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贺茂家的车队,正在高速上飞驰。
贺茂义行把玩着手中发烫的“秦帖”,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
“哦?提前了么?”
“看来,那个‘神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啊。”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传令下去,让‘鬼武众’做好准备。”
“今年的雅集,或许,我们可以把彩头,定得更大一些。”
“比如……用这满城权贵的性命,来祭祀我贺茂家的‘八岐大神’!”
……
一时间,整个京城,风起云涌。
所有收到了“秦帖”指引的势力,都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
一辆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豪车,从各大酒店的地落车库,鱼贯而出,朝着同一个,未知的方向,疾驰而去。
京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
所有的丝线,都指向了同一个,最终的交汇点。
而陈默,却没有象其他人那样,急着出发。
他只是不紧不慢地,陪着林清雅,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看着周围那些行色匆匆,面带紧张的“受邀者”们,林清雅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荒谬的,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他们要去参加的,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般的雅集。
而是一场,轻松惬意的,郊游。
直到十一点半。
距离雅集开始,只剩下最后半个小时。
陈默才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吃饱了?”他问林清雅。
“恩……饱了。”林清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刚才紧张的,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
“那我们,也该出发了。”
陈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没有叫车,也没有联系李浩。
他只是拉着林清雅的手,走出了酒店大门。
然后,在酒店门口,无数惊愕的目光注视下。
他,只是随意地,对着路边,招了招手。
一辆挂着“空车”牌子的,绿色的的士,吱呀一声,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司机探出头,叼着烟,懒洋洋地问道:
“去哪儿啊,两位?”
陈默拉开车门,和林清雅一起坐了进去。
他看着司机,报出了一个,让司机一头雾水的地名。
“清河。”
“园。”
“清河园?”
的士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京城土着,一张嘴油腔滑调,透着一股老炮儿的劲儿。
他叼着烟,眯着眼睛,在脑子里把京城大大小小的地名过了一遍。
什么颐和园、圆明园、北海公园,他熟得不能再熟。
但这“清河园”,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哥们儿,你确定没记错?我在这京城跑了二十年车,可没听说过有叫这名儿的园子啊。”
司机扭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陈默。
“是不是哪个新建的小区,或者农家乐啊?”
陈默没有回答。
他只是将那枚发烫的“秦帖”,放到了司机的面前。
那枚“秦帖”,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辉光,中央的那个小旋涡,还在缓缓旋转。
司机一开始还没在意,以为是什么新潮的电子卡片。
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枚“秦帖”的瞬间。
他那原本有些懒散的眼神,猛地一凝!
叼在嘴里的半截烟,啪嗒一下,掉在了方向盘上。
他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油滑和市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
“原来是……贵客临门。”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躬敬,与刚才判若两人。
“坐稳了,两位。”
话音未落。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
“嗡——!”
这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绿色的士,瞬间发出一声与它外表完全不符的,野兽般的咆哮!
轮胎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拉出一道黑色的胎印!
下一秒,整辆车,如同一支离弦的绿色箭矢,猛地窜了出去!
林清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堪比过山车起步的推背感,吓得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贴在了座椅靠背上。
她骇然地发现,这辆的士的速度,快得离谱!
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几乎连成了一片模糊的流光!
路上的其他车辆,在他们眼中,就如同静止了一般,被轻易地甩在了身后!
这……这哪里是的士!
这分明是一辆披着的士外壳的超级跑车!
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在车流中穿梭,这辆车,却没有引发任何混乱。
所有挡在他们前面的车辆,都会在他们靠近之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一般,不约而同地,向两边避让开来!
为他们,让出了一条,绝对通畅的,王者之路!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雅俏脸发白,紧紧地抓着身边的扶手。
“没什么。”陈默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秦家在京城经营了百年,这点能量,还是有的。”
他早就看出来,这个的士司机,不是普通人。
或者说,他也是秦家庞大关系网中的,一枚棋子。
专门负责,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为某些特殊的“客人”,提供特殊的“服务”。
这辆看起来普通的的士,显然也是经过特殊改装的。
而那些主动避让的车辆,恐怕,也都是秦家提前安排好的。
这就是百年世家的底蕴。
他们的力量,早已渗透到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毛细血管之中。
的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疯狂地穿梭着。
它所行驶的路线,越来越偏僻。
渐渐地,周围的高楼大厦,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古色古香的,低矮的四合院。
这里是京城的老城区,还保留着百年前的风貌。
青砖灰瓦,朱漆大门,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
最终,的士在一个幽深的,没有任何标志的胡同口,停了下来。
“贵客,前面车进不去了。”
“清河园,就在胡同的尽头。”
司机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份躬敬,却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