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疑点悉数隐藏,阿舍尔不动声色的问了句:“生命女神是否已经陨落?”
如若生命之树真的是生命女神的化身,那生命之树枯萎是不是代表着生命女神陨落?
那散落的神格是否还在精灵一族?
赫拉斯明显不明白阿舍尔怎么会突来来这么一句问话,他心底闪过狐疑,却还是说道:“怎么可能?她不可能会陨落,她的本体本就是树,可不是所谓的生命之树是生命女神的化身,树木不死,生命不息。”
只要生命之树尚有一丝生机,生命女神都不可能陨落,生命之树以大地为依靠,怎么可能轻易陨落,除非截断一方土地里生机。
可若真的有人敢截断土地生机,生命女神又怎会不知晓?
阿舍尔抿着唇。
她的本体本就是树。
所以,生命女神留下的信息,也是错误的。
为什么呢?
阿舍尔陷入了沉思,生命之树是她的本体,现在生命之树已枯萎,那生命女神应当是已经陨落了,可看赫拉斯不知情的反应,阿舍尔心中的疑团一个接一个的升起。
谁杀的生命女神?
所图为何?
难不成是赫墨拉动的手?
为什么呢?
活着的生命女神显然对赫墨拉更有用处才是。
将思绪收敛,阿舍尔只低垂了眼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说说你的计划。”
“你答应合作了?”
“嗯。”
得到了阿舍尔轻描淡写的一个回应,赫拉斯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开了口:“我观那容器对你不设防,你大可以接近他,在他未曾起疑心的时候,杀了他。”
淡淡地杀意裹在话里,让阿舍尔的眸子暗了暗。
阿舍尔神色不变,只说:“好。”
随即阿舍尔话语一顿,便转了话锋,撂了句:“除此之外呢?”
“所谓的信仰不过是当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所信仰的光明之神,却听不到他们的祷告,弃他们而去,在绝望之际,我降临于世,以摧拉枯朽的姿态将人们救出水深火热之中,何愁没有信徒?”
听着赫拉斯越说语调越激动,似是已经看到了那一幕的场景,阿舍尔只是冷眼旁观。
在最后,在赫拉斯问他如何的时候,阿舍尔也只说了句:“不错。”
听着阿舍尔认同了自己的话,赫拉斯还不忘给阿舍尔画大饼。
无非就是主副之魂并非不可解,只要阿舍尔听话,他肯定会告诉阿舍尔这个方法,在阿舍尔敷衍的“嗯”中,赫拉斯末了还催促了一句:“时间紧迫,你得快些行动才是。”
这一次,阿舍尔却没有第一时间敷衍了赫拉斯,他只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不急,既然想要世间乱起来,那倒不如先将罪都打开。”
赫拉斯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可话到了嘴边,赫拉斯却愣住了。
抛却罪都里的人给他们所带来的麻烦,似乎这也是霍乱世间的方法之一。
罪都的人皆被世人所弃,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栽在了自己至亲手中,带入自己,若自己被至亲所背叛,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亲手将自己上报执法队,被送往罪都,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那出去后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人性的恶啊,不容小觑。
思及此处,赫拉斯拒绝的话语便被自己截断。
似乎可行。
就是后续收拾烂摊子有些麻烦。
不过,若不麻烦,又怎么体现自己的及时雨?
赫拉斯考虑清楚得失后,便开了口:“可以,但是做的干脆隐蔽一些,若世人皆知罪都是我的使者所打开,会适得其反。”
阿舍尔勾了勾唇,眼底漫过讥讽意,嘴上却应下:“好。”
所谓的立碑,也不过是一块还算整齐的木板罢了。
他靠坐在小土丘旁,眼底还盛着一丝半点儿的迷茫意,他仰头看着宁修,蠕动了一下嘴唇,“一体双魂,总要分出个主副来,按照灵魂强弱分谁主谁副。”
哪有什么违背本能,这种话不过是他给自己寻得借口罢了。
在他起了心思的那一刻起,安托瓦妮特乔伊斯就必死无疑,无非早晚罢了。
他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一直在逃避着这件事,可当安托瓦妮特乔伊斯在知道所有真相时,却依旧选择了自己死,便是死,都不肯给他添堵使绊子。
灵魂的本质?
宁修眉尾微微蹙起。
那岂不是说,阿舍尔的灵魂比赫拉斯弱?
那双黑色的眼睛印在宁修脑海中,宁修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思绪万千,不出几秒钟,宁修便舒展了眉尾,将所有的心绪隐藏好,才继续问了句:“主副魂可有调换的可能?”
他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宁修的神色,见宁修神色不变,眉宇间还是那个漫不经心地样子,琼·麦克菲尔逊又不确定了。
也许,真的只是对主副魂感兴趣?
宁修眸子微动。
009并未在他体内察觉到其他灵魂,可种种迹象又表明他的身躯就是承载赫墨拉的容器所在。
所以,这件事情,他必须提前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