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
张林枫感觉自己又要犯常识性的错误了。
幸亏每次犯这种错误的时候，都是在红夏这个傻妞面前。
如果是万琴或者叶疏影的话，肯定会被她们怀疑身份的吧？
不过话又说来了，也只有在红夏面前，张林枫才可能放松警剔，随口问出一些缺乏常识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算是互相成就了。
红夏挠了挠长发，说道：“原因就是魔女和卡师，生来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呀。”
“恩！？”张林枫有些不解。
红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虽然官媒从来没有公开说过，但是经历过了百年耻辱，所有人都默认武德充沛，才能保障和平的生活。”
联系前世的记忆，张林枫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也经历过百年耻辱啊！
所以对于攻击性卡片这种东西，官方抱持着“不鼓励也不禁止”的暧昧态度。
整个社会都默认：卡师和魔女都是随时待命的预备役战士。
张林枫点了点头，这是藏兵于民啊！
张林枫又低头研究了一下卡片，在心里不由的发出了一阵赞叹：
这卡片设计得真是非常精妙，完全契合了红夏的魔女属性，可以说是她这个人的专武了。
“使用一次消耗多少魔素量？”张林枫问道。
“1000点魔素量。”红夏回答。
张林枫又吃了一惊：“【杀人卡片】的魔耗这么低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一个见习卡师，都能轻易的杀人越货了。
“因为这是一张随机卡片，效果不稳定的卡片，魔耗量都会变得很低。”
红夏的手指轻轻拂过卡面，指着魔法阵中央的骰子，“如果把它设计成必定打出6点伤害，那魔耗量就会变成了6000点了。”
“原来如此，那这张卡片的冷却时间呢？”张林枫又问。。”红夏估算着。
“也就是说，你一分钟能打出120发伤害？”张林枫震惊了。
红夏连忙摇了摇头，柔顺的马尾随之摆动：
“120发，就要消耗12万单位的魔素，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魔素量。”
“那也已经非常厉害了。这根本不是左轮枪了，这是法术机关枪吧？”
张林枫不住的点头。
红夏的妈妈不愧是大魔女，竟然在制造卡片的时候，连耗魔和冷却都考虑进去了。
张林枫之前制造卡片的时候，一直陷入了“一发入魂”的惯性思维。
满脑子想的都是“大力出奇迹”，一发打出毁天灭地的伤害，但没有考虑到伤害的持续性。
而红夏的妈妈就考虑得非常全面：
用伤害是几率性的这个缺点，换来大幅降低魔耗和冷却，再完美搭配上红夏的幸运属性。
这样就制造出了一张，耗魔低、伤害高、射速快的【杀人卡片】。
“这真是一张饱含着母爱的【杀人卡片】啊！”
张林枫不由赞叹了一声。
感觉来到了这个世界后，他对“感情”的概念，都逐渐变得扭曲了。
张林枫把卡片递还红夏，眼中有一些好奇的光芒：“打一发，让我看一看。”
红夏也被情绪感染，把刚才的危险都忘了。
“好呀！要打哪里？”
红夏的手背上亮起魔法回路，开始向卡片里注入魔素。
“这里。”张林枫指了指背后的窗户。
窗外的风雨更大了。
玻璃上面纵横的雨痕，象是少女脸上交织的泪河。
他们两个人在风雨之中，研究着致命的【杀人卡片】。
而在两道玻璃窗之外的教室里，叶疏影却在安安静静地上着课。
叶疏影抄完了一段笔记，馀光不经意间扫向旁边，那里的座位上空荡荡的。
她抬头看向了窗外，只能看到风雨的阻挡。
“在两层窗户之后，就是万教授的实验室，他和红夏正在谈笑吧？”叶疏影忍不住这样想到。
“他一定聊得非常开心吧？一定会露出真心的笑容吧？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红夏又开朗又可爱，所有人都喜欢她。不象我，个性阴冷，一点也不讨喜。”
虽然从小就非常的要强，不肯在任何竞争中认输。
但是此时此刻的叶疏影，却禁不住生出了一丝自卑。
她不由得又想起王野的话：“红夏就是你的上位替代品。”
与此同时。
在窗户和雨幕的另一边。
红夏没有尤豫，按照张林枫的指示，对着窗户发动了卡片。
“嗡——”
六枚闪耀的菱形光弹，如同散开的水晶吊坠，精准地击打在玻璃窗上。
啪！啪！啪……
光弹在玻璃表面破碎，化作点点光屑消散。
但玻璃却完好无损，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留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可是六发38子弹的破坏力。”红夏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红润的嘴唇微微的张开。
张林枫却冷静地抚摸着下巴，说道：“不用紧张，这不是你的问题。恐怕是整栋实验楼都设置了禁制，防止我们打碎窗户逃跑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窗户可以随便破坏的话，那么那只【收容失效】的龙种生物，不就可以轻易逃走了吗？”
“原来你早就预料到了吗？”红夏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干嘛还要让我射击窗户？”
“为了验证一下嘛，严谨一点不过分。”张林枫耸了耸肩。
“你这个人……”红夏无奈地摇摇头，“真不愧是被教授看中的怪人。”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金属门的方向突然传来异响。
滋啦——
象是高温灼烧金属的声音。
只见门锁位置迅速变红，金属如同蜡烛般融化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孔洞。
张林枫看到这一幕，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
他闪电般抓住红夏的双肩，用力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正对着不断融化的孔洞。
“快！向着门外来一次10连发！”张林枫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红夏完全没有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身为一名倍受呵护的大小姐，她从小就被周围的善意包裹着，象是穿了一层生化防护服，与这个世界的险恶隔绝开。
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破坏金属门。
但是，既然好朋友对她发出了请求，那她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尤豫。
两指夹起了【造伤骰子卡片】，对着金属门上的大洞全力释放。
刹那间，密集的菱形导弹，如同机枪扫射一般，化作一片耀眼的光雨，狂暴地倾泻在门外狭窄的走廊里。
噗噗噗噗……
“呃啊！”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显然有人被导弹打中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那个人迅速的逃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