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野等的有点儿久，托着下巴的手都有些发酸了。
他换了个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继续盯着乔栩看。
乔栩看着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今天去法院的路上投喂的一只流浪狗。
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过眼睛很亮，她趁着开庭前休息的半小时去买了火腿肠。
火腿肠有点儿难打开，乔栩蹲在狗狗面前，撕开包装。
它就这么趴在跟前，不是在看火腿，而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乔栩的眼睛，好象笃定了这火腿一定是给它的。
那眼神，跟现在的周北野一模一样。
“恩。”
乔栩轻轻应了一声。
就象把火腿递给那只小狗一样，给了周北野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北野眼睛有些激动，期待地看着乔栩，还想继续追问什么。
“那……”
话到嘴边，他又突然转了个弯，笑了笑。
“算了。”
不能问，周北野， 一个冷静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见好就收吧。
万一…万一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恩？为什么算了。”
乔栩也在笑，觉得这个样子的周北野很可爱。
周北野咧着嘴没说话。
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
周北野对这份感情太没有信心了。
期盼了这么多年的月光，终于如约照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份惊喜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不需要乔栩说什么海誓山盟、不需要乔栩许诺他什么。
只要她心里有自己。
只要姐姐是他的就可以了。
周北野没想到自己的这份小心思被乔栩猜的透彻。
她瞧着周北野这个样子，眼眸变得温和了起来，开口时，声音也变得很轻。
“是你，小野。”
是我？是我什么？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不敢去深想那句话背后可能蕴含的、比他最大胆的幻想还要美好的含义。
周北野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点儿不自然，好象是求证什么，疑惑的看着她。
乔栩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能让我卸下防备的话，那一定是你，这几天……是我最近两年睡的最好的时候。”
乔栩说完都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酒店。
“之前经常办跨省的案子要出差，每次都睡不好，今天破天荒的早早睡着了。”
末了又嗔怪的看过来。
“都是你，我本来睡得好好的。”
周北野说不出话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象是走在路上被大奖砸中。
多年来挤压的情感在这一刻决堤，周北野觉得自己的眼框有点儿热。
“怎么眼睛还红了？”
乔栩看着镜头里的他很惊讶，转而笑出声来。
“周北野，你不会是被感动哭了吧？”
周北野毫不避讳的点头。
“是啊姐，感动的要哭出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懊恼地说着：“这些话隔着屏幕说可真没意思。”
看得见，摸不着，亲不到，也睡……
咳。
周北野的脑子开始浮想联翩，这样的细微变化被乔栩捕捉了个正着。
她也尴尬起来。
两人虽然确定了关系，但止步于拥抱和接吻。
“姐。”
周北野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直勾勾的瞧着她，“你回来我能去接你吗？”
停顿一秒，立马补充。
“一起回你家，或者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