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身份和背景的限制？
人人都可以祈祷恩赐完成神秘仪式？
克莱恩先是觉得不错，这简直就是非凡者一大福利。
但很快醒悟，这样没有监管和限制的话，那社会秩序会受到冲击的吧？
难怪摩斯苦修会现在的风评不怎么好。
“超凡力量应该谨慎且有限地使用。”
作为官方人员，克莱恩简直不敢想，那会带来多少的乱子。
那是福利？那是加不完的班啊
“这是社会性的问题，我们还是说回神秘学吧。”
“摩斯苦修会的信仰，早期没有受到排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很方便，哪怕是不懂神秘学的新手都知道，想要做个好梦就应该向女神祈祷，想要在海难中幸存就向风暴之主祈祷。”
“如果工厂的机器坏了，又修不好，或许向蒸汽与机械之神祈祷会有奇迹发生。”
“每一位神灵都有各自的权柄，我们举办仪式魔法，如果向风暴之主祈祷，
那么大概率不会成功。”
“但摩斯苦修会的信仰的是灵数化身，就象灵界一样，不会拒绝掌握着足够知识的非凡者，甚至普通人，就象占卜一样，不是占卜家才能够占卜。”
“这为早期各大教会的非凡者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哪怕隔着厚重的历史，我都能够想象到，那一定是个超凡鼎盛的时代。”
夏艾尔夸着早期的摩斯苦修会。
那群努力奋斗只为隐匿贤者早点发家致富的先驱们实在令人感动。
斯蒂亚诺为隐匿贤者打工。
罗塞尔为斯蒂亚诺打工，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
“这确实很便利。”
克莱恩和科恩黎两个新人津津有味地，听着另一个新人闲扯。
老尼尔的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道：
“摩斯苦修会是有过这种记载，但是现在的摩斯苦修会已经堕落成为隐秘的邪恶组织。”
“他们信仰的隐匿贤者更是一位危险的邪神，相信我，不会有任何一位正神教会的非凡者会向这种邪神祈祷，你们作为值夜者，更应该清楚，这么做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梅纳德先生，那位格雷女士应该也重点告诫过你吧，远离一些与邪神相关的事情。”
老尼尔严肃地教育着三个新人。
你不就向隐匿贤者‘寻求力量’了吗？
“所以我只是遗撼一下，我唯一的信仰是女神。”
夏艾尔在胸前画了一个绯红之月。
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我最近一直感觉我这个历史系毕业生是假的。”
白了一些历史知识后，克莱恩开了个缓解气氛的玩笑。
“如果你的历史书上会记载“隐匿贤者”，那么贝克兰德教育部会天翻地复的。”
“如果普通人知道这些，或许比起你，你的历史学导师更会三观炸裂。”
夏艾尔笑道。
死神之子的阿兹克和大学里的其他导师争论第四纪元的历史问题？
这想想就很有意思。
夏艾尔不是只顾着聊天，虽然没有开启灵视，但灵感也与灵视无异。
老尼尔精神上的‘异常’，夏艾尔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
他向着另一边走了几步，观察着值夜者炼金室里的设备。
老尼尔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重新开始了讲述星座知识。
他的情绪不高，克莱恩和科恩黎也看了出来，只以为是老一辈的值夜者不太喜欢新人对待‘非凡”这么轻挑的态度，也规规矩矩地听讲。
夏艾尔走到一个占星球面前，象是照镜子，借着煤油灯的反光，超高的灵感达到近乎占星的效果。
他看到老尼尔的背后，有着一双冷酷淡漠的，没有睫毛的眼睛。
这就是隐匿贤者？
窥秘人途径的天使王中在王理论上，应该能看出他的特殊？
夏艾尔对着那双眼睛眨眨眼，有些好奇对方的反应。
他没感知错的话，在老尼尔提到“隐匿贤者”的时候，这双眼晴就出现了。
“隐匿贤者”应该也发现了克莱恩身上的特殊，没顺手弄“愚者”一下，也是很佛系了。
夏艾尔看着“隐匿贤者”，有心想要点什么，反正这位出了名的大方。
他索性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到了安提哥努斯笔记上记载的神秘仪式，给那双眼睛看了一眼，想知道“隐匿贤者”有什么优化方案没有。
“隐匿贤者”看完笔记上的内容，他看到了知识，也不介意分享知识，那双含着无数璀灿星辰的眼眸对着夏艾尔眨了眨，一道看不见的虚幻光芒直冲夏艾尔而来。
夏艾尔也没有躲，他放开了心灵防线，任由这道信息组成的光芒进入心灵岛屿。
怨魂的心灵岛屿。
夏艾尔伸手一招，那光芒没有直接散开，而是落在他的手中，这是纯粹的信息，他打了响指，化用为纸的类法术能力起效，这些虚幻的信息有了纸张作为承载，阅读起来变得更加安全。
他简单地看了一下，隐匿贤者给出的修改方案很好，当然，最好的地方在于，完善的方案中，添加了向“隐匿贤者”祈祷力量的环节，这直接拉高了仪式的规格和强度。
“非常感谢，这很有用。”
夏艾尔向那道目光行了一礼，没花一枚便土就得到一份精修后的仪式魔法，
这么好的邪神上哪里找啊。
至于邪神的污染？
每周参加塔罗会的时候不是自动杀毒吗？
那目光仿佛是感受到了夏艾尔的友善，于是又追赠了一道虚幻“光芒”。
这一次的“知识”没有额外花费夏艾尔的灵性制造“承载物”。
这是一张纸牌。
夏艾尔接过，看了一眼，左上角写着“隐者”，封面不是穿着长袍，手持提灯的罗塞尔大帝，而是一个长满无数眼晴的黑团。
这封面上的黑团仿佛有着生命，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睛与夏艾尔对视，怨魂的心灵岛屿好象遭遇了一场地震，开始震荡。
如同直视了部分神话生物形态一样。
灵性也开始崩解，仿佛要转化为信息态化掉。
第四纪元。
某位精灵天灾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将‘看到”的‘神秘花纹’全部翻译成为能够理解的神秘学知识。
推算如何利用“化纸为用’和“化用为纸”，将快要分解的灵体重新稳固。
闪电一样的运算速度，很快给出最适用的方案，提供了技术上的支持。
第五纪元。
夏艾尔逐渐虚幻的双手变成了一双白色的纸手，逐渐虚化的进程得到减缓。
纸手很快又变回原本的双手。
通过连续的变化，抵消那种信息化的影响。
心灵岛屿的震荡也逐渐停止。
他的位格足够，这一小块“知识”，没有超过他的认知范围。
他的理解能力，消化速度跟得上，撑住了来自隐匿贤者的知识灌输这一下子，让夏艾尔又学会了一点‘巫师”的东西。
“你可真是大方。”
夏艾尔向着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挥了挥手中的纸牌。
他倒是不恨隐匿贤者，向邪神祈祷本来就是有风险的。
好处给你，你接不住，那一开始就不要这么激进。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但这不防碍我举报你。”
夏艾尔说完之后，他关闭了自己的心灵世界，那道目光也没有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