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的话又再一次震惊了大臣们,陛下对于太子这么放心的吗?这太子才是刚刚新鲜出炉的啊。
如果景元帝知道自己的臣子们所想的话只想说上一句让朕歇歇好吗?都干了三十年了还不能休息休息了。
“父皇,这……”司马睿看起来有些为难,“你已经在内阁中观政一年有余,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来的话,未免让朕失望”景元帝沉声道。
“是,父皇,儿臣定尽心竭力为父皇分忧”陛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马睿要是再不应的话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没有其他之事就先散朝吧”景元帝摆摆手,不想再理会这帮子人,径自离开,留下殿上还在消化今日早朝内容的一众大臣。
“下官恭贺太子殿下”闻昱率先朝太子走去,对于吏部尚书,司马睿还是颇为感谢,虽然对方没有明着加入他的阵营,但却帮了他很多。
“还要多谢闻大人方才的美言了”司马睿面上露出了笑,太子新鲜出炉,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便是他们以后的上司,这会子自然是要联络一下感情才是。
“下官恭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龙章凤姿,下官早就说殿下您非池中之物了,果然呐”
“下官闻殿下昔在潜邸时,仁孝着于四海,明德通于六艺。今入主东宫,譬如明珠耀于紫微,天下贤士皆倾耳以待清晖。”
“《诗》云‘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殿下之风姿,犹汉惠之宽仁,类唐宗之睿智。臣等谨奉觞,贺宗庙得主,苍生得庇!”
“昔周文以凤凰鸣岐兴王业,今东宫新立,麟趾呈祥,鸾凤和鸣。臣等幸甚,得见盛世之基肇于此!”
众人的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有直白的,有含蓄的,也有文采斐然的,为了在新立的太子殿下面前露脸,众人也是各显其能。
“诸位卿家的心意,孤已深知。储贰之重,在于安国本、固民心。望尔等各安其位,各尽其职,将今日之赤诚,化为明日治国安邦之实绩。孤愿与诸卿共勉,上承父皇之托,下慰万民之望。”
“是,太子殿下的教诲下官明白了”众人这才结束了对司马睿的恭维,三五成群的朝殿外走去。
当然也有官员一开始就拂袖而去的,尤其是那些早就站了队的官员,这会子心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不过还都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太子又怎么样,没有登基的太子比比皆是。
“弟弟在此恭贺三哥了”司马晏走到了自己三哥的身边,“多谢六弟了”对于这个身受父皇宠爱的六弟,司马睿的感情有些复杂,小的时候自己总是羡慕嫉妒这个弟弟能得父皇的宠爱,甚至一度将他当做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自己这个三哥一直都保持着最初的尊敬,似乎对那个位置也没有争抢的意思,这让司马睿的心理总有些别扭。
“三哥才能出众,能得到这个位子也算是众望所归,以后还要仰仗三哥了”司马晏还是往日那般温文尔雅。
“六弟谬赞了,身负重担唯有勤政才能问心无愧,才能不辜负父皇的看重”。
“今日三哥在殿下还真是威风啊,臣弟在这里恭喜三哥得偿所愿了”祥和的气氛被一道违和的声音打断,司马凌也走了过来。
“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就收下五弟的恭贺了”司马睿看向司马凌,面上的笑容被冷漠所代替。
“臣弟近日读史,见那秦皇汉武的太子,如扶苏、刘据之辈,皆是人中龙凤,贤名远播。可叹天命无常,往往事与愿违,不得善终。每思及此,臣弟便为皇兄您忧心忡忡,夙夜难寐。这东宫之位,看似尊荣,实如累卵,还望皇兄……万事谨慎,步步为营啊。”司马凌展现出他温和的笑容,就是说出的话……
所幸现在就他们兄弟三人,大臣们早已散去,自然而然也就错过了这出好戏。
“皇弟真是博古通今,为兄感佩。不过,你只见那跃龙门失败的残鳞败甲,却不见那些在池中觊觎龙门、最终却因非分之想而曝尸浅滩的鱼虾吗?”
司马睿稍作停顿,目光逼视自己的这个弟弟,“承乾之流,其祸始于自身德不配位,更源于周围宵小之辈的蛊惑构陷。皇弟如此关心东宫之事,倒让为兄想起一人——那构陷扶苏的胡亥,他的下场,皇弟应当比为兄更清楚吧?”
司马凌顿时脸色煞白,随即涨得通红,强作镇定地冷笑,“皇兄真是好大的威风!臣弟一番读史心得,全是为兄长的安危社稷着想,怎到了皇兄口中,便成了不臣不义之举?这‘构陷’二字,臣弟万万不敢承受!莫非在这东宫眼中,所有兄弟的关切之言,都成了包藏祸心吗?若真是如此,臣弟……无话可说,就此告退!”司马凌说着便甩袖而去。
“瞧瞧,这就是孤的好弟弟”司马睿看着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冷笑,不过并没有劝阻之意,既然生在皇家就注定了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兄弟,即便是同一母亲所出。
“五哥刚才所言还望三哥莫要放在心上,以三哥之才定能将来登基御极。”司马晏见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连忙调节氛围,不过他可不会替那个司马凌说好话,在他看来,三哥上位才是好事,若是让二哥或者五哥上位,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百姓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了。
“六弟的心思三哥知道了,孤还有政务在身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司马睿便大步离去。事实的确如此,成为储君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会登上那个位置,不过其他人也休想。
而同一天,已经在皇陵待的快要发疯的司马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居然会这么狠心,将他一关就是一年的时间。
“近日朝中可有大事发生?”今日是手下人向他汇报的时间,每月只有这一天皇陵的守卫会相对松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