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谈过话以后,念初制作了个时间表,开始严格控制自己的家庭时间跟工作时间。
好在金宝书很给力,在参观完念初的辅导机构后,立刻答应了给她注资。
三百万,不多不少,足够解了念初现在的燃眉之急。
谁都以为撑不了多久的辅导机构,还真就这么办起来了。
金宝书作为天使投资人,也决定带着孩子在天北待上一段时间。
这期间,念初也终于见到了金宝书的现任男友。
好看,很好看。
打扮的也很用心,每次来接金宝书,身上都带着沙龙香水味。
不过就是讲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
很像是短视频平台里那些怪声怪调的男人。
念初忍不住问:“他是做哪一行的?”
这个男人好像任何时段都有时间,只要金宝书想见他,他就能来接人。
“网红。”金宝书笑得有些骄傲:“他不少粉丝呢。”
然后给念初展示男人的个人秀界面。
反正,就,挺擦边的。
随便点开一个视频,都是故意压低的气泡音,不是叫姐姐,就是喊老婆。
念初:“他做这行,跟那种非法职业有什么区别?”
金宝书瞪她:
“你怎么能用有色眼镜看人呢?当然有区别了,他只是在网上引流,又不跟粉丝见面。”
念初欲言又止。
金宝书似乎也明白她想说什么,怏怏不乐道:
“我又不跟他结婚,就是随便玩玩呗,反正他是单身,我也想有个人陪。”
谈了两次恋爱,先后遇到两个渣男。
一个岑遇,让她初恋惨败。
一个外国帅哥,害她未婚先孕。
金宝书现在对男人是彻底失去信心了。
可她也有需求。
所以现在就只追求单纯的男女关系,看得顺眼就行,不在乎结果。
“你每个月要给他不少钱吧?”念初一语道破两人之间的真正关系。
“也没那么多。”金宝书笑笑:“这笔钱怎么花都是花,我图他随叫随到,提供情绪价值,身体健康,没有传染病。”
念初叹口气,到底也没再劝。
不过在两人把话说开后,金宝书反而对念初更加亲近几分。
原本要回天海的,也不想着回去了。
只把艾米送回了舅舅那边,她跟男友则是依旧留在天北。
“舅舅和表哥都不喜欢他,总是说他图我钱,劝我分手,听多了我也烦,又不想跟他们吵架。”
这人喜不喜欢她,到底图她什么,她能不清楚吗?
金宝书是花痴,又不是傻子。
可是她愿意。
正经的恋爱,她已经对男人丧失信心了,也对自己没自信了。、
也许她这辈子,就是命不好,遇不到什么真爱,得不到真正的感情。
至少现在这个人,在她面前装的挺好的。
在他犯原则错误之前,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过下去,挺好。
金宝书想图清净,所以在天北一待就是两个月。
却有人按捺不住了。
这天,嗨玩了一整夜,跟着男友醉醺醺从工体酒吧出来。
有人皱眉走到她身边,冷声道:“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金宝书醉得朦胧,迷迷糊糊,感觉男友离开她,抱着她的换了个人。
她瞬间警铃大作,担心对方是坏人,在他试图拉着她走时拼命挣扎,还在那人手腕上用力咬了一口。
血腥味满嘴,对方也没松手。
只是苦笑一声:“够了吗?够了就松开,我带你回去。”
声音似乎也有些耳熟,貌似没什么恶意。
金宝书迷迷糊糊,把嘴巴松开了。
次日。
她在酒店醒来。
和衣而卧,身上盖着雪白柔软的羽绒被。
金宝书起身,揉着宿醉后的太阳穴,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拎着保温盒的岑遇走了进来。
瞧见金宝书惊讶的神色,对她说:“醒酒了?”
金宝书傻眼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岑遇道:“我现在为你舅舅做事,你总是不回去,他担心你,叫我过来看看。”
说着把保温盒打开,放到金宝书手边。
“这是醒酒汤,能让你舒服些,你是先洗漱,还是先喝汤?”
金宝书看一眼他,又看一眼汤,恍恍惚惚:“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岑遇忽然笑了下,走到她面前,搂着她后背,下巴抵在她鼻梁上,压着她鼻尖蹭了蹭。
这动作,两人之前交往的时候,第二天清晨醒来,他也常做。
熟悉的痒从鼻尖蔓延开,金宝书脊背绷直。
她忽的清醒,用力推了岑遇一把。
岑遇后退半步,依旧微笑着看着她:“现在还觉得是做梦吗?”
金宝书摇摇头,脸色却有点不好看:
“凯文呢?”
“你说那个夜店男?”
“他是我男友。”
“要有感情才算男女朋友,你跟他有吗?”
金宝书忽然有些恼怒。
他以为他是谁,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这种话?
“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没必要回答你这种愚蠢的问题。”
金宝书冷笑,推开男人起身,走去洗漱室。
简单地漱了个口,拿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手机呢?我打给舅舅,告诉他我很好,不需要被人监视,你可以回去了。”
岑遇低着头,把她手机地给她。
金宝书打开联系人列表,却是先看了凯文的消息框。
那个男人昨晚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内容都是告岑遇的状。
岑遇低头看到,过去抢走她手机,金宝书脸色变了:
“你做什么?把手机还给我。”
岑遇快速的把她和那人聊天记录刷了一遍,嗤笑一声。
“一个月给他转了快五十万,金宝书,你挺舍得啊。”
金宝书冷着脸:“不关你的事,把手机还我。”
她简直快气炸了。
被一个男人吐槽自己倒贴,尤其这人还是渣过她的前男友。
金宝书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岑遇看那些聊天内容,也看的快气死了。
那个凯文跟金宝书基本上不怎么沟通,一开口必然是要钱。
金宝书是傻子吗,怎么就那么听话,他要就给他?
怪不得他舅舅和表哥对那个男人那么不喜欢。
现在他也恨不得把那个男人从楼上扔下去了。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岑遇还是无法忍受地问出了口:“你当初对我,都没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