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您感觉怎么样？”阮棠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和担忧。
陶姨虚弱地笑了笑，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多了，别担心，医生说了，观察观察就没事了，就是……吓到你们了吧？”
她的目光慈爱地扫过冷璟和阮棠，带着宽慰。
冷璟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您没事就好。”
陶姨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后怕和困惑，她看向阮棠，欲言又止。
阮棠立刻明白了，她握紧陶姨的手，看了一眼冷璟。
“陶姨，没事的，您看到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都可以说，冷璟……他都知道，关于秦煜，关于……我的一些事。”
陶姨惊讶地看了看阮棠，又看向冷璟。
见冷璟郑重地点头，她才仿佛松了口气，又象是回忆起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组织着语言，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当时，老冷去给我买水，我就站在那儿等他。”
“然后我就好象，看到了一个人影，很熟悉……是秦煜。”
提到这个名字，陶姨的声音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我看见他的那一刻，就感觉……感觉非常不对劲。”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冷璟轻轻抚着她的背。
“我……我的身体，好象突然不是自己的了。”
陶姨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就好象有一股力量，推着我，控制着我，要我朝他走过去！我心里明明害怕极了，一点都不想靠近他，可我的腿……它自己就在动！”
阮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指甲掐进了掌心。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那是被“剧情”或“设置”强行控制的感觉！
陶姨的眼圈红了，带着劫后馀生的庆幸和后怕：
“我拼命地想抢回身体的控制权，我在心里喊停下，快停下……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好象、好象挣脱了一下，我转身就想往回跑……”
她顿了顿，努力回忆着：
“我好象，强撑着走回了原来站的地方，离他远了一点，我以为我成功了，可是紧接着，肚子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完这些，陶姨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
病房里一片死寂。
阮棠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果然，果然是那股力量。
如果按照她的猜测，自己当初资助秦煜，是他事业帝国的垫脚石，赵梓妍则是丰富秦煜完美人设的牺牲品。
那陶姨，就是推动她喜欢秦煜的助推剂。
陶姨挣脱了那股力量的控制，或许是因为……她的助推无关紧要？
那是不是说明，她现在也已经摆脱了控制了？
冷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暴怒，仿佛下一秒就要摧毁一切。
他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
“陶姨，您做得很好，非常勇敢。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陶姨虚弱地点点头，似乎真的安心了不少。
冷璟和阮棠又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两人才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