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查理诊所一楼，李茶经常喝茶看报纸的地方，两杯泡好的宁神花茶飘起淡淡清香。
头发花白背在脑后、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凯文勋爵，将手杖递给了身后的管家凯德，没动眼前的茶水，略显浑浊的目光先看过查理诊所大致的模样，才转到李茶身上。
凯文勋爵问道：“李茶医生，这里就是我女儿工作的地方？”
平民面对贵族，天生低一等。
上位者的气质也是许许多多经历后养成的。
包括凯文勋爵年轻时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否则也得不到可世袭的勋爵爵位。
种种种种加持在一起，压迫感十足。
不过李茶面对这些很轻松，闻言回道：“是啊，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苏珊小姐在查理诊所当护士，怎么样，勋爵大人，我的诊所还不错吧。”
“咔”，
这是手掌捏成拳头的声响。
凯文勋爵的表情未变，但身体的细微之处已经有了变化。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凯文勋爵道：
：“报答救命之恩，包括跟你上床？”
李茶理所应当：“苏珊小姐已经成年了，有权力决定跟哪个男人上床。”
“还包括给你钱，200金币？”
李茶摇手指：“不，准确的说是168金币，苏珊那丫头还欠我32金币的尾款。”
“放肆！”
下一刻，
黑洞洞的枪口便对准了李茶的脑袋不是凯文勋爵，他的额头虽已是青筋暴起，贵族的教养依旧帮他克制着冲动与暴怒。
勋爵之后，凯文家的管家凯德拔出了左轮手枪。
见此，李茶放下茶杯，将双手举过头顶：“勋爵大人，看来您今天来我这里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友善。”
管家凯德道：“请你去为苏珊小姐治疔，凯文家付过钱了！”
“付钱，2金币？”
李茶警过去，缓缓说道：“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现在坟头已经长草了吧。
再让我猜一猜，那天跟我一起在楼上的几个女仆都死了。”
凯德的表情告诉李茶，他猜的完全正确！
“哈哈哈！”
李茶笑了起来，随后猛地起身，仅仅跨出一步便将左轮手枪夺了过来。
见此，凯文勋爵也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他是30级的精英战士，年轻时凯文比现在要厉害得多，不过哪怕他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也能算是圣安城里的一号强者！
然而-
—
“坐下！”
起身到一半的凯文勋爵坐下了。
“！！！”
“这？！
李茶：“我说，坐好！”
凯文勋爵的两条腿就象灌了铅，他想动，却动弹不了分毫。
此刻，
攻守异位了。
李茶手拿左轮手枪对准管家凯德的眉心。
“艹，老子是个菜鸡的时候，有人拿枪指着我，我忍了，现在还特么指？”
“砰”！
一枪下去，凯德死亡。
“叮咚”
提示：击杀15级见习邪术师，你的经验值+8。
李茶吹了吹枪口。
“芙蕾雅说的倒还真没错，别管什么正教徒、邪教徒，站在那里让我打，照样一枪崩死。”
凯文勋爵：“你敢杀人？这里是圣安城，不是野外，你会被推上绞刑架！”
李茶转过头，微微一笑：“不，我不会。”
说着，李茶先把管家凯德的衣兜翻了一遍，然后蘸了蘸死者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古怪的印记，张开双臂，虔诚呼喊道：“伟大的吾主，你是暗夜之王，隐匿的主宰，我献上这件祭品，赞美您的永恒与伟岸！”
“刷”！
黑光闪铄，黑雾绽放，吞噬了凯德的尸体，包括那枚留在凯德脑袋里的子弹。
“叮咚”
提示：你完成了一次祭祀仪式，你的经验值+10，技能祭祀熟练度+10，当前30/100！
提示：你的魔力略微提升，你获得了少量邪术知识。
李茶心道：“祭祀的收获还挺固定，旱涝保收？也有额外收获。”
他手上的血也被收走了，出于医生的习惯，他还是去隔壁洗了手。
再回来，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李茶双手交叉，直视呆若木鸡的凯文勋爵。
“赞美吾神。”
李茶道。
凯文勋爵磕磕绊绊，好似嗓子里灌了沙子：“赞，赞美，黑雾之神
凯文是黑雾教会的信徒，不过不是内核成员。
他从军队退役，得到勋爵爵位，再成为圣安城的贵族大地主，背后其实都有黑雾教会的影子。
跨越阶级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红杉帝国的爵士、勋爵不说多如狗，也不是什么稀奇物。
真正走上贵族阶级的又有多少？
在黑雾教会的“资助”之下，凯文家完成了愿望也是因为此，凯文家的上限锁定在了勋爵。
这些年的家族收益，有相当一部分经过凯文勋爵之手捐献给了教会。
在这期间，凯文家虽有额外的好处，但相比于被发现必死的危险，老勋爵宁可不要这些好处！
“凯文勋爵。”
李茶淡淡道。
“您，请说
，
看完此前发生的一切，老勋爵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后背也是，甚至裤腿里都是。
什么贵族高人一等，什么经历与气质，什么上过战场，通通不好使！
他只看到，对面的男人未使用任何道具，只是拿凯德的血在地上写写画画，便完成了一场对象是黑雾之神的祭祀仪式。
这样的人最起码是大神官。
不，是主教！
只是不知道是蓝衣主教，还是红衣主教。
在他眼中，此时的心理医生李茶揭开隐藏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人还是原来的人，恐怖的气息却在蔓延。
尤其是在黑夜，那双眼睛似乎比黑夜更加深邃。
“大，大人，您叫我凯文就好。”
凯文勋爵说道。
李茶端起那杯尚有馀温的宁神花茶，道：“你想背叛教会。”
“不，我没有，真的没有，这次奉献，我在半个月前就准备好了，只等教会派人来取。”凯文勋爵当即解释道。
李茶：“他们死了。”
“啊？”
“昨晚的事就是这样引起的。”
“您是说？
”
李茶：“放心，被抓的人里没有认识你的。
不过：你确定不是你向军情处透露消息，才让教会的信徒损失惨重？”
“不！”
老勋爵跪了。
别人不知道，作为黑雾教会的资深外围成员，凯文勋爵再清楚不过。
被当作祭品奉献给神明，一切的一切都将归神明所有。
说白了，就是连灵魂都得不到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