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座北海道的城市么————
整个北海道鬼神之上的妖魔鬼怪都被南条爱实给清剿，就留下了这座“鬼屋”，它肯定有不凡之处。
但没想到，就连璃璃子都觉得它有些棘手。
上杉澈看了眼le消息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璃璃子应该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所以他直接扣字询问，同时依靠着对大量轻小说与卷宗的阅读经验提醒了一句。
【月砂酱：细说，怎么个不对劲法？】
【月砂酱：还有，不要语音，类似于怪谈的“不对劲”的东西或许能够通过声音传播。】
没等十几秒，他发出去的两条消息就显示了“已读”，璃璃子马上回复道【璃：还是你细啊，上杉君。
【璃：特事处里面也告诫过，怪谈是能通过语音，图片，口口相传，乃至于共同认识迅速传播。
在有些特殊案例中，文本也行，只不过传播力度相对来说最小。】
【璃：其实我也用特制相机给那座城市拍了照片，也在特事处严格的规章制度下给不同的死刑犯们看过一遍。
虽然看似没什么关系，但保险起见，还是没发过来。】
上杉澈微松了口气。
其实发给自己看还好，但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导致有关“诡异鬼屋城市”的图片传播到网上，那事情可能就要大发了。
看来璃璃子力量与剑心虽强，但也没有令它们抢占智商的高地。
【月砂酱：好了说说吧，具体不对劲在哪。】
【璃：这座城市，太正常了！
【璃：明明在给我的资料中写着派过去的九个调查员，三个探索队靠近城市就会消失，不出几分钟就会断开通信，了无音频，比寻常鬼屋的隔绝性还要强上许多。
但我靠近的时候，要不是事先了解过，还真发现不了这座在普通人眼中正常到毫无区别的城市。
城市里秩序井然，社畜上班，学生上学，商贩也正常营业，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上去都很正常。】
上杉澈一瞬间就抓住了重点。
【月砂酱：普通人眼中？】
【璃：是。不过在我看来，这座看似正常的城市里的人—所有人，都和傀儡一样，伪装成了正常人。】
等了会儿，璃璃子补充道。
【璃：与其说是傀儡，倒不如称之为“伪人”更加适合。那些都是有着自我意识，却伪装成人类的不知什么东西。
【月砂酱：你能确定这些伪人的本体是什么吗？】
【璃：很可惜，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璃：而且我还走进过那座城市，和里面的伪人交流过，也没发生任何异常的事，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
伪人————
璃璃子的这说法，让上杉澈不禁想到了着名的“沼泽人假说”。
简单来说，就是有某人被雷劈死了，但恰好又和旁边的沼泽产生反应诞生出了一个“沼泽人”。
沼泽人的外表与记忆，甚至于物理意义上的所有微观粒子和那人完全一样，而且就连沼泽人本人都没发现自己是沼泽人。
那这样的沼泽人，还能算是本人吗？
【月砂酱：那你是咋发现他们不是普通人的？】
上杉澈自然不担心是璃璃子被影响污染了，要是那鬼屋能做到这种程度，怕是九重天守上的剑圣都坐不住了。
【璃：呵呵，特事处的绝密卷宗里记载，这座城市早在十五年前就整个突兀消失了，在当时居然没引起任何轰动，没什么人发现。
而且就连特事处的高级调查员进入其中都会消失，普通人还能正常地活着？
信这消失城市里的人是普通人，还不如信我明年成剑圣。】
上杉澈又从上到下看了遍璃璃子的发言。
她怎么可能过去老老实实一步步的调查？
【月砂酱：直说吧璃璃子，你砍了多少伪人。】
【璃：十条街。】
【月砂酱：？】
【璃：上杉君，你是懂我的。我转来转去找不到线索和突破口，又能确定这些家伙不是人，那为什么不砍两刀试试。
所以今天凌晨我就一个人进里边在路上尝试随机砍了几个夜不归宿的家伙，结果没想到被很多伪人给发现了，还有警察找上来想抓我。
那就干脆把看见我的全杀了就好了。】
【月砂酱：搁这玩邪道速通呢！】
【璃：通不了一点。连砍了这么多人都没触发任何事件，没有任何变化，我怀疑甚至把整座城的人都屠了乃至夷为平地都没用————
等等。
上杉君，现在刚刚过零点，我收到新消息了————你猜怎么着？】
零点？
上杉澈眯眼，思索片刻后试探着回道。
【月砂酱：莫不是那座城市整一个刷新了，死的人也都活了？】
【璃：————】
【璃：跟你说话真没意思，怎么这么聪明，这也能猜出来？】
【璃：好吧事实就是如此，零点一过，那城市范围内所有毁坏的建筑，死的人都跟npc一样刷新了。
但这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回到之前，我砍了很多人之后也尝试带了几个调查员来，但他们也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消失。】
【璃：我猜测，可能是我的问题。】
【璃：我的剑心实在太强一点儿都不能被扭曲，让这座鬼屋在排斥我。】
【月砂酱：那岂不是说得有个幕后黑手？】
【璃：也许。但也可能是这鬼屋“成精”了，南条姐说了，这算得上是北海道百年来最诡异的怪谈事件。】
这玩意，听上去的确诡异危险的很。
【月砂酱：那南条姐不能动手柄这鬼屋灭了吗？进不去还不能摧毁了？】
【璃：特事处说里边还有人活着。如果有人活着，那也许就是一整座城市的人都活着。
足足上百万人，在怪谈真正开始尝试扩散之前，还不便给予毁灭。
见到这个数字，饶是上杉澈也一下子沉默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不叫阴阳权助，叫可能存在的正神过去————他能想到的，特事处难道想不到？
上杉澈还不至于把别人看得那么蠢。
那么，还有没有什么他能想到的独门手段？
第一个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是北野瑠奈，以她的体质的话只要靠近那就必定触发怪谈事件————
算了，包死的。
上杉澈叹了口气，人家还只是个高中生，连普通的调查员都比不过。
还是先问问歌留多和小黑吧。
让璃璃子稍等一会儿后，上杉澈先回了战国时代一次，把正睡着的歌留多给叫醒了。
“不好意思把歌留多你叫起来了————实在是现在就得用下小黑。”
刚醒的歌留多揉揉睡眼，拍拍脸颊便清醒了过来。
她摇头：“上杉大人定是有急事，不必顾忌妾身。”
没再过多聊天，上杉澈领着手拿黑皮书的歌留多来到了现世，同时做好了应对黑皮书反噬的准备。
他还掏出手机，给现今担任荒川区阴阳大属，已经迈入鬼神级的九条椿call
了个电话，让荒川区特事处楼顶的九尾狐虚影投来目光。
做好双重保险后，上杉澈再让歌留多拿起钢笔。
“先问问————璃璃子在此事件中有没有危险吧。
很快，黑皮书上浮现血字。
【没有。】
这一次，上杉澈也没忘了关心自己的小徒弟：“千纱呢？”
黑皮书中的某一页变得更加的古旧泛黄了，它微不可查地顿了下，血字继续出现。
【没有。】
上杉澈这才暂时放下心来，组织了片刻语言开口，“璃璃子现在所探查的那座鬼屋，也就是在十五年前消失的城市是什么东西，该如何进入其中，又该如何找到对付这鬼屋的破局点。”
歌留多一字不差地如实写上。
话刚说出来，上杉澈就已经做好黑皮书中涌出诡异力量或是黑泥的准备了。
可没有。
黑皮书，没有异常，却也没有回答。
上杉澈皱起眉，足足等了十秒后，才看见黑皮书上冒出疑惑的血字。
【唉？上杉大人，您刚刚问小的什么了？小的怎么不记得了？】
他看向歌留多写在泛黄纸张上的文本，此刻已经淡薄到几乎看不见了。
上杉澈没多说，只是让歌留多再次写了一遍。
依旧是十秒钟后，黑皮书上浮现一模一样的字符？
【唉？上杉大人，您刚刚问小的什么了？小的怎么不记得了？】
上杉澈见状，笑眯眯地问道：“小黑，你真不记得了？”
【！】
【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听清，什么也不记得啊！若是小的说假话，可以让那位大人将小的抿灭！】
黑皮书瑟瑟发抖。
上杉澈看了眼歌留多，后者则摇了摇头，示意黑皮书大概率没说谎。
是那座鬼屋导致的么————
上杉澈的这想法还没蹦出来多久，一道猩红的提示便浮现在了黑皮书的上方。
【—持此物到指定地点后，解锁新局域。】
他愣了下，登时反应过来了。
原来那位于北海道的诡异城市鬼屋，就是黑皮书提示里写着的“新局域”！
怪不得黑皮书探查不了一作为解锁局域的道具，小黑肯定和那新局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既然如此————
上杉澈反手将黑皮书收入储物背包，隔绝可能来自它的一切影响，与歌留多详细说了说那座诡异城市的状况。
再向歌留多说道：“能探查一下，与之相关相关的可能性吗？”
没错，上杉澈要第一次主动使用歌留多的天赋—一【探知可能性】。
没有任何尤豫的，歌留多颔首，然后眼神化作一片纯金，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上杉澈虚抬着双手，准备随时扶住歌留多。
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大量的汗水与痛苦的神色浮现在歌留多精致的面容之中。
五分钟过去，歌留多眸中的金色倏地消失不见，她晃了晃，眼见就要虚脱到瘫倒在地。
上杉澈一把抱住她，然后听到歌留多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上杉大人————妾身看见了。
那是一个，【环】。
还有————还有您会在那里，成为鬼神。”
歌留多用贝齿咬着嘴唇，满含歉意道，“对不起，上杉大人————那里的迷雾和碎片太多，妾身再看不见其他东西了”
。
“无需道歉，你做的很好了，歌留多。”
上杉澈抱紧她的身子，用海量的灵力开始轻柔地洗刷歌留多的身体，让她的脸色逐渐好起来。
同时，也在心中无声想道环。
和自己能在新局域突破至鬼神。
前者应该是十分重要的切入点亦或者破局点，后者的话————光凭成为鬼神这一点哪怕那不是新局域上杉澈都会去上一趟。
安抚了一顿歌留多让她回到万灵炉芯中后，上杉澈对九条椿道了声谢，再在le上对璃璃子回复。
【月砂酱：环。】
【璃：环？】
【月砂酱：对，“环”，是一个十分关键的线索，你们也许可以从那里入手。】
【璃：知道了，待会会和其他人说的。】
【月砂酱：还有，如果那么实在没办法，那也可以先按兵不动，我过些天一定会过来。】
【璃：我办事，你放心。】
和璃璃子暂时结束聊天后，上杉澈盯了储物背包中的黑皮书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将战国时代中的一切给结束了，再去尝试开启新的局域。
反正，也过不了多少天。
一念至此，上杉澈走入夜色之中，彻底消失在了荒川区之中。
今川义元的身体更差了。
哪怕没对他说在日常中也没什么表现，上杉澈也能感受出来，她的生命正在加速流逝。
上洛，或许要提前了————
“上杉大人，妾身感受到了可能存在的危险。”
回到战国后，歌留多已经修养了数日，所以在被动触发下了天赋之后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或许是这危机的程度并不算严重。
上杉澈想了想，让她用黑皮书具体探查一番。
很快，详细的血字一行行整齐地出现在了泛黄书页上。
“妖导会，达摩，试探么————”
“我不去斩草除根，你们这群老鼠反倒找上我了？”
他咧了咧嘴，心中已然有了绝佳的想法。
——必须要先发制人，把主动权拿到手上。”
暗处正有人想开口搬出各种理由，达摩便先发制人地淡淡看去，“此次试探，由妖导会独自派出一尊有着【受雷法克制】缺陷的鬼神傀儡前去。”
达摩说：“澈擅雷法，此次试探能证明他是否已经突破天地桎梏，成为真正的鬼神。”
这话一出，无人异议。
“附议。”
“附议。”
“赞同。
“”
“妖导会的朋友，还真是送来了份大礼啊。”
巨汉咧嘴，在心中狞笑道，“澈————那就拿出真正的实力，让我们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