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做了什么伤害我们林家的事,你不知道吗?”
陆城摇摇头,他自认为为林家已经做了很多了,也不算辜负上一世林清妍的救命之恩,怎么看俞晚榕的态度,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刚要张口询问,俞晚榕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陆城,以前我只觉得你性子散漫一些,本质上是不坏的,但现在来看,你是从道德品质上就有问题,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陆城听的忍不住皱眉,这俞晚榕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火?
怎么一见面,上来就是一顿痛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陆城,犯下什么天理不容的罪过了呢。
“俞阿姨,我还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那是因为您是长辈,可长辈也不代表就能随意辱骂人。”陆城的口气也变得不悦起来。
“而且,咱俩今天刚见面,我连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就算有骂我的理由,也得告知我一声吧。”
见陆城不主动承认错误,还敢在那振振有词,俞晚榕更生气了。
刚要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最终深吸一口气,还是理智战胜了怒火。
她刚才说,要给陆城留着脸,实则是给林家留脸。
“陆城,我不管你是真装还是假装,总之以后,你不得再见我女儿一面,我们林家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俞晚榕撂下这句话,便生气的离开了。
留下陆城仍然是一脸懵,简直莫名其妙,更年期吧!
谁会想和她林家有关系!要不是因为林清妍,他连招呼都不会打的。
林家到底出什么事了?以至于俞晚榕发这么大火。
“陆警长,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正找你呢。”潘吉海摆着手招呼。
“怎么了你,看着情绪不对?”
“我没事。”陆城回了一句,暂时把情绪压了下去。
“我那边都安排好了,你看什么时候让工人们上。”潘吉海示意了一下门口。
陆城往门口看了一眼,潘吉海纠集了几十个工人,正守在大门口严阵以待。
又看看不远处的除雪机:“看着像是快参观完了,先让工人们做好准备,多讲讲谭总工的好,务必一次性成功,不然就堵着车,坚决不退。”
潘吉海认真的点点头:“那好,我再去安排一下。”
“等等潘处长…那个,你有没有听说,林振风最近出过什么事?”
潘吉海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他能出什么事?”
“哦,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他不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嘛,以前也算是接触过。”
潘吉海点点头:“这样啊,那没听说出什么事啊,虽然是从京城调来的,对这里不熟悉,但待上一段时间肯定也就适应了,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出什么事,倒是听说过,林厅长工作做的挺好的。”
陆城便更纳闷了,既然林家没出什么事,工作上也挺好,俞晚榕为何发火,关键冲他发火,更是没有任何道理。
他从来也没有害过林家……难道?是因为秦寿生的事。
林清妍肯定是没有嫁给秦寿生,不然的话,以秦家的势力,林振风不至于被调到这里来。
说是平调,但谁不想能待在京城,离权力中枢近一点。
而且调到这里,就要重新建立关系网,估计今天林振风过来参加剪彩仪式,就是为了多走动走动。
如果林振风留在京城,反而不需要这样到处抛头露面。
可能俞晚榕心有不甘,觉得女儿不愿嫁到秦家,是因为女儿还对他陆城有感情?或者直接认定为,是他陆城蛊惑的女儿?
嗯?肯定是这个原因。
要不然俞晚榕不会说,让他再也不准见女儿的话。
陆城觉得真够冤枉的,他都没和林清妍联系过,何来蛊惑一说。
来不及多作思考了,领导们在参观完除雪机后,纷纷坐上专车,准备打道回府。
革委会主任的车是第一个出去的,刚走到门口,就被赶来的工人给围住了。
车上的刘主任忍不住皱眉,刚想让司机按喇叭驱赶,这时工人们纷纷喊了起来。
“刘主任,救救我们谭总工吧。”
“是啊主任,我们谭总工是个好人,他没有害人,也没有做对不起厂子里的事,您就帮帮他吧。”
“我们厂子离不开谭总工啊……”
听着外面为谭开平请愿的声音,刘主任脸都黑了,会察言观色的司机,摇下车窗伸着脑袋喊。
“诶诶,都在这挤着干啥呢,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车就敢拦下,快让开!”
工人们刚才就听潘处长说了,要想让谭总工回来,就得拦住革委会主任的车,让他给做主才行。
工人们本来就还沉浸在陆城的演讲中,情绪正是激动的时候,再加上能有让谭总工回来的机会,立马有几个不怕事的老员工站了出来。
接着又纠集过来一帮工人,跑过来拦住车。
一看车上司机斥责起来,刘主任也没有下车,不远处的潘吉海就有些担心。
“陆警长,刘主任这是不想掺合谭总工的事啊,他连车都不愿意下,那要不让工人撤下来吧,万一这事闹大了……”
陆城微微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这事就是要闹大,革委会那边才会重视,还有,法不责众,你不用担心工人们受到什么影响。”
潘吉海只得暂时收起心思,反正他们这些当领导的不好出面,只有集合广大工人的力量。
陆城说的对,就算革委会生气,也不可能把所有工人都抓走。
反而这个刘主任,应该担心他今天走不走的掉。
因为现在工人的情绪特别激动,大有掀开车顶,把刘主任薅出来的架势。
堵在后面的第二辆车,正是林振风的专车,前面车过不去,那辆车也只能停在后面。
车里的俞晚榕看到那么多工人,挥着手臂呐喊着什么,问了一句:“老林,他们堵在那干什么呢?”
林振风拍拍她的手:“你没听见嘛,好像要为谭总工平反呢。”
提起平反,林振风似有很大的感触:“说白了,我能回来工作,还是人家陆城的功劳呢。”
俞晚榕瞪了一眼:“这个时候你可要和我统一战线,该给他的回报都给了,而且也没少给,但他却做出那种事,这我坚决不能忍。”
刚才妻子已经去找过陆城了,林振风看了一眼还在拍窗户的工人,问了一句。
“你把妍妍怀孕的事,告诉陆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