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口子每次回江家,家里都得按照他们的习惯准备很多东西,哪怕顾迟云说了很多次都没用。
有了孩子之后,孩子的东西更多。
这次听说跟顾迟云一起长大、共事的朋友要来家里,江家恨不得把老宅整个装修一遍。
这车上云晚晚就念叨,“也不知道家里又弄什么了,昨天我跟嫂子打电话,嫂子让我们不用太早回去,怕家里东西都没收拾好,哎,可真行,我看老宅都快放不下外公外婆买的东西了。”
江家在坞城的房产多的数不清,基本也没人住,都是投资用的,老宅放不下随便放在哪里都可以,放货物的仓库自然也有。
他们不存在这个顾虑。
云晚晚只是觉得没必要。
要说顾迟云刚回家的那段时间,为了弥补顾迟云布置这么多东西也正常,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连新月都出生了,对顾迟云这个外孙的新鲜感居然还没过去,甚至因为有了孩子而愈演愈烈。
云晚晚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迟云也跟舅舅说过几次,但江冕看着家里热闹起来的二老,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早些年家里冷清清的,所有人家都笑话江家没有后代,甚至有些恶毒的会说他们绝后。
他们想要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现在好了,不光不绝后,连曾外孙女都有了,可不是高兴事儿么。
顾迟云回家带给他们的好消息实在是太多,让整个江家从里到外都活了过来。
沈妄言在车上嘱咐弟弟,“到了家里一定要礼貌知道吗,一定要开口说话,外公外婆都是很好的人,你喜欢新月,就一定也要喜欢她的家人,否则新月也会不高兴的。”
沈妄希无奈,把新月递给翩然,叹了口气说,“哥,我又不是新月这么大的孩子。”
沈妄言,“……”你可真好意思说这种话。
司机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问要不要在坞城等他们。
顾迟云说,“要等,我给你订了酒店,把我们送到之后你就去休息,自由活动,一些消费都报销,明天你要送我跟翩然回京市,之后的安排到时候再说。”
“好。”
这个司机是二十四小时跟着顾迟云的,之前顾迟云总觉得没必要,现在却觉得有个随时待命的司机有多重要。
很多时候顾迟云是不开车的,更不会让云晚晚开车,沈妄言跟沈妄希更别提了,这俩人没有华国的驾驶证,翩然……根据云晚晚的说法,翩然开车可能会有点路怒。
以往顾迟云上班都是开自己那辆小车,还曾经被贺铭笑话过,说跟了云晚晚这么多年,一辆车都没混上。
他们和好后,这话也不知道怎么传到云晚晚耳朵里,云晚晚就开始变着花样给顾迟云订车,无论国内有没有,只要是新出的,通通要从顾迟云手里走一圈,搞得顾迟云跟开车展一样。
上个月有一款新车,云晚晚正要给顾迟云订,顾迟云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被沈白截胡。
沈白发觉关之晨看过这款车的宣传页,直接从云晚晚手里抢了过去,这还是第一次云晚晚被截胡。
江淮礼收到消息说他们还有十几分钟就到,转头看了眼厨房门口的江平阑,养生喊,“大伯,迟云他们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你们也别折腾了,这才几点啊,哪儿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外婆高高兴兴过来,“快到了!那快,我们去门口等等,也不知道跟迟云一块长大的孩子什么样,听说还是兄弟俩,是外国人吗?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能吃得惯我们华国的饭菜吗?”
“婶婶,和您说了好几次了。”戴洁走过来扶着外婆,“是华国人,只是从小在建东那边生活,当然能听懂我们说话了,迟云不是也说了,他们在建东吃的也是华国饭菜,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别担心了。”
“好好,我们去等等。”
江淮礼正在看财经杂志正从里面找源森能源的版块,闻言皱起眉头,“婶婶,你别出去啊!这几天有小雨外面冷,你要是出去感冒了,迟云我回来要告状的,以后就再也不许你出去了。”
一听这话,小老太太哼了一声,抄起手边软趴趴的毛巾,直接丢在江淮礼肩膀上,“告状精!”
江淮礼,“……”
江冕这时才从楼上下来,把江淮礼跟妈妈的话听了个满耳,不由得笑了,走过去扶着老太太,“您不让江淮礼告状,过年的时候,大下雪天非要出去,结果摔了一下,好在没事儿,淮礼不告状,您听话吗?您啊,现在就听外孙子的话,别人的都不听。”
江淮礼也是找到能治老太太的人了。
江平阑倒是冷静的多,只是是不是朝着门口看两眼。
不过十分钟,门口停了辆车,戴洁正收拾茶几上的所有文件,侧头看,“速度还挺快的,这都没有十分钟吧。”
众人起身朝门口走。
因为生病,阿丽娅显得很没有精神,受风着凉后吃了几天药,虽然退烧了,可身上酸软总是没劲儿,天天都蔫蔫的。
顾迟云先下车把阿丽娅抱下来。
再不舒服,阿丽娅也还是乖乖的喊人,她跑到外婆身边抱了一下。
“哎呦阿丽娅,怎么了这是,脸色看着不好啊,不舒服吗?”外婆问。
顾迟云说,“前几天病了,这才刚好没多久,正好在家里养养,省的去公司都是人。”
后面是云晚晚抱着新月下来,自然又是众星捧月。
沈妄言跟沈妄希是最后下来的,俩人都按照顾迟云的辈分喊人,沈妄希面容看起来更小一些,喊了外公外婆就更让人心生喜欢。
“快进屋吧,都进屋,阿丽娅不舒服就先回房间休息,待会儿吃饭喊你,别跟着大人在楼下折腾了,房间里什么都有,我让人给你放动画片看?”戴洁招招手让阿丽娅到身边来。
阿丽娅点点头被保姆带着上楼。
新月一回来就是家里食物链的最顶端,就差站在江平阑脑袋上蹦迪,在几个长辈怀里轮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