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掏了掏耳朵,感谢那位小琴哥的大腿长,一分钟后,听不到小琴的哀嚎了。
他们一离开,看热闹的人也都回去自己的铺位了。
桑榆重新坐好,肚子咕噜叫了两声,她打开饭盒,吃起来。
她婆婆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吃饱喝足。
火车已经晃悠悠地开出去一段距离。
桑榆这边几个铺位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她正准备睡一会,列车广播里响起焦急的女声。
“旅客朋友们大家好,五号车厢有一个孩子从上铺摔下来,伤情严重,如果有医生,请到五号车厢帮忙,谢谢。”
“旅客朋友们……”
一连三次播报。
桑榆起身穿上鞋子,带好自己的随身包,就往五号车厢走。
她现在在七号车厢,到五号车厢不过两分钟。
她刚到,就看见一个乘务员正焦急地站在车厢门口。
“你好,我学过医,可以帮忙看看。”桑榆说道。
“太好了,同志,这边。”乘务员急忙应声,来不及多说什么,带着桑榆就往前面走。
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了女人的哭泣声。
“小琴,你怎么样,你回应妈妈啊。”女人一边哭一边要伸手去抱地上的小琴。
“陈姨,医生来之前不能动小琴,避免二次伤害。”男人劝说的声音。
“卢柏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地上这么凉,小琴还昏迷不醒,就让她躺在地上,着凉了怎么办!”女人气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陈姨!我跟军医学过简单的处理……”
“你闭嘴,卢柏成,你就是见不得我们母女好,刚刚帮着人欺负小琴,害她伤心难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小琴怎么会气地爬到上铺去,怎么会摔下来!”女人越说越生气,抬手就要打人。
桑榆:果然复印件不行,都是随了原件。
“同志,医生来了。”乘务员急忙说道。
女人闻言也顾不得骂人,转头看过去,看见桑榆这张过于年轻漂亮的脸……
她眉心轻蹙,“你是医生?哪个医院的?”
“我学过医,不在医院上班。”桑榆答道。
有时候,医者和病人也是讲究缘分的。
“你只是学过就敢给人看伤,万一我的女儿出了任何问题,你能担待得起吗?”女人趾高气扬,“我的女儿可是我们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容不得一点差错。”
“同志,是你啊,抱歉,请你帮我妹妹看看。”刚刚的男人卢柏成急忙说道。
“你们认识?卢柏成,她的水平你了解吗,你能保证小琴一点事都没有吗?”女人陈秀玲问道。
“陈姨,有医生愿意帮忙,你还拦着做什么?别眈误了小琴的伤情。”卢柏成无奈的说道。
“我眈误什么了?你别在这瞎说话,小琴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陈秀玲气恼地说道,“我就是想要个保障。”
“保障不了,你女儿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初步判断轻微脑震荡,是否伴随脊柱和颈椎损伤,暂不确定。”
“如果是轻微脑震荡,我可以简单处理,后续要在医院观察24小时确定是否颅内出血。”
“如果是脊柱和颈椎损伤,要具体看伤的是否严重,不严重的有康复的可能,严重的话,就不好说了。”
桑榆话说得条理清淅,不卑不亢。
其实,即使是颈椎和脊柱损伤,伤的时间不长,她也能治,但,医者,忌讳把话说满。
主要还是要看家属怎么决定。
桑榆和小姑娘非亲非故,还有点小恩怨,绝对不可能为了她,强行推开家属看病。
那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你胡说什么!我女儿肯定没事!”陈秀玲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她现在想打人了。
但周围看热闹的乘客和乘务员都在,她还真就打不着桑榆。
“如果你不需要,我就回去了。”桑榆说着就要转身。
“需要!”
“不需要!”
卢柏成和陈秀玲同时说道。
“卢柏成,小琴是我的女儿,她怎么样我来决定!我就不信摔一下,小琴能出什么事,一会就好了。”
“别再被这女人治坏了。”
“陈姨!这位女同志说的情况都对。如果你执意不许她看,你就给我写个说明,说是你不让人帮忙救治,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卢柏成说道。
“写就写!我就是不用她治,等会就让乘务员联系下一站的医院,让专业的医生护士来处理。”
“绝对不能让个啥也不是的人,伤害到我女儿。”陈秀玲嫌弃地看了桑榆一眼。
卢柏成已经拿出了笔记本和笔,陈秀玲接过,利落写了几句,说明自己拒绝列车上非专业人员给小琴检查,后果她自己负责。
写完把笔记本和笔丢给卢柏成。
卢柏成几步走到桑榆面前。
“同志,麻烦你把刚刚说的内容写下来,给我做个证明。”卢柏成正色说道。
桑榆看了看卢柏成,又看了一眼陈秀玲,接过本笔,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和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写了下来。
她这边刚写完,一抬头,陈秀玲已经不怕女儿死的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铺位上。
桑榆:有时候,生还是死,还真的得看命。
卢柏成象是无奈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桑榆刚好抬眸,看见了卢柏成唇角那一抹淡淡的弧度。
确定了,有故事。
想吃瓜!
但是,她也不能一直在这站着,显得太刻意了。
桑榆侧眸对旁边的乘务员说道,“同志,既然家属不需要我,我就回去了。”
“好的,同志,麻烦你了。”乘务员满眼歉意。
他看得出来,桑榆绝对是有本事的。
可惜那女家属太不讲理。
桑榆回去自己的铺位,这么一折腾,还就不困了。
她靠着闭目养神。
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象是催眠曲一样,养神养了一会就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列车进站。
桑榆也醒了过来。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站在窗边,看见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往火车上走。
桑榆侧眸,想看个热闹,但直觉自己过去肯定有麻烦。
这时候,隔壁出来一个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