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闻这个消息,一屋子人猛得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中,皆是惊疑。
“谁死啦?谁死啦?”曹满大声嚷嚷着,醉醺醺的小眼睛迷朦得向着四周看去。
见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陈青川只能无奈将之牢牢扶住。
得亏他现在不是之前一样的小趴菜,要不然还真不好弄。
“我,我去看看!”
说着,王大郎快步走到门外,见着门外吆喝的村民,连忙将之喊住:“等等,你说村里谁死了?
闻言,那村民一脸惊恐,“王有财死了!就死在他家里!不说了,我要去快点找村长他们才行!”
话落,那村人快步跑远了。
王有财?
陈青川总觉得这个名字貌似有点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
思索了一番,他想起来了。
不就是刚来小远村他们说要借宿时,这村中村民推荐的借宿屋主吗?
“当家的,这”
王大郎妻子王小慧猛然看向自家男人,满脸不可置信。
可陈青川分明看见,她脸上竟闪过一丝快意和欣喜。可当发现他看过去时,这妇人又很快掩饰了神色,撇过脸去。
王大郎拍了拍妻子的手,宽慰道:“我们过去看看,你先待在家里,别让孩子们乱跑。”
村里死了人,这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村落,绝对是件大事!
等陈青川等人到场时,只见那王有财家早就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有的还举着火把,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谁死了?谁死了?让胖爷我瞅瞅!”
曹满打着酒嗝,扒拉着前面的人群。
“曹兄,你慢点,小心撞人!”
不是陈青川不想让这个醉鬼留在王大郎家,实在是这家伙非要跟来,拦都拦不住,他也就只好由着对方了。
“谁啊,谁扒拉我!”
“你这人怎么”
“嘘!没看见他身上的衣服么,这可能是位灵师大人”
这下子,所有人不由默默让开了一条通路,还真让陈青川一行人进得里去。
等挤到前方,便见一栋有别于普通村房的大屋坐落眼前。那大屋的门正正敞开着,一名六七十岁的老者急得在门前连连打转。
听见动静,那老者看了过来,当看见王大郎时,顿时惊骇得瞪大双眼,明显吓了一跳。
可随后,只见其猛然将手指了过来,尖声叫道:
“是他!是王大郎杀死了我家老爷!他是杀人凶手!”
此言一出,所有人纷纷震惊看去,议论纷纷。
“居然是他!”
“可王大郎向来老实,他怎么会”
“别忘了当年那件事”
看着人们的指指点点,陈青川也不由看向王大郎。但他心里明白,此人绝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这人可一直在家里招待他们呢。虽然中途离席了一次,但也只有短短两分钟!
从村西到村东,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完成出门-杀人-再返回这样的事!
就是博尔特也不行!
“我,我不是!”见着那老者的指控,王大郎也慌了,连连摆手,“我一直在家,一直在招待这二位贵客!他们可以作证!”
说着,他转头看了过来,期冀得看着二人。
见状,陈青川点了点头,算是证实他的说辞。
“不错,他确实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也就现在才过来。”
“不可能!”
那老者胸膛快速起伏着,咬牙切齿,“就是你!我亲眼所见!就是你趁着我家老爷睡觉,闯入屋中杀死了他,我看见了!”
这下子,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争辩难分。
不一会儿,随着不知何人高喊:“村长来了!”二人这才住了嘴,纷纷看去
村长大概四十来岁,是个十分精神的中年人,只是面相显得有些古板。
大致明白了二人的争辩后,他看了过来,拱了拱手,“不知二位是”
“哦,是这样的,我姓陈,叫陈青川。这位是曹灵师,我二人今晚借住在贵村,不成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陈青川道。
闻言,小远村村长再次拱了拱手,“原来是陈公子和曹灵师,幸会幸会。鄙人王朋义,是这小远村的村长。只是村里发生了如此大事,让二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
一番客气后,由于曹满灵师的身份,二人得以跟着村长一行进入屋内现场,查看情况。
只见一间宽敞的卧室内,一大概三十来岁,面相富态的中年男子静静躺在床上,一只手耷拉在床沿。
他的额头上破了个大洞,鲜血横流。满脸惊恐,死不暝目!
地上掉落着一个染血的石头,床头放着一盏油灯,为室内带来光亮。而他床边的窗户则是大开着,夜风徐徐,吹得油灯摇摇晃晃。
“我叫阿福,大家都叫我一声福伯,是老爷雇来看守祖屋的。老爷常年住在镇上,今日有事才回到镇里,哪成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福伯擦了擦眼角,看了一眼一旁的王大郎,神情中带着明显的惧意。
“他,他今天为啥回来?”
曹满大着舌头道。
闻言,村长王朋义与跟在其身边的几位族老对视一眼,随后躬敬道:“是这样的,村中祠堂即将修缮完毕,我等叫他回来,正是为了商议此事。”
“可闹了大半天呢!”
一名年轻人忽然在后面轻声嘟囔道。
王朋义立马回头横了他一眼,低喝道:“一鸣!”
听得呵斥,那年轻人不服气得撇了撇嘴,可到底是不说话了。
陈青川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直觉这些人有事隐瞒。但他前世毕竟也不是侦探,对案件之类的也没有多少头绪。
要不是作为王大郎的证人,这本来也不关他的事儿。
只是此事实在匪夷所思。
一个言之凿凿,说自己看到了凶手的脸,就是王大郎。
一个又偏偏一直呆在家里和他们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真是怪哉!
正当思及此处,却见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黄犬在地上到处嗅闻着,不一会儿,竟将狗爪放在床边的脚踏上,伸着脑袋就要怼到死者身上去闻。
“干什么呢!去去去!”
福伯见状,连忙过来驱赶。
陈青川立马将黄犬抱住,将之往外带了带,“抱歉抱歉,我这狗儿就是这样,见到什么都要闻一下。”
说着,他有意无意看向刚刚旺福嗅闻的方向。
那是死者耷拉在外面的手掌。
定睛一瞧,其指甲内部,竟隐隐现出一些黑色渣子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好象是黑色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