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高兴地咧开嘴。
“谢谢姐姐,姐姐柴够了吗?不够我再去捡,不用给我糖,我送你的。”大狗急忙说道。
“柴火就不要了。”桑榆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帮我采蘑菇木耳。”
“你摘的时候,自己要注意安全。”桑榆叮嘱了一句。
“我会小心的,姐姐。”
“蘑菇咱们论斤换,你可以换红糖白糖大米白面这些,也可以攒着换布希么的,都可以。”桑榆说道。
大狗欣喜得差点跳起来。
“等我有空的时候,教你认认草药,到时候可以去城里医院换钱。”桑榆说道。
“姐姐,你真的愿意教我认草药吗?”大狗差点跳起来。
“恩。”桑榆点点头。
大狗思考了一下,郑重的说道,“那我可以教我的小伙伴吗?”
桑榆挑眉,“不怕他们抢你的活了?”
大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山上草药很多很多,我一个人也摘不完,大家要是都认识了,我们可以一起帮家里。”
桑榆真的很想揉揉大狗的头,奈何……又是树叶又是土,桑榆下不去手。
“大狗,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等我有空的时候,你喊上他们,我一起教你们。”
“谢谢姐姐。”大狗向桑榆鞠了一躬,转身就跑。
桑榆笑容明媚,这才回了家。
沉和平陪了周展安和李伟利一会,就有些疲惫了,二人把他送回房间休息。
桑榆进门的时候,周展安和李伟利已经把家里水缸的水都挑满了。
“嫂子,我们俩下午没事,上山去转一圈,有没有斧子或者砍刀?”周展安问道。
“有。”桑榆找了一个砍刀一把斧子给他们。
“注意安全。”
“放心,嫂子。”
周展安和李伟利一起出门。
其实他们两个是去砍柴的。
他们前后院转了一圈,发现仓房里的柴火大多数都是树枝子,没有太粗壮的。
周展安怕冬天不耐烧。
“妈,你要休息一会吗?”桑榆问道。
“我还不困,那会你要跟我说什么?”姜婉悦问道。
“我想说,我不想让你去免费上课,至少暂时还不行。”桑榆正色说道。
姜婉悦看着桑榆。
“妈,等外面的政策平稳些,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桑榆说道。
她没法告诉姜婉悦未来会发生的事。
那场浩劫对乡下的影响不大,除了要增加牛棚和接收大量知青外,别的都不明显。
但,他们不是本地的村民。
万一呢?
姜婉悦什么都不知道,桑榆不想让她冒险。
姜婉悦拉住桑榆的手,“阿榆,我听你的,是我没多想,觉得自己还认识些字,才……”
“妈,你是因为善良和博爱。”桑榆安慰道。
姜婉悦被逗笑,“还是我儿媳妇会夸人。”
“那是。”桑榆傲娇地应声,“对了,妈,我让人送来了好多小鸡崽,跟老母鸡放在一起。”
“是吗,我去看看。”姜婉悦说着往后院走,“这,可以养这么多吗?”
“原则上不可以。”桑榆眨眨眼,“咱们防空洞里面不是还有一大块空地,我带回来不少破烂,我要研究一个除草机。”
“阿榆,你怎么什么都会。”姜婉悦现在对桑榆是又喜欢又崇拜。
“太聪明,我也没办法,看看书就学会了。”桑榆笑着说道。
婆媳俩一起规划着名,气氛轻松。
下午三点多,桑榆进厨房开始忙活,晚饭必须要丰盛一些。
姜婉悦还找了一瓶酒出来。
沉和平这会也醒了,看着酒眼睛都直了。
他爱喝两口,纯纯的小酌,一次一酒盅那种。
从他生病开始没碰过酒,自然是想的。
“阿榆,爸能喝点吗?”沉和平问道。
先问医生,医生要是允许的话,再跟老婆大人请示。
“一杯还是可以的。”桑榆说道。
“婉悦。”沉和平看向姜婉悦。
姜婉悦被沉和平闹得哭笑不得,“喝,喝,给你喝。”
沉和平笑得开怀,“今天是真高兴。”
儿子醒了,康复有望,能不高兴吗?
桑榆晚上做了六个菜。
红烧肉,炒腊肉,醋溜土豆丝,黄瓜炒蛋,油渣炒青菜,还有一个水煮鱼。
一锅大米饭。
周展安和李伟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桑榆差点以为他们迷路了,刚打开大门准备去找找他们,他们就到门口了。
看着两个人带回来的那么多的木头桩子,桑榆愣住了。
最主要,他们还弄了一个板车。
“你们这是……”
“我们本来准备砍柴的,刚好碰到兵团,跟他们借了油锯,弄得有点多,就又跟他们借了车。”李伟利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全程靠周展安刷脸。
兵团的排长跟周展安是老乡,自然是给周展安面子的。
“辛苦你们了。”桑榆就要上手帮忙。
“别,嫂子,我们来就行。”周展安急忙说道。
桑榆干脆也没客气,烧了水,又找了两身沉陟南的衣服。
他们忙完一身的汗。
“你们洗一下,这是陟南的衣服,你俩换上。”
“谢谢嫂子。”周展安和李伟利应声。
沉和平带他们去他们房间的卫生间洗地。
二人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面别有洞天。
桑榆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设计的漏洞,没有设计公共卫生间……
她以为他们家里是没人来的。
周展安和李伟利收拾好,才一起坐在餐桌前。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晚饭,二人眼睛一亮。
“展安,伟利,咱们喝点,我只能喝一杯,你们两个也适量。”沉和平说道。
“好的,沉伯伯。”周展安应声,给沉和平倒上了酒。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晚饭后,周展安和李伟利一起骑自行车离开,约好,明早过来吃早饭。
送走他们,桑榆和姜婉悦一起收拾了厨房,就各自回房间了。
桑榆收拾好自己,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沉陟南,第一次伸出去准备摸腹肌的手,迟疑了。
人已经醒了,就不好随便摸了。
桑榆的小心情,略有点复杂。
要不给他一针,再摸一晚上。
桑榆正在纠结的时候,沉陟南醒了……
四目相对。
沉陟南看着那只半空中的小手,俊脸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