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
此刻他的嘴角挂着笑意，这种无厘头的想法，在精密的计算中难免被视为bug的错误而被排除。但正是因为这样，横生枝节的想法反倒让站在远处的莫尔斯眉头一皱。
李怀月，脚踩悬在空中的根根暗箭，步履回旋，风衣随风飘荡，恍若天人。
但没人知道他的脑海里曾经想过这么荒诞不经的念头。
果不其然，对方洞察到他的思想以后，眼神这里闪过一阵古怪。
看向他的眼光里又多了几分的警惕和几分的好奇，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终于不掩饰了吗？你其实可以洞听我的心声，对吗？”
“我刚刚就在想，真理之冕，哪怕只有四阶的程度，也能对一片空间的所有轨迹，视若观掌。”
怎么可能就被你这么精准的预判到了，甚至连我埋在各个暗处的伏笔也给你一一的察觉到，就算是那位空间女神也做不到这种事情吧？”
“再加上，你刚刚那番刻意的看似对我阶位的贬低，实际上是在隐藏这个内在事实对吗？”
莫尔斯微微一笑，竟然被对方察觉，自己也不隐藏心思了。
“你看来还不是那么愚蠢，我的手段那个蠢货这么多年都没能察觉，看来真理之免，选择人选的时候倒是还没有错的，太离谱。”
“废话，你能控制沈白石那么多年，自然不可能仅仅是一个空有武力的太古神明，一定有你独特的权能所在。”
“果不其然，我没猜错是精神控制的心灵传导，对吧？”
“不过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应当有发动的媒介，不知道是某个让人能够投入精神和思想去接触的物品，我想大概是书籍，影音，视频之类的东西。”
“考虑到你那个时代并不存在于视频之类的装置，那只能是书籍了，那个掌管图书馆的老头，当年就是为了压制你才放弃了那个唾手可得的团长职位，从而潜心在那里镇压你吧？”
“只是没有想到，当时镇压你那本书被沈白痴无意间翻开的，这可能不能说是命运使然，但一定冥冥之间有因果的印证，因此那老头在心甘情愿的含笑赴死，也成就了你今天这半人半神的模样。”
“我说的对吗？神明大人”离婚音乐左手按胸写了一个优雅至极的弯腰里，像是结束了一场重要辩论的学者，又像是孤身一人，揭穿蒙尘真相的侦探。
阳光灿烂，少年眉眼若春风。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524慢条斯理的戴上了一双白手套，一如他身上穿着那身黑执事的服装一般，浑然天成，显得他更像一个干练优雅的管家，但知情者都知道这是他为了成名绝技，献上的仪式感。
被人揭开往事，他不在意，被别人说，他说不惯，他不在乎，但被别人如此姿态压过，他不甘心。
“还有最后一下，接得住再说。”后退的莫尔斯猛的将双臂插入地面，地面不断的翻涌，如同地龙翻身，堪比十级大地震的震裂程度，瞬间撕碎了整个居住区的地面，连带着在上面的所有废墟，一瞬间化为了废墟，在空中被碾成了粉末。
粉末慢慢落下，一个一个与李怀月本身极其相似的灰人出现在周围，一眼望去，一样的黑框眼镜，一样哑语般的头发与黑色的长风衣，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睛里没有少年一般的身材，更没有丝毫的颜色，似乎是将李怀月整个人丢进了黑白老相片中，打印出来一般。
李怀月没有出手制止，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流动的镜中花，水中月，扰乱这个初晨的宁静。
坐在四面八方的“李怀月”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武器，仔细看上去，每个人的行动起来也不尽相同。
“这些是你，也不是你，但当他们愿意成为你的时候，你便不必再存在了。”
莫尔斯话说完，轻轻拍了拍手。
刚刚呆立在原地的灰色雕塑，齐齐转身，其中一个相应的走出来，与真身一样赤手空拳，但嘴角却没有和煦的笑容，只有麻木的平静。
迈动步伐，“李怀月”第一个只是冲过来，冲速之快，甚至在接触到本体的一瞬间，便消散还原成了一缕尘埃，尘埃像是不经意间站在了李怀月黑色长风衣的衣角，看起来如此卑微，但又如此的沉重。
而后到来的后者尽量不了前者的前尘，自杀式的靠近过来，但仔细观察每一个都会比前面之人迈出的步伐更远。起初的五十九步，四十步，三十一步，到最后仅有最后三步的距离。
那些灰扑扑的手掌，终于在一个个李怀月，壮怀激烈的，赴死之中逐渐接近了本体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