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枫一打开聊天软件,就看到兔子的头象在闪铄。
那是一只戴着礼帽的兔子,带着绅士一般优雅的神情。
但张林枫了解他的内核,这绝对是一只狂暴兔子。
【兔子先生:疯帽匠,你他x的,新脚本写的怎么样了?】
竟然是这么稀松平常的开场白。
张林枫心里窜起一丝侥幸,希望兔子先生还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射杀恋人之日》,被红夏当成奢侈品在卖,市场的传播度不高?
再加之那是一个悲剧,很多观众都选择了无视。
嗯!
最好是这样。
求求老天爷了。
请让《射杀恋人之日》暴死吧。
最好永远都别让兔子先生发现。
张林枫现在即希望赚大钱,又希望暴死在市场底层,彻底陷入了矛盾螺旋之中。
人生,真就象一场烂仗,你永远无法万全的准备。
张林枫轻叹了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复道:
【很顺利!新脚本,马上就要完成了。】
虽然张林枫连一个字都没有动,但装出“本人即将完成,从来没有偷懒”的样子。
一这是每个作家的基本功。
此时此刻,张林枫已经彻底蜕变成一名成熟的脚本作家了!
【兔子先生:哦!那最近辛苦你了。】
【张林枫:不辛苦!】
看来是糊弄过去了?
张林枫擦擦额角的冷汗,深深的喘上一口大气。
但是,语音通话的提示音,突然尖锐地爆响起来。
张林枫的心口一紧,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此刻,他心里的压力值都快要爆表了,简直比当年查询高考成绩时,还要紧张上一百倍。
“你这个骗子!我恨你——”
对面猛地爆发出一声哭喊,而且还没有使用变声器。
张林枫瞬间懵了。
听筒里的话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嗓音嘶哑破碎,显然之前就已经大哭过一场了。
虽然分辨不出本音,但可以明显听出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袁慧和项雅立刻竖起了耳朵,这两位【八卦学派】的资深学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好奇地凑近过来。
“女孩子?”袁慧的眼中闪铄着探究的光芒。
“弄哭了?”项雅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捉狭。
张林枫连忙摆手,“你们别添乱。”
“我们还在谈论正经事,你竟然还在撩拨女孩子?!”兔子先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愤怒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苦涩。
张林枫感到一阵无奈。
现在他终于能确定了兔子先生,竞然真是一个女孩子。
如果是一个中年大叔的话,绝对不至于如此情绪化的无理取闹。
本质上,他们只是项目合作的同事关系,又没有什么私下里的交情。
他能理解对方因商业利益而突然发火,但语气里那酸溜溜的醋意是怎么一回事?
“你听我解释一下,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原本是想用另一个署名的—
—”张林枫试图辩解。
“用另一个署名?原来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吗?你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兔子先生的声音带着受伤的控诉。
张林枫皱紧了眉头。
这对话的向越来越诡异了,话题怎么又拐到了“永远”、“辈子”,6
一生一世”这种沉重的字眼上?
难道兔子先生也是一名魔女?
魔女的感情都是这么沉重吗?
“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是真的想继续和你合作。”张林枫放软了语气。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邀请我合作,我之前都是直接拒绝的!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找了别人!”兔子先生的指责,更象是在倾诉委屈。
张林枫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
这不象商业伙伴之间的质问。
倒象是——
丈夫出轨了职场上的美女同事,然后被家里的贤内助老婆抓了个正着。
虽然张林枫觉得有些荒诞,但是眼下明显是他有些理亏。
此时,任何解释听起来都象狡辩,只会给原本就糟糕的境况火上浇油。
于是,张林枫只能选择真诚的道歉:
“对不起,这一次请你原谅我吧,我一定会写出让你满意的脚本。”
“不必了,我要退网了。从此之后,你再也见不到兔子先生了。”
兔子先生的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在说:“你这个薄情男,你永远失去我了,你就后悔一辈子吧!”
然后,语音通信就被干脆利落地切断了。
“嘟——嘟——嘟——”
忙音在耳边回荡。
张林枫茫然若失,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眼前这种情况,哪里像商业谈判破裂?
这分明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而自己莫明其妙的成了负心汉。
这叫什么事儿啊?
刚刚得知兔子先生是一个女孩,他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雀跃呢。
可转眼之间,兔子先生就宣告退网了。
这下子可麻烦大了。
张林枫匆匆扒拉完会跳舞的蘑菇米线,无视了袁慧和项雅充满探究的眼神,快步离开了学生食堂。
他撑开惯用的那把黑伞,独自徜徉在校园里,在清冷的雨中步行了一段,停在一处僻静的林荫道上。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树冠被雨水彻底浸透了,沉甸甸地低垂了下来。
象极了头颅低垂的哭泣少女,那种伤感并非高昂的爆发,而是含蓄压抑的鸣咽。
听着伞面上“砰砰砰”的雨滴声,张林枫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慢慢的拨通了红夏的电话。
“我做的怎么样?上市速度很快吧?”红夏的声音里很欢快,仿佛正期待着表扬。
张林枫捏了捏眉心,先发出了一声轻叹:“唉!你为什么用疯帽匠’的署名?”
“为什么?因为你的【梦境卡】署名,本来就是疯帽匠’呀。”红夏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是跟兔子先生合作时才用的名字。”
“啊?!”红夏似乎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跟别人合作的时候,我会换个署名的。”
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红夏原本高涨的热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声音瞬间低沉下去:
“为什么跟我合作时,就要换一个署名呢?因为我不配跟疯帽匠’合作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兔子先生会气的。”
“那我呢?”
“恩?——”
“同样是合作者,为什么我就低人一等?你一直只考虑兔子先生的感受,从来不考虑我的吗?”
这一声犀利的反问,让张林枫一时语塞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才象一个罪。
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好象罪果都是他的了?
当年,圣子背负着十字架,登上加尔瓦略山时,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感受呢?
“明明——我那么期待——能得到你的认同——你却这样对我”红夏的声音也带上了低低的抽泣。
张林枫此刻的感觉,就象“摸着电线吃花椒—整个人都麻翻了”。
他开始深刻的反省:是不是真的自己做错了?
为什么搞得两个女孩都哭了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啊?
哄哭泣的女孩子,他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早知如此,上辈子他就不该当外科医生,而应该转到儿科去。
听儿科的同事们抱怨,他们每天都要对付一堆哭闹的小孩,想必能积攒出不少哄人的经验吧—
雨势渐渐变大了。
敲打伞面的声音,变得沉重而密集。
风也开始有了力道。
林荫道两旁的树木,肉眼可见地向一侧倾斜。
几滴带着凉意的雨点,穿过了雨伞的庇护,溅落在张林枫的脸颊上,让他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午餐时,那碗蘑菇米线带来的副作用,也就是眼前那些跳舞的彩色小人,也渐渐在雨水的冲刷下褪去了。
再三权衡后,张林枫觉得,还是先道歉比较稳妥。
红夏的确是无辜的!
是自己没有提前打招呼。
而且就算打招呼了,似乎也有些对不起她。
“抱歉了,红夏,这的确不是你的错,全是因为我考虑不周,才让你伤心的,还惹恼了兔子先生。”
电话里的抽泣声并未停止,但红夏还是带着鼻音追问了一句:“兔子先生——他怎么了?”
“她听说我换了新搭档,情绪非常的激动,一气之下说要退网了。”
“不会吧?我还挺喜欢他的建模风格的。”
“恩,我也挺喜欢的。”
“唉,有点奇怪呀,他不是个成年人吗?为什么这么情绪化?”
“我之前也有这种疑问,但刚才接到她的电话—她好象是个女孩子,可能年纪比我们还小。”
“真的假的呀?她的建模技术那么高明,作品还有一股色色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是个中年大叔呢!”红夏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张林枫无声的点了点头。
看来红夏和他一样缺乏“识人术”,而且都对中年大叔有一种刻板印象。
人心中的成见,真是一座大山啊!
“你现在——不生气了吧?”张林枫试探着问。
“我当然还在生气!”
红夏立刻哭着强调了一声,但是语气随即缓和了一些,“不过我倒是还好,不至于气到不理你。相比之下,兔子先生那边的情况,确实更加紧急一些。“
张林枫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红夏真是一个好女孩。
她就象一缕穿透阴霾的阳光,即使在最阴郁的日子里,也能照亮别人压抑的心房。
刚才她还哭得那么伤心,转眼间已经在为别人着想了。
“好了,我以后再向你赔罪吧。现在我得想一想,怎么把兔子先生追回来。”张林枫准备挂电话。
“你等一下!”红夏急忙叫住他,“你这个人一点也不会跟女孩子谈话吧?
,,“你这么说,就有点太过分了。我整天陪着妹妹聊天,多少也是懂一点的。”张林枫硬撑着面子辩解道。
“那么请问,你既然很擅长跟女孩子谈话,为什么把兔子先生和我都惹哭了?”
“唔——这个嘛——”张林枫被噎得哑口无言。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一切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就如同自扇耳光一般。
“算了吧!这样的你——我也不讨厌。”红夏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
雨声又变大了,风也呼啸了起来。
张林枫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觉得雨滴打在伞布上,好象在炒豆子似的。
他用把机贴近耳朵,“刚才,那你说什么?”
“你——没什么——”
“哦!”
“你把兔子先生的联系方式给我,让我来跟她聊一聊吧。我刚好还是兔子先生的粉丝,一定会有共同话题的。”红夏提出了她的解决方案。
张林枫心里有些打鼓:“这样能行吗?兔子先生就是因为你才生气的。”
“果然你还是不懂女孩子的!”
红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兔子先生不是因为我生气,兔子先生是因为你瞒着她’才生气的!重点是在瞒’字上面,你懂吗?”
“唔——不懂——”
张林枫快步走向了实验室,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厚重的乌云,在天空中疾走。
敲打在伞面上的雨点,节奏似乎变得轻快了一些。
明明几分钟前,还一副要降下倾盆暴雨的恐怖架势。
可转眼之间,竟有了云收雨散的迹象。
真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天气。
说起来,少女的心事,是不是也象这五月的骤雨,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呢?
张林枫感叹了一声。
也许—红夏确实比他更合适吧!
毕竟,她可是幸运魔女。
想到了这里,张林枫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拜托你了,可别搞砸了啊!”
“放吧!交给我吧,我来搞定。”红夏难得的强势了一会。
终于一爱丽丝和兔子先生的命运,要不可避免的交织在一起了。
下午的时候三一张林枫来到了新实验室,颓然地坐到工作台前。
新实验室条件好了许多,面积宽敞,设备齐全,就连耗材都变得充裕起来。
唯一不变的,是万琴教授。
张林枫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全人类集体飞升了,大家都长出了白色的天使翅膀,而万琴还会是一副“腐烂剩女”的姿态。
万琴早就踢掉了鞋子,将包裹在细腻黑丝中的长腿,大大咧咧地架在办公桌上。
脚尖有节奏的摇摆着,象一对活泼的兔子耳朵,让人莫名产生一种,想抓起来撸两把的冲动。
“你的兴致好象不啊?”
万琴教授斜睨了他一眼,妩媚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她的侧脸线条堪称完美,在灯光的映射下轮廓分明,尤如精心雕琢的玉器一般。
张林枫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植物系教授口中的那位师姐,在万琴这张脸面前恐怕毫无胜算。
“出了一点事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师父帮忙吗?“万琴挑了挑眉。
“这事——你可能帮不了。”
“哦?感情的事?”万琴笑了起来,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教授,您能别这么卦吗?”张林枫无奈。
“为什么不啊?哪有女生不喜欢聊八卦的?”万琴理直气壮的回答。
“年轻的女生聊卦,的确有几分可爱。但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聊八卦,就只能被归类为朝阳大妈了。”
果然!
正如红夏说的,张林枫是真的不会跟女生讲话,竟然敢在一位资深剩女面前提年龄。
万琴瞬间被点燃了!
怒火之盛,连脏话都无法表达心情了。
她胡乱在桌上摸了一把,抓起啃了半根的奶酪棒,狠狠地朝张林枫丢了过去!
张林枫还沉浸在困扰之中,有一些有气无力的低着头。
但是他的手好象有自我意识,看似是漫不经心的一伸,还是准确的抓住了奶酪棒。
等看清楚是零食之后,他习惯性地塞进了嘴里,脸上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万琴震惊地瞪大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连刚才的怒气都被这意外之举冲散了o
“怎么了?”张林枫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地问着。
“那——那是我吃剩下的半根!”万琴白淅的脸颊上,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
“哦。”
张林枫这才猛地醒悟过来这是吃妹妹的巧克力棒,吃出条件反射了。
他有些尴尬地从嘴里抽出奶酪棒,带着亮晶晶的口水,举到了万琴眼前,下意识地问:“那——你还吃吗?”
万琴的脸颊红得更透了,象是熟透了的大樱桃。
她接触过那么多人,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
她现在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这逆徒到底是真的迟钝,还是在故意戏弄师父?
如果是后者的话——
那她——她——她——好象也没什么办法!
万琴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被逆徒“戏弄”,虽然有点难堪,但总比被“顶撞”要好受一点—吧?
万琴不再说话了,低下头假装写报告,只露出红红的耳尖。
窗外的雨声又变大了,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玻璃窗。
这嘈杂的雨声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因为这能掩盖住她那颗狂跳不已的心。
张林枫沉默地思考着,顺便吃完了那半根奶酪棒。
他起身去扔包装纸的时候,自然地经过了万琴的身后。
万琴的身体瞬间绷紧,白淅修长的后颈上,细小的绒毛都紧张地竖了起来。
仿佛是一只小猫咪,生怕被人抓着后颈,提溜到半空中一样。
张林枫走到万琴的背后,看着她在假装写报告,实际上还是在水群。
话题还是吹嘘自己的教程水平和慧眼识珠,比如说:
徒弟在她的精心指导之下,飞快的突破了lv4【闪耀子】,还痛打了一顿全国兵击比赛的王牌。
又吹嘘徒弟是多么孝敬她,帮她赢下了一间更大的实验室。
她这种魔女缺陷,看来是改不了了。
而其他魔女也没有惯着她,小嘴一个个的像淬了毒似的。
“说起来,教授——”张林枫突然开口了。
“啊!”
万琴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想要躲开一点。
结果她忘了自己没有穿鞋,只好又踩在了张林枫的脚背上。
“教授,你又踩我脚了。”
张林枫只能无奈地重复这句话。
自从添加万琴的研究小组后,这都快要变成他的口头禅了。
万琴尴尬地缩起五趾,小巧的脚背弓了起来。
然后她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眼看要象风中小树一般倾倒了。
张林枫怕她再次崴伤脚踝,只好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变成了手拉手站立的姿势,象极了要跳交谊舞的起手式。
万琴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下意识心虚的扭头,看向那扇新换的金属门。
她非常担心下一秒,金属门就会突然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满脸不高兴的红发魔女。
“恩?红夏怎么还没来?”万琴奇怪地问道。
“她在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万琴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
张林枫扶着万琴,让她重新坐回转椅上,顺便提了一个建议:
“教授,您那么爱踢鞋子,真该在实验室里准备几双拖鞋。”
“恩,你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就向后勤申请。”万琴避开张林枫的视线,轻轻的点头赞同。
“这正是我刚才想问的问题—”张林枫环顾四周,提出了最初的问题,“为什么我们的条件,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因为我直接去找了王副校长!”
万琴脸上露出一点小得意,“他把我们调到了学院直属,以后再也不归那个老巫婆管了。”
张林枫听到教授这么说,似乎嗅到了什么肮脏交易,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教授,你——不会又做出什么牺牲’了吧?”他有一些担忧地问着。
同时,目光下意识地下移,看向了万琴的双腿。
万琴立刻把脚藏进了桌子底下,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涌了上来,带着几分羞恼的呵斥:
“你在想些什么呢?!他知道我的小组里有一名【禁卡师】,还是大一就晋升的【卡师学徒】,所以才特地照顾我们的。”
“就这么简单吗?”张林枫还是有些不放心。
“就这么简单,王副校长是一名男卡师。”
“哦!那我就放心了。”张林枫点了点头。
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一句话就抹平了所有的误会。
但是误会虽然成功解除了,万琴却觉得受到了侮辱。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对男人毫无吸引力吗?”万琴问道。
“事实就摆在面前,难道不是这样吗?”张林枫反问道。
万琴突然感觉胸口一滞,像被无形的刀子扎了一下。
果然,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万琴没好气地瞪了张林枫一眼,把手里的那份报告推给了他:
“我们组现在归学院直属了,分配的任务也变多了起来。”
“哦!可以理解,干多少活,拿多少钱嘛!”
“所以,这份报告,你来完成。”
“教授,你这是推卸责任吧?这应该是副校长给你的任务。”
“你少罗嗦了!我白收你做徒弟吗?现在正是用你的时候!”万琴摆出师父的架子。
“唉,好吧。”张林枫认命了。
上一世他也没少替领导干活,早就习惯了这种职场潜规则。
通常都是他没白没黑的肝论文,然后领导签一个名就能拿荣誉了。
与前世那些油腻的家伙比,万琴教授还算是好的了,至少她看起来非常养眼,而且愿意分享奶酪棒。
他低头扫了一眼报告标题—关于“魔女训练营”的提议书。
“为什么最近这么多关于“魔女训练营’的话题?”张林枫随口问道。
“我也搞不太清楚,好象跟市政厅那边的新动向有关。”
“能帮忙打听下吗?”
“哟?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时政了?”万琴有些意外。
“倒不是关那个,”张林枫实话实说,“我是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张林枫现在很缺钱。
他必须尽快搞定【龙心卡片】,这样才能让职业生涯步入正轨,否则只能一直卡在【见习卡师】这一级。
一听到了“赚钱”两个字,万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就闪亮了起来。
看来在“财迷”这一点上,师徒二人真是源出一门。
“行!我找我的魔女朋友打听打听。”万琴爽快地答应。
“恩。
张林枫点了点头,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万琴的丝袜。
不知道这次打听情报,教授脚上的这双丝袜,会不会又要成为“情报费”?
“明天周末,你有什么安排?”万琴突然换了一个话题,望着他的眼睛里闪铄着期待的光。
张林枫眉头一皱,心想万琴教授要干吗?
难道打算约他一起过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