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他想再度将那人形瓷拉入梦境之中斩杀。
也唯有在梦境之中,他们才有斩杀这人形瓷的机会。
只是,这次,努力了半晌之后,左梦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了起来。
“现实,被锚定了。”
左梦惊愕的抬头,看向了半空中那人形瓷。
虽然他不清楚对方是以什么东西锚定了现实,但……
很明显,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人形瓷学聪明了很多。
率先锚定了现实。
如此一来,即便是他将对方拉入梦境之中,对方也能轻易的破解他的梦境。
毕竟……
他还没有如蜃妖那般,化梦为实,无视锚定的能力。
现实锚定,是专门克制和破解梦境的手段之一。
锚定物可能是任何物体甚至是活物。
“被啥定了?”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关键时刻就窜稀啊!”
“哎哎哎,让开,没用的东西,让你狗爷来。”
“瞅你这德行,也是个新婚之夜还要人帮忙推屁股的软货。”
“还天天叫嚷着跟我们阿愿比呢?你比个屁!”
孙废狗一脸郁闷的一把推开了左梦,直接大步朝着那人形瓷而去。
“我之前差点就杀了它了!”
左梦不甘心的铁青着脸色大吼了一声。
孙废狗这混蛋,那嘴跟他妈有毒一样,听的他极度不舒服。
“你喊个屁,滚一边去,看老子不扯了它们的蛋!”
“哟呵,这瓷器做的不精致啊,没蛋?”
孙废狗嘴里骂个不停,横冲直撞的朝着那人形瓷杀去。
……
另一边。
许愿没走出多远,却再度陷入了吞天蚁狮制造的空间漩涡之中。
等再度回过神来,空间恢复正常之时。
许愿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上三天星盟的大殿内。
大殿大门紧闭,四周已经被严密的封锁。
光是阵法禁制等等就有十几道。
而且,他还能感觉到外面那把守的无数强大的气息。
“这是……上三天,星盟大殿?”
“吞天蚁狮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许愿心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解。
哗啦啦……
身后,一阵锁链的颤动响起。
同时,伴随着那粗重的呼吸声,和浓郁的血腥味。
“它……果然,将你……带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响起。
许愿迅速转身,看向了这被穿在锁链上的白蜉蝣。
猛然,许愿双目骤然一缩。
上三天如今皆是奉蜉蝣帝尊之命行事。
可这蜉蝣帝尊……
“白蜉蝣?”
“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许愿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白蜉蝣。
说话间,准备一剑先斩断这些锁链。
“别动……千万……别动……”
“你动了这些锁链,它们马上就会知道……这里……出事了……”
白蜉蝣的声音很是虚弱,吃力的抬头,看了一眼许愿。
散乱的长发,蜡黄的脸。
“外界……是不是都传……我……背弃了……星海。”
白蜉蝣苦涩一笑,再度抬头看了一眼许愿。
许愿没有说话,但,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吞天蚁狮,是你的?”
许愿冷冷的看向了白蜉蝣,问了一句。
白蜉蝣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配……”
“它……是我白家那位先祖……留下的……”
“有人想……咳咳……咳咳咳……”
“有人想利用它,为它们打开降临的……通道。”
白蜉蝣虚弱的声音响起。
许愿皱眉,看着面前的白蜉蝣,隐约的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从上三天掌控星盟之后,天天高喊着蜉蝣帝尊。
但,却没有人真正的见过蜉蝣帝尊。
上三天对外的说法是,蜉蝣帝尊正在闭关。
可实际上……
便是眼前这状况。
吞天蚁狮是白家的,帝之八术也就说的通了。
其他术法,应该是被白家其他人取走了。
“它们?星海之外的那些家伙?”
“你对它们了解多少?”
“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许愿急忙问了一句。
白蜉蝣缓缓摇了摇头。
“它们……是……禁墟中出来的那些东西……”
“招来的……”
“我不知道它们的目的……只知道,它们……很恐怖。”
“不过……既然吞天蚁狮……带你回这里……”
“那就说明……你……真的能……杀了……那些鬼东西。”
白蜉蝣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只是这话,让许愿心中一紧。
这话,证明白蜉蝣……早就料到他能杀了那些人形瓷。
可问题是……
他也是从秘境之中出来之后,才有绝对的把握击杀那些鬼东西的。
白蜉蝣……
怎么会知道?
“谁告诉你的?”
许愿死死的盯着白蜉蝣,冷声质问了一句。
“呵……呵呵呵……”
白蜉蝣忽然笑了笑,像是在自嘲。
“从……从见到你施展我白家秘术的那时候……”
“我就猜到了……我白蜉蝣……”
“不过是个为你铺路的……棋子而已……”
“咱们的那位帝尊啊,别看她一介女流,她……”
“不输当年的那些初始帝尊,我白家……先祖!”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
“布了一个……天大的局……”
“而你许愿,就是……她那个局的核心……”
“我先前就……咳……咳咳咳……我就疑惑过,以你之才,当初上界瓜分大苍地的时候,怎会无人押注你。”
“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你背后的押注者……是她!”
“呵呵呵……哈哈哈!”
白蜉蝣吃力的抬头,那布满血丝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许愿。
这眼神中,有不甘,有怨恨,更多的却是……羡慕和嫉妒。
“以我为核心的局?她?”
“帝尊她……还活着?”
许愿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看着白蜉蝣问了一句。
“呵……她……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只是……我不甘心呐……”
“她答应过我,会让我登上帝尊之位……但却……”
“是以这种方式……”
白蜉蝣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苦涩。
他以为的,永远都只是他以为的。
直到被挂在这里,他才明白。
许愿默默的看着白蜉蝣良久,帝尊的计划,显然白蜉蝣不可能告诉他。
“禁墟之中出来的人,你知道多少?”
“我需要名单!”
许愿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