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遭遇袭击(1 / 1)

文气防护圈外,浊气像粘稠的墨汁般缓慢流动,沾在枯草上,竟让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我勒住马缰,玄冰御寒符在衣襟上泛起淡蓝微光,将侵入口鼻的阴冷气息隔绝大半。

杜圃紧随其后,狼毫握在手中。

我俯身摸了摸地面,沙土冰凉刺骨,文气探入地下三尺,果然触到一丝微弱的阴冷源头,与探测器指向的方向完全一致。

“走,去前面沙丘看看。”我一夹马腹,狐裘在风中扬起银白弧线。

刚绕过一道低矮的沙丘,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小张的警告声还在远处回荡,沙丘后就传来“沙啦”的异响。

那是重物碾过沙砾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悸的节奏。

三道黑影骤然从沙丘顶端跃下,落地时震起半人高的沙雾。

它们身形比常人高大半倍,皮肤呈青黑色,布满蚯蚓般的凸起血管,双手扭曲成利爪形状,指甲泛着幽绿的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根本看不出人形。

“小心!”我嘶声高喊,余光瞥见黑影的目标并非我们,而是远处整理装备的工匠。

我拔出腰间佩剑,文气顺着剑刃暴涨,催动胯下的马匹拦截最近的浊族。

“铛”的一声脆响,剑刃与黑影利爪碰在一起,竟被坚硬的利爪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浊族不退反进,利爪带着腥风抓向我的面门,蛮力之大震得我手臂发麻,连人带马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我心头一沉,这浊族远超之前的异兽。

另外两只浊族已经扑向工匠,小李吓得脸色惨白,慌乱中举起探测器砸向浊族,却被对方一巴掌拍飞,铜制仪器在沙地上摔坏了。

王师傅反应极快,抓起身边的铁锤砸向浊族膝盖,锤头撞上膝盖的瞬间,竟被弹得脱手飞出,浊族只是微微一滞,利爪依旧向小李抓去。

“住手!”杜圃的怒喝声陡然响起,他挥动狼毫在半空疾书,“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前出塞》的诗句刚落,数十道刀光虚影从笔尖迸发,如暴雨般射向浊族后背。

浊族吃痛嘶吼,转身扑向杜圃,原本抓向小李的利爪硬生生偏开半尺。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腿夹紧马腹,剑身翻转,文气在剑刃凝聚成螺旋状,剑尖直指浊族关节处。

浊族察觉危险,侧身躲避,利爪却被我故意露出的破绽吸引,猛地抓向我的左肩。

就在它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我口中诗句脱口而出:“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这两句诗本是咏景之作,此刻在文气催动下,竟化作一轮银辉满月,月光中凝结出数道月牙形的文气刃。

银辉瞬间笼罩沙丘,浊族在月光下发出痛苦的嘶鸣,皮肤表面的青黑色纹路开始消退。

月牙刃如流星般划过,精准劈中三只浊族的脖颈,那里是它们的薄弱点。

“噗嗤”几声,浊族的头颅滚落沙地,尸体在月光中迅速消融,最终化作一滩黑色的脓水,渗入沙砾。

小李瘫坐在地上,手还在不住发抖,王师傅连忙扶起他,检查他是否受伤。

杜圃走到我身边,看着沙地上残留的银辉,眼中满是惊叹:“太白,你这短诗的威力,竟恐怖如斯!”

我收剑入鞘,手臂的酸麻还未消退,却笑着摆手:“境界提升带来的好处罢了。”

“什么好处?我错过了什么好戏!”高士跑过来问道,手中的长枪指着黑色脓水,“这就是浊族?比我想象的丑多了。”

“丑是真丑,”我踢了踢沙地上的脓水,文气触碰后泛起细小的泡沫。

王师傅这时捧着破碎的探测器走过来,脸上满是心疼:“这探测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一张文气符:“别急,这张符能暂时替代探测器,文气遇浊族会变红。”

王师傅眼睛一亮,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收好。

夕阳西沉时,我们在沙丘背风处扎营。

小张用文气符在营地周围警戒,符纸在暮色中泛着淡红微光。

高士砍来枯木点燃篝火,火星噼啪作响,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驱散了漠北的寒意。

我将清族密报铺在篝火旁的石板上,密报上的兽皮地图用朱砂标注着冰原秘境的位置,旁边写着“浊族圣山,气脉之源”。

“你们看,”我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清族说秘境是浊族的圣地,而咱们刚杀的浊族,体内的浊气与秘境方向同源。”

杜圃凑过来,手指拂过兽皮上的纹路:“你的意思是,秘境是浊族获取能量的源头?”

我点头,拿起一根枯枝指着黑色脓水:“这些浊族的浊气很精纯,不像是自然滋生,更像是从秘境输送出来的。就像……就像长安的水车,把水引到各处。”

“那咱们直接端了秘境不就完了?”

高士抓起一块烤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凭咱们几个的文气,再加上格物院的装备,还怕打不过一群丑东西?”

我笑着摇头:“没那么简单。”

杜圃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我更担心另一件事,浊族会不会与世家勾结。”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他摊开之前记录的绢纸,“之前世家就与浊族有过私下往来,如今浊族异动,他们未必不会再次勾结。”

我捏紧了手中的狐裘边角,长安的世家势力盘根错节,若真与浊族勾结,不仅我们在冰原腹背受敌,长安也会陷入险境。

高士将长枪横在膝盖上,眼神锐利如鹰,“当务之急是尽快抵达冰原。漠北的冬天来得快,再拖下去,恐生变故。”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明天天不亮就出发,我当先锋探路,保证不出差错。”

小李这时端来一锅热汤,汤面上飘着几片干姜,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李大人,高将军,喝碗汤暖暖身子。”他舀了一碗递给我,“这汤是王师傅教我做的,说在漠北喝这个不容易冻伤。”

汤碗入手温热,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战斗后的疲惫。

我看着小李还有些泛红的眼眶,想起他刚才被浊族袭击的模样,轻声道:“今天多亏了你反应快,没有硬拼。”

小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哪有那么勇敢,谢谢李大人救了我。”

王师傅这时蹲在篝火旁,正在修理被砸坏的探测器。

“王师傅,这仪器还能修好吗?”高士凑过去看,粗粝的手指不敢触碰精密的零件。

王师傅点头:“问题不大,就是需要换些零件。”

夜色渐深,漠北的月亮升了起来,又大又圆,月光洒在沙丘上,泛着一层银霜般的光泽。

警戒符还在闪烁,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却不敢靠近营地,它们能感受到文气的威慑。

我靠在帐篷壁上,狐裘铺在腿上。

王师傅这时修完了仪器,拿着探测器走过来,“李大人,仪器修好了。”

我拍了拍手,高声道,“今夜轮流守夜,高士第一班,子美第二班,我守第三班。天不亮就拔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冰原!”

众人齐声应下,篝火旁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连远处的狼嚎都显得不再那么恐怖。

高士守夜时,我躺在帐篷里,却没有丝毫睡意。狐裘上还残留着银辉的余温,那是“大漠沙如雪”的文气痕迹。

帐篷外传来高士哼歌的声音,是军中的《陇头歌》,歌声粗犷却充满力量。

夜深人静时,杜圃接替高士守夜,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吟诵诗句,而是坐在篝火旁,借着光整写着白天的经历。

我们并肩坐在篝火旁,看着火焰跳动,沉默却不尴尬。

漠北的风刮过沙丘,带着远处冰雪的气息。

轮到我守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将沙丘染成淡淡的金色。

我握着佩剑站在营地门口,文气扩散开来,笼罩着整个营地。

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冰原的轮廓,那里覆盖着皑皑白雪,与天空的云彩连在一起,分不清界限。

警戒符渐渐失去光芒,王师傅已经开始收拾装备,小李则在给马匹喂草料。

高士打着哈欠从帐篷里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口,笑着走过来:“怎么,迫不及待想出发了?”

我点头,指向冰原方向:“早一天抵达,早一点解决,就早一天安心。”

“放心,有我在,保管一路畅通。”高士拍了拍我的肩膀。

杜圃这时也收拾好行囊,准备好出发了。

太阳升起时,队伍已经整装待发。

高士一马当先,长枪斜指前方:“出发!目标冰原!”马蹄踏过沙丘,扬起的沙砾在阳光中闪烁,像是金色的星辰。

我策马跟在队伍中间,望着前方高士挺拔的背影,身边杜圃专注地看着地图,工匠们紧随其后,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文气在胸中激荡,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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