒腿就想要逃,却逃不掉。
把他带来的汉子,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下面发凉,再也不敢有别的心思。
后来又来了十个壮汉,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不简单,绝非普通百姓。
再一想,敢对严光标动手的人,那肯定要比县令大上许多,所以也就老实在这待着了。
他怕啊,怕这几个人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他被捆起来了。
林安平察觉大夫眼中的忧虑,“你不用担心,只要让他们活个五六日就行了,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人。”
就这淡淡的一句话,大夫吓的小腿肚子一哆嗦。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看了地上严光标一眼,你该啊!早该有这报应了!
只不过林安平不认识严光标,“那哪个是严光标?”
大夫指了指靠在边上的一人,“这个、”林安平微眯双眼看了过去。
果然,人要坏从面相都能看出来,菜鸡耗子和他一比,都属于能看顺眼的了。
菜鸡耗子若是知道,定会感慨一番。
校尉大人总算是把眼睛睁开了,可算看清他们异于常人的另类俊朗。
林安平嘴角勾了一下,冲着迷糊的严光标开口,“就你叫严光标啊?!”
“嗯”严光标哼唧了一声。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努力把眼睛睁开一些,入眼是个俊朗少年。
娘哎!这少年长的真几把俊啊!若是老子长成这样,那整个泽陵县的姑娘、小媳妇
“啧啧啧”林安平鄙夷了他一眼,“给你机会也不中用啊。”
“那个大夫,”林安平扭头看向大夫,“有没有那种比在伤口撒盐还疼的药粉?”
大夫怔了一下,然后忙不迭的点头,“有有有只不过都在药铺呢,老朽身上没现成的”
“没事,你回去取来就是了,好好伺候一下咱们严大公子。”
严光标瞪大双眼,脑子瞬间清醒,可惜嘴巴塞着布,想叫也叫不出来。
还没躺着牯扭两下,身下便传来剧痛。
这时方玲儿走出了房门,林安平也没了兴致,起身与方玲儿一道出了院子。
“你在里面干嘛呢?”宋高析皱眉看了一眼林安平。
林安平耸了耸肩膀,“没干嘛,想让严公子再快活快活。”
在方玲儿的领路下,很快便到了她二叔的茶馆门前。
“两位要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方玲儿面对两人有些忐忑不安,救他的大哥都是二人的手下,身份肯定不简单。
“不用了,”林安平笑着开口,“你进去吧,回头让魏季过来拿他的衣服。”
说罢,林安平和宋高析便抬腿离开。
“魏季?衣服?”方玲儿搂着包袱站在原地,“大哥的名字是叫魏季吗?”
离开的两人可没看见方玲儿此刻有些娇羞模样,自顾自的走在雪中胡同内。
残履压雪断玉楼,锦衣麻布共白头。
江山万里若缺角,扶君千丈不知愁。
“怎么回事?!还没有消息?!”
“一群废物!养你们白吃饭的?!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再去找!”
严府内,严三江黑着一张老脸,对着家奴就是一顿怒骂。
“老爷,小的打听了,昨夜有人还看到少爷从红倌人那里出来”
“那你娘的还杵在这里干嘛?去找老鸨问问怎么回事?”
“是、小的这就去。”
家奴脚步匆忙转身离开,门口处遇到严氏,躬身见礼,“夫人。”
严氏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标儿还没回府?这都中午了,你们这群废物!”
“是是、小的这就去找。”
没有再理会家奴,严氏走进了正堂,便开始委屈起来。
“老爷儿子这是去哪了?妾身”
严三江瞥了一眼严氏,原本黑着的脸更黑了。
有缸粗没缸高,老皮老褶子,还抹胭脂涂粉,不说话还能忍,一开口跟破马张飞似的。
“我哪知道他死哪鬼混去了,还不都是你惯的!”
“在家等着吧,我去衙门了!”
严三江怼了严氏两句,抬腿便朝外走,路过严氏身边丫鬟时,多瞅了一眼。
丫鬟故意低着头,趁严氏不注意扭了一下圆胯。
狗日的小妖精!等着老爷晚上回来收拾你!严三江收回目光出了正堂门。
出了严府大门,轿子己经候那多时了,轿顶上面落了一层白雪。
“去县衙、”严三江冲轿夫说了一嘴,便钻进了轿子里面。
轿帘放下,西个轿夫抬起软轿,踩着雪离了严府大门。
轿子渐渐走远,此刻距离严府不远的树下,站着两个少年,正望向严府这里。
“午时上值?这个严三江够舒服的。”
“舒服不了两天了,”宋高析看了一眼严府宅子,“这府邸够气派的,都赶上京都官员的宅子大了。”
林安平笑着打趣了一句,“回京都时,又要多加一架牛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