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两是什么概念!
根据原身所拥有的记忆,普通人家,哪怕是去县城里做工,一日下来也才仅仅三十文钱!
一千文能换一两银子,一年下来,差不多也就十两银。
这还是不吃不喝才能拥有的钱,若是刨去吃喝,更别说还要养活一家老小,一年下来也基本不剩几个子儿。
五十五两,是普通人不吃不喝,没日没夜拼命干五六年才能积攒下来!
对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来说,绝对是笔巨款!
这几乎是吃了一半的回扣,更别说还是拿来修建祠堂的祖宗钱!
稍微带入一下,发现这事的人,其愤怒可想而知。
“王大郎是不是和这个王有财有过节?”陈青川道。
这下子,王一鸣几乎要跳了起来。
“陈哥,这怎么你也知道?”他满脸不可思议,“难道您也是灵师,那什么,掐指一算?”
陈青川顿时哑然失笑,“没什么,就是来的时候看周围人的反应,我猜的。”
少年不疑有他,见他询问这事,嘴里倒豆子一般将情况说出。
“他们二人确实不和,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三年前,大郎哥和那王有财合伙一起在镇上做生意,但两年前,大郎哥就突然把那王有财给告了!还告到县里去了!说什么他这人不地道,坑人!”
“那时候闹得可大了!只是听说官老爷判定王有财无罪,说什么因为证据不足后来嘛,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原先我爹他们还没多想,哪成想,王有财这家伙胆子这么大,连我爹和族老会他们都敢坑!”
他又气呼呼得嘴里骂了两句泄愤,陈青川则笑眯眯得看着。
当见有人开始往这边看时,他这才主动止住了话头,告辞离去。
等离得远了些,陈青川随即拍了拍身侧旺福的狗头,“旺福,那个东西的味道你也闻见了,你能找到它吗?”
却见黄犬摇了摇尾巴,耸了耸鼻子,接着快步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
一炷香后。
王大郎家。
当重新回到这里,陈青川不由一怔,心中暗道:果然。
黄犬停到王大郎家旁边的一处院墙,一动不动,转而回头看向他。
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青川见此,走上前去,蹲下了身。
只见此处院墙下的墙边草明显被人踩踏过,倒伏在地。他又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墙壁,顿时发现一个问题。
这墙上竟然连个脚印也无!
若是那家伙进去了,难道是飞进去的?
不过,无论如何,那东西八成就是躲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从正门进了里去。
一进去便看见王大郎从一处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王大哥,还没睡呢!”
听见招呼,男人瞬间转过头来,见是陈青川,这才放下心来,“是啊,刚把曹灵师伺候睡,嘘,可不要再打扰他了!”
只见对方衣衫微微凌乱,想必是遭曹满那醉鬼磋磨了不少。
“行,麻烦你了,我就进去瞧瞧他,另外”他直直看向对方,眼神意味深长,“待会儿我有事想要问问王大哥你,还请见谅。”
说着,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徒留身后之人僵在原地。
屋内,见曹满确实是睡了,还睡得四仰八叉,陈青川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出了房门。
客厅。
双双落座后,陈青川不着痕迹打量着对面之人。
只见男人垂头看着地面,额间微微冒汗,坐立难安。
果然有问题!
他收回目光,口中却是平静道:
“情况我也知晓了。王大哥,人,是你杀的吧?”
此言一出,王大郎猛然看了过来,桌子下面,双拳紧紧一攥。
“哦,不对。”
听见这话,王大郎神色不由一松,却不成想,对面的少年突然道:
“应该说,人,是你和你的同伙一起杀的吧?”
陈青川一眨不眨盯着对方,只见王大郎瞬间勃然色变!
男人的眼角隐隐抽动了一阵,怒而起身,“陈兄弟!我见你是贵客才以礼相待,可你却这般污蔑我!”
“明明你和曹灵师一直与我在一起,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人?还说什么同伙简直是胡言乱语!”
王大郎气呼呼道,胸膛快速起伏着,可渐渐的,他却感觉不对劲起来。
只见对面的少年依然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神色平静得看着他,仿佛早有意料。
他顿时就卡壳,说不出话来了。
少年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你不想承认我也能理解,毕竟无人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证。只是等明日我那朋友醒来,若是听闻此事,以他的性子,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他灵师的本事,想来效率应该会比人间官府要高些。”
听闻此言,王大郎动了动手指,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慌张。
见此,陈青川再接再厉:
“若是查不出来还好,一旦查出来什么倒是可怜了嫂嫂和那两个孩子,恐怕今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此言一出,男人更加慌乱了,神情逐渐陷入挣扎。
“你你别乱说,明明就不是我”
见对方还在强撑,陈青川也不反驳。一个大棒一个甜枣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是以循循善诱:
“当然,若是能主动自首,念在无辜孩子的份上,我也会向我那朋友求求情。作为灵师,想必他在官府那边也能说上两句好话。届时,死刑可免,只是活罪难逃,但到底是把命留下来了。”
沉默。
场中瞬间陷入一阵沉默。
见状,陈青川再一次添砖加瓦:
“我呢,对某些凡俗之外的事情也算略知一二。你那位黑色的朋友,它再躲,又能躲多久呢?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被邪道灵师知晓了它的存在,后果,只怕会更加不堪设想啊!”
这下子,王大郎更是如遭雷击,脸色变得铁青。
半晌,他这才咬了咬牙,“好,我招!”
话落,他颓然坐在座位上,象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眼神恍惚,转而带着浓稠的愤恨。
“三年前,我在县里挣了一笔钱财,回到了老家。但我想着,人不能坐吃山空,于是就准备着做个什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