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项羽已然听到项伯出营的事情,找范增前来商议,推测项伯与张良交好,此次出营只怕是前往灞上军营,现在刘邦恐已知道明日进攻之事。
见项伯回来,项羽问道:“叔父,这是从哪里来?
项伯也不隐瞒,“我方才去灞上走了一遭,这才知道曹无伤所言,皆是虚假。武安君根本未在秦宫享福,人家入了咸阳,只待了几天,便回军屯于灞上。如今的咸阳城内,只有维持治安的五百兵马。”
虽然早有预料,但项羽不免吃惊道:“什么!?叔父,你真给刘邦报信去了!”
“这叫什么话。”
项伯不高兴道:“张良曾救过我的命,我前往报信。只是在出来时,碰上说了几句。这才知道是曹无伤此人觉得官爵太小,未能劫掠咸阳财富,以虚言逛骗我等。”
“曹无伤小人!竟敢如此谁骗于我!”
项羽听真实情况,气得掌劲庞然轰击地面,方圆十丈的土地为之一震。
此时,范增忽然问道:“左尹,此番入刘邦大营,可有什么异常?”
项伯据实回道:“刘邦大营井然有序,士兵衣不卸甲,马不卸鞍。”
范增听后,立即明白袭战无用,沉声道:“看来刘邦早有防备,偷袭计划注定失败了。羽儿,
我们要另行谋划了。”
“既然咸阳财宝尽在,刘邦又无称王之意,那便算了。”
从项伯那里得知刘邦并未据咸阳之财,已经恢复冷静的项羽便不想动手。
毕竟,刘邦魔下有二十馀万的部队,又有鬼幽、鬼破天等一众高手,而自己这边四十万中,诸候联军占了绝大部分,在剩下的楚军中,刘邦也是颇有威望。
若真打了起来,而且是自己先动的手,只怕要出现变量。
范增劝道:“不可。刘邦入咸阳,约法三章,不取财物,不近女色,收买人心,安抚百姓,野心之大,不能小。羽儿,你若要称王,夺取天下,首先要除掉此人。”
项羽还未说话,项伯不满道:“这是什么话?昔日武安君与兄长共同扶立怀王。兄长死后,代为出面稳定楚国局势。若不是他先入关中,我等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入关。对大功之人,不加以封赏,反而攻杀之,怎能让众诸候臣服?”
“叔父所言不错。”
项羽听完项伯之言,只觉在理。
范增又说道:“那敢问上将军,打算如何封赏刘邦?”
范增一一枚举道:“刘邦自入秦以来,破王离二十万长城军于陈留,数败杨熊,攻荥阳,下洛阳、占宛城,破函谷、武、晓数关,功劳可与将军并肩。如今,位列武安君,官职皆在上将军之上,魔下兵马更达二十馀万。非关中不能以封,难道将军要刘邦永远位于自己之上。”
项羽反驳道:“本将鹰战巨鹿,大破四十万秦军,岂能与他人并列。”
范增问道:“如此,若封低了,刘邦必然对将军心怀怨恨。届时,祸患一生,楚军内乱,死伤何止千万,上将军又该如何处置?”
一旁的项伯实在看不下去,不满道:“昔日商议西路军主帅之事,楚国上下都觉得这是送死的任务,无人敢接。最终,还是武安君由出面。现在倒好,巨鹿城外那群作壁上观的诸候平安无恙,
反而要杀大功之人。如此罔顾道义,即使创建基业,如何让天下人心服,又如何能长久?”
项羽觉得范增与项伯说得都有道理,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我之前观天象,见刘邦所屯灞上上空,有龙虎云形,呈五彩之色,此为天子之气。上将军若不能速下决心,未来天下必被刘邦所取。到时候,只怕上将军你,悔之晚矣啊””
早就料到他会有所纠结,范增拿出准备好的说辞。
纵然知道自已泄露天机会损耗阳寿,但为项羽霸业,如何在所不惜。
此言一出,项羽神色骤变。
范增的话,已然唤醒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自起兵以来,刘邦每每皆压他一头。
楚国战神,这个本该是项家的名号,却被他得了去。
就连叔父项梁死后空缺的上柱国之位,也险些被拿走。
引以为傲的武功、兵法在刘邦面前,更是毫无优势可言,这让从来都自视甚高的项羽如何能忍受?
项家,祖上乃周王室周文王之子,获封项国,是为姬姓项氏。
而他刘邦呢?不过一泗水农夫之子,往上追朔,也不过是个魏国大夫。
如何能与自己相比,又凭什么与自己相比,自己才该是未来的天下共主。
“如此说来,刘邦是非杀不可了。”
经范增所激,项羽胸中的杀意腾腾。
范增说话间,看向一旁的项伯。
项羽当然明白范增的意思,对项伯说道:“叔父,你一路辛苦,请你回帐休息。”
事已至此,项伯也明白多说无益,长叹一声,“唉~还请上将军思考明白,万不要为眼前之利所迷惑。”
说罢,行礼离开。
出了大帐,项伯看向灞上方向,“如此背信弃义,持能滥杀,羽儿只怕以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有愧你所托啊~”
项家非项羽一人之项家,项伯、项佗、项裹、项庄皆为项家人,在楚国官职皆不低。
项羽能够远程操控怀王熊心,离不开依靠其他同族人的帮助。
帐内,范增为杀刘邦,早有布计,“羽儿,要杀刘邦,老夫这有三策供你选择。”
“亚父请讲。”
“第一,先传书,请其赴宴,待其入帐。将军把他擅杀亲王子婴,私定约法,独吞玉玺,收买人心一一盘问于他。如不能答,将军拔刀斩之。师出有名,此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