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远在北离一处神秘角落的暗河总部,收到了枯竹庄分舵被灭的消息。
斩罪堂内。
身为暗河大家长的苏昌河,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密报。
“李……寒……衣……”
冰冷的声音,从苏昌河口中缓缓传出,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好一个雪月剑仙!上次被你逃脱,现在还敢公然挑衅我暗河!”
“传我命令,给我全力搜查李寒衣的下落。”
“我要她还有雪月城……血债血偿!”
一场针对李寒衣,乃至整个雪月城的惊天阴谋,正在暗中悄然蕴酿……
……
北离,雪月城。
这座屹立在风雪中的巨城,今日的气氛却显得有几分凝重。
城主大殿内,身持银色长枪,面容儒雅不羁的枪仙司空长风,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一份加急密报。
密报上的内容很简单,却又石破天惊——
“暗河枯竹庄分舵,于昨夜被一夜荡平,舵主在内,共计一百一十三名杀手,无一生还。”
“据点内,所有死者皆为眉心一点剑痕。”
“现场留名:雪月剑仙,李寒衣。”
“这个二师姐……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司空长风那张儒雅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头疼,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欣喜。
“失踪了这么久,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站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暗河……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报上名号,难道是有什么谋划不成?”
“亦或是要逼着暗河高手主动找上她?”
司空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且……以二师姐的实力,要荡平一个分舵不难,但她是如何得知暗河分舵位置的?暗河的据点一向隐秘……”
“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疑问浮上心头。
司空长风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来人!”
“在!”
一名雪月城弟子迅速进入大殿。
“立刻传我命令!”
司空长风的声音变得沉稳而威严:“第一,激活最高戒备,严防暗河对我雪月城弟子进行报复!”
“第二,派出所有探子,全力搜寻二城主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第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通知暗河,就说……人、是我雪月城杀的,这笔帐,我雪月城接下了!”
“是!”
弟子领命,飞速退下。
整个雪月城,这座北离的武道圣地,在这一刻,如同一台战争机器,悄然运转了起来!
……
暗河分舵被连根拔起的消息,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
席卷了整个北离江湖!
雪月剑仙这个名号,更是在一夜之间。
再次成为了北离武林中人谈论的焦点。
当林尘三人迎着正午的阳光,踏出客栈房门的那一刻。
立刻就感受到了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肃杀与紧绷。
街道上,随处可见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士。
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什么。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兴奋、或惊恐、或凝重的神色。
林尘三人在客栈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
刚一点好酒菜,邻桌的谈论声便清淅地传了过来。
“听说了吗?暗河在附近的一处分舵昨夜被人给剿灭了!”
“什么?竟然有人敢对暗河下手?那可是北离边境最大的暗杀组织啊!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暗河又如何?听说那处分舵上百号杀手,一夜之间,全都被人给宰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嘶……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么大的手笔!”
“据说那分舵被剿灭后,有人在墙上发现了一个名号!”
“什么名号?”
“雪月城……李寒衣!”
“什么!雪月剑仙?”
茶馆、酒肆、客栈……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在谈论着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杀戮。
客栈内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南宫仆射坐在那里,默默地听着。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尘。
这个男人,神色淡然地品着茶。
仿佛周围那些惊天动地的议论,都与他无关一般。
可南宫仆射却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不是他,李寒衣怎会有如此干脆的底气?
而另一边,李寒衣则跟没事人一样,美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复仇的开始罢了。
林尘看着她,淡淡一笑,伸手握住了她那只微凉的玉手。
“看来,你的名号在这北离江湖上,还真是无人不知啊。”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李寒衣身上的那股寒意,瞬间消融了大半。
她转过头看着林尘。
那双清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柔情。
“夫君,如今我已自报家门,暗河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愈发温柔:“我们……先回雪月城吧。”
“一来,我要将此事告知大师兄和师弟,让他们早做防备。”
“二来……”
她那清冷绝美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
“我也想……让他们见见你。”
林尘闻言,哈哈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琼鼻。
“好,都听你的。”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南宫仆射,温和地说道:
“南宫,那我们就直接前往雪月城吧!。”
“雪月城中,应该也有不少刀法秘籍,阅览之后可以更快完善你刀法中的缺陷。”
南宫仆射闻言,心中一暖。
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林尘还在为她的修行着想。
她抬起头,迎上林尘那双深邃的眸子,脸颊微微泛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都听先生的。”
从那一夜开始,自己的人生,已经和这个男人,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不管这个男人去哪里。
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腥风血雨,她都……生死相随!
就在三人相谈之际,林尘那端着酒杯的手,却突然微微一顿。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过酒楼对面的一个阴暗角落。
在那里,一个看似普通的货郎,正推着一辆卖杂货的小车。
林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语气平淡,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看来,这一路上,注定不会太无聊了。”
李寒衣和南宫仆射闻言,都是一愣。
她们顺着林尘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林尘收回目光,轻笑着抿了一口酒,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