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你还来接我？”秦巧梅见走远了才问。
“妈说去她那吃晚饭。说是有话和你说。”
石子路有点颠簸，秦巧梅抓着后座有点坐不稳，索性掐上了男人的腰。
男人瞳孔一缩，握着手把的手紧了紧，差点按下刹车。
幸好及时反应过来了。
秦巧梅手上还拎着从生产队拎回来的四个粽子。
这就是这两天干活的地’外快‘了。
“你去接秦四，我自己走回去，他前两天就嚷嚷着要坐自行车。”
秦巧梅回家把今儿早上剩的那几个粽子一起带上，原本想今天晚上包红糖和咸肉粽的。
然后等秦二他们走一起带回去。
现在时候肯定来不及了。
她就只带上今儿生产队发的和早上的剩的。
凑了十个，用绳子系起来，一挂在车把上。
结了婚之后，再加上她说到底不是秦家的真女儿，她回去不拿点东西，总觉得会不好意思。
秦巧梅想了想，又把昨个秦四拎回来的鱼倒出来一半，凑了两样东西。
陆旷已经在院门口等了。
秦四坐在二八杠上欢呼，很明显后座是留给她的。
她把东西递给陆旷，人有点犯难，“能行吗？”
一辆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东西，二八杠上坐着个小伙子，后座还绑了个渔网。
现在让她坐到渔网上，陆旷一个人驮着这么多东西加两个人……
“上来。”男人把车子支好，以为秦巧梅因为后座放了渔网上不去。
一转身就掐着秦巧梅的腰给她放了上去。
突然被人碰腰，让秦巧梅抖了一下，反应过来人已经坐了上去。
秦巧梅眼睫颤了颤，“你……”
而男人已经让秦四跳下来，长腿从二八杠上迈上去，然后又让秦四坐上来，一用力，车子就跑起来，“走了。”
车上载人又载东西，秦巧梅怕影响陆旷，没继续说话，一路上做好准备，意外发生时好随时准备跳车。
她坐在后座，双脚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现在的二八杠自行车车身很大，车座也高。
她之前就想试着骑一下，发现她不止很难迈上去，就算迈上去了，也很难蹬到车蹬子。
现在的二八杠自行车，根本不适合女性骑。
这让她不禁想到以后会出那种小巧的，带着车筐，还没有杠的自行车，很适合女孩子的那种自行车。
两个大队离得不是很远，加上陆旷骑自行车，他身体动作幅度很大，车速很快，没用上一会就到了秦家院门口。
赵欢欢正在院里喂鸡。
一段时间没见，赵欢欢瘦了很多。
车停了，秦四欢呼着跳下车。
整个人兴奋异常，“终于过瘾了。”
赵欢欢听到声音望过来，然后笑着走过来，“巧梅，陆旷，你们来了。”
看到自行车的时候眼神一闪，“这哪来的自行车？你们借车出去办事了？”
“嫂子。”秦巧梅浅浅打了一个声招呼，跟之前一样的说辞，“朋友家借的。”
赵欢欢没再多问，招呼人进屋。
“你们先进屋，我把这鸡喂完，最近胃口不好，闻见饭味就想吐。”
“好。”秦巧梅要蹦下车，男人已经又用双手掐腰把人放了下来。
赵欢欢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眼神闪了一下，又想到秦大和赵小小，神情又黯淡下来。
秦巧梅余光一直注意着赵欢欢，自然看见了赵欢欢这一变化。
往常赵欢欢眼睛尖，脑袋也灵光，不可能只注意到一个自行车。
车上还有粽子、鱼，和渔网都在上面。
很明显赵欢欢心思不在他们身上。
秦四跑进去，不大一会秦二出来迎人，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晚上太阳还没落山，刺的他皱起眉头。
秦巧梅走近了，低声问，“大哥呢。”
“被你妈骂走了，出去寻开心了吧。”秦二无所谓的讲了一句。
秦巧梅听完心下一沉，这是闹到明面上了？
屋内秦妈正在灶台前忙活。
一盆绿油油的菜正摆在菜板上。
秦妈听见动静了，东西一撂，喊秦巧梅，“你过来。”
秦巧梅刚要喊妈，就被秦妈砸出来的话憋了回去，“是不是你跟赵欢欢说的你大哥跟人不清楚的。”
“你这不是害你哥吗？”
秦巧梅：“？”
秦妈已经上来扯秦巧梅，要把人扯到灶坑口，陆旷拦了一下，被秦巧梅轻轻推了一下，“没事。”
秦巧梅任由着秦妈把自己拉到外屋地。
神情冷淡下来。”妈，你说什么呢？”
“你还不知道我说什么?”秦妈有些怨怼，“你大哥说，你撞见过他和那个小妖精，不是你说的，赵欢欢怎么可能知道？”
秦巧梅听完差点气笑了。
这算不算倒打一耙。
“那天你嫂子跟秦大吵架，说他俩被人撞见了，有人告诉她的。”
秦妈很肯定，就是秦巧梅说的，“你大哥说就你撞见过，不是你还是谁。”
“你不想让你大哥好是不是？”
她现在又有点庆幸自己不是她的亲女儿，更庆幸自己早早嫁出去了。
秦妈一连串的质问砸下来，秦巧梅身后的陆脸色沉下来。
秦巧梅的脸也愈发冷淡，她抽回自己被秦妈攥住的胳膊，声音平静，“我是撞见了大哥和赵小小。”
“但妈，你这么就这么笃定是我告诉的大嫂？
秦巧梅反问。
果然看见秦妈眼神一虚，这是在这诈她呢？
就凭秦大一句话，就擅下结论，这可真是……
秦妈还在犟，说秦巧梅，“你啥样我还能不知道？打小就喜欢告状。”
秦巧梅垂下眼睫，声音轻轻的，“大哥趁着嫂子怀孕，跟自己小姨子不清不楚，是他没有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爸爸最基本的底线，问题的源头是大哥，不是我，也不是跟嫂子说的那个人。”
说到这，秦巧梅声音顿了一下，抬头直视秦妈，这回声音大不不小，正好屋内所有人都听得见，”妈，你是不是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