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绘製二阶符籙求首订
月光如水,透过雕窗根斜斜洒入客房。
烛火摇曳间,两道身影一坐一立。
慕白莲贝齿轻咬朱唇,“奴家早该知道!”
她眼眶微红,声音里带著三分委屈七分倔强,“易哥儿心里装的,始终都是韵姐姐。”
“可是韵姐姐有的,奴家一样不少——”话音突然一顿,白玉般的脸颊募地飞起两片红霞,“她不愿意做小,奴家愿意。”
话到此处。
她突然咬住下唇,那双含情杏眸直勾勾地盯著李易:“易哥儿倒是说说,奴家究竟哪里不如她?“
李易心道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何时说过这等话?”
“呀!”慕白莲娇躯一颤,抬起泪眼朦朧的否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片刻的证后,那张梨带雨的脸上突然绽放出妖媚笑容,宛若雨后初晴。
“真的?”
她破涕为笑,声音里带著掩不住的欢喜。
也不等李易回答,便乖巧地將储物袋中的修仙资源尽数倾倒而出。
“奴家只要百块灵石便好。易哥儿此来,定是接了坊市採药任务吧?
话音渐低,她眉宇间浮起一抹忧色。
李易单手一摄,五行风遁符飞入手中。
检查了一下,虽不及冯诗韵送给自己的那张,却也勉强达到了中品。
將符篆收入储物袋,他朝慕白莲道,“炼气后期不比之前,灵石消耗极大,
仙子无需谦让!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慕白莲仰起俏脸,“奴家不是谦让,易哥儿若是喜欢,连,连人也是你的。
,
最后几个字细若蚊吟。
却让房间里的气氛陡然暖味起来。
李易望著眼前故作媚態的女子,心中暗嘆。
这妮子属实命途多舛。
十七岁时被亲姐莲娘子当作货物般卖给了陈庆山。
在陈庆山殞命后,那毒妇竟又盘算著將亲妹以四百灵石的价格,卖给一个年逾百二十岁的老散修。
这般毒蝎心肠还真是世间少有。
那老散修虽是炼气大圆满,却已油尽灯枯,没几年好活。
莲娘子这手算盘打得精妙,既能赚取灵石,又盼著妹妹继承老修遗產后,自己再从中渔利。
可慕白莲吃够了苦头,哪肯再入火坑?
索性连夜出逃,一路往南在墨蛟坊市女扮男装躲藏起来。
偶尔冒险进入核心区猎杀低阶妖兽,靠售卖妖兽材料度日。
十几天前,机缘巧合採得一株二阶灵药,服用后顺利突破至炼气后期。
这妮子表面轻浮放浪,实则只是层保护色。
內里仍是个天真性子。
一心只想寻个良人託付终身。
李易暗自摇头。
摇摇头撇去杂念,他伸手拔开青玉丹瓶的木塞。
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瀰漫开来。
丹药通体莹润如玉,表面隱隱有一层淡淡丹霞,正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成色。
“没错,果真是上品养气丹?』
他仔细数了数,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竟有九枚之多。”
养气丹极为珍贵。
能温养经脉、夯实根基,对修土突破瓶颈大有益。
强如青竹坊市那等修盟仙坊,流通的也多是中品,一粒就要三十灵石。
而这等上品丹药,即便有灵石也没地方可寻。
沉吟片刻,李易留了五粒给自己,剩下的四粒被他小心装入一个新的羊脂玉瓶,轻轻放在那堆灵石旁边。
“慕仙子,这些你留著用,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內肯定可以突破到炼气八层。”
他看了眼蹲在一旁的慕白莲,轻声说道。
这时,慕白莲突然娇呼一声,好似觉得不对,又掩住檀口,她指向那张火鸦符,“易哥儿,咱们好像上当了,这火鸦符只有半张呢?”
李易眉头一皱,接过符仔细端详。
只见这张所谓的火鸦符竟只有半截符纹。
下半部分仅用虚线勾勒出轮廓,分明是张残符。
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嘴角微扬。
“有意思,竟是高阶制符师绘製的母符。”
“母符?”慕白莲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眼,一脸茫然。
她下意识地凑近,衣袖带起的微风拂动烛火,在墙上投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李易退后半步,解释道:“高阶制符师在传授技艺时,常会先绘製这样的母符作为范本。”
指尖轻点虚线,“学徒只要按此指引补全符纹,就能得到一张符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至少要有一阶符师的水准,並对二阶符篆有所了解才能成功。
“如此看来,那老贼多半是私吞了厉家符坊的样符。
“本想偷师学艺,倒平白送了我一场造化。”
说话间,已从储物袋取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符笔。
此笔名为“碧焰”,笔头毫毛赤红如火,隱隱泛著灵光,是用二级妖兽碧火狐的鬃毛製成。
接著,他又取出一个羊脂墨盒。
揭开时,只见其中灵墨紫气氮盒。
竟是以二级妖兽紫炎雕精血调製的上等墨料。
符纸四角以青玉镇纸压住,李易准备绘製火鸦符。
旁边。
慕白莲凝眸望著李易专注的侧顏,一时竟有些恍惚。
这面容算不得俊逸,下頜稜角分明,肤色亦是久经风霜的麦色。
最多称一句周正。
偏是这样一张粗面庞,却莫名叫人觉得心里踏实。
恍惚间,往昔种种浮上心头。
自踏入修仙界,便似一叶飘萍,无依无靠。
为求生计,强作欢顏,处处谨小慎微。
每到独处时,只能孤坐垂泪,至亲相负,更是如利刃心————
而今夜,看著这个为她出头的男人专注制符的模样,心头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寧。
“若能—”
她悄悄紧了衣角,在心底默念,“若能做易哥儿的妾室,便是老天开眼了。”
思及此处,不由抬眸望向窗外如水的月色,暗自祈愿:“都说苦尽甘来,愿道祖垂怜,成全奴家这点痴念。
李易自是不知慕白莲的心思。
他取了符笔,自灵墨中轻轻一蘸,笔尖三寸处瞬间凝成一道晶莹墨线。
目光在半张符纹与虚线轮廓间来回游走,时而凝神思索,时而若有所悟。
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全部凝聚在符纸之上。
终於,手腕轻转,李易落下第一笔。
隨著一团赤色灵光从符篆上腾起。
符纸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如饥似渴地吸收著灵墨。
“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