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老韩能不能扛住?”
王常田正在给云秋打电话,兴奋的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八卦意味。
云秋觉得老王不太正常,总想看着韩董,哦不,以后要叫韩局长了,总想看着韩局哭一场,这也太低级趣味了!
“范秘书啊,韩局长今天情绪怎么样啊?”
云秋反手就给小范打了电话,小范是韩董从中影集团借调到电影局的,和云秋也是老熟人了。
“云导啊,韩董,嗯,韩局长说今天的事情要保密!”
嘿,明白了明白了,云秋咧开嘴笑得很开心,老韩啊老韩,你等着,等你退休那天!
《典籍里的中国》第一季已经在央台播放完了,陪伴观众们度过了近三个月的时光。。
央台综艺频道的郎总监特意给云秋打来了电话,首先是祝贺双方的第一次合作取得了圆满成功,其次是询问云秋什么时候能推出第二季。
云秋都傻了,他不明白央台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按理说,这类节目一般都是一年一季啊。
郎总监告诉他,华国高层对《典籍里的中国》非常满意,认为很好的宣传了华国厚重的历史和悠久的文明,并鼓励央台和云海再接再厉,做出更多更好的节目,以飨观众。
4月的第一天,云秋的私人飞机飞往了魔都,这一次的三大院校交流会由上戏主办。
“这飞机真不错,等我赚够了钱,也要买一架!”范彬彬笑得很开心。
云秋看着一脸得意坐在他对面的范彬彬,有些无语
他是在机场偶遇范彬彬的,范彬彬正好去魔都参加商务活动,一听说云秋也去魔都,立马丢下她的团队,赖上了云秋。
“说话啊!”范彬彬黛眉一挑,对着云秋喊道。
“买买买,就冲你范大美女的名头,一架怎么够,买两架,每次出门换着开。”
“你也觉得我美?”范彬彬眼睛一亮。
云秋麻了,不是说买飞机的事吗?怎么扯到美不美了?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云秋都能猜到这娘儿们会说什么,要么就是真虚伪,要么就是胆小鬼,二选一,错不了!
范彬彬也没想从云秋这儿得到回答,她已经知道了这男人担心什么,虽然感到委屈,但只要知道了原因,那他就跑不了了!
“哎,这里面是什么?”
范彬彬指了指机舱后部的一个门。
“卧室。”云秋松了口气,总算有点正常问题了。
范彬彬来了兴趣,起身打开门,把头伸进去参观了一下。
云秋看着这女人的背影,身姿挺拔,亭亭玉立,一条阔腿裤遮住了修长的腿部,却在腰间突兀的一收,映衬出蜜桃一般的臀部。
他心里嘀咕,这也是三十出头的女人了,怎么看起来还象个小姑娘一样。
范彬彬此时恰好回头,看见云秋盯着自己的腰臀间,内心泛起一丝得意。
“咳咳。”云秋有些尴尬,只能转移话题。
“你这次去魔都待几天?”
“你呢?”
“我看情况,两三天吧。”
“我也是!你待几天我就待几天!”
云秋又不说话了,全华国的女演员,敢这么挑逗他还不怕后果的,估计也就范彬彬了。
范彬彬的助理已经把头转向了舷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范彬彬在机场赖上云秋的时候,杨天贞安排她跟着范彬彬,以便有个照应。
她当时还喜滋滋的,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啊,这体验可不容易享受到,天贞姐真是个好人!
可飞机起飞之后,她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跟着范彬彬已经快三年了,还没见过她这么—",怎么说呢,如果用一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骚!
特别是现在,彬彬姐好象在挑逗老板啊,妈呀,我为什么要上这架飞机,天贞姐你害死我了!
幸好京城到魔都的飞行时间不长,如果是飞好莱坞,云秋打死也不敢和这娘儿们同机。
看着贵宾信道出来一行人,胡哥赶紧落车,疾走几步,摘下那副能遮住半个脸的墨镜。
“云导,您好!”
“先上车!”
云秋知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他们几个人要么是一线演员,要么是热门大导演,只要有一个被人发现,那妥妥的又会冲上热搜第一。
胡哥带来了两台车,一台奔驰、一台考斯特,他琢磨着云大导演出行,怎么着也会是一整个团队,没想到就这么几个人。
奔驰也就能坐三四个人,一行人干脆上了考斯特。
胡哥看了看和他戴着同款墨镜的范彬彬,有点儿眼熟啊。
“这是——”云秋刚想介绍,就被范彬彬打断了。
“胡哥你好,我是云导的助理小范!”
胡哥愣住了,这声音也很耳熟啊,我去,这不是范彬彬吗,她怎么和云导一起来了!
“彬彬姐,您别和我开玩笑了。”
胡哥和范彬彬虽然没有合作过,但范彬彬是一线顶流,他们也曾多次一起出席活动,所以范彬彬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
范彬彬摘下墨镜,撇撇嘴。
“你就不能让我装一下吗?”
胡哥是个老实人,嘿嘿一笑,也不问她为什么会和云秋一起来上海。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云导!
云大导演想和哪个女明星同行出游,还用得着理由吗?
“你住哪,先送你过去。”
云秋很能理解胡哥的感受,得亏他不知道胡哥现在的想法,要不然,哼哼!
“你住哪儿,我们住一起啊!”范彬彬的声音很有诱惑力。
胡哥默默的做出了和小助理一样的动作,他看向了窗外,盯着不断往后跑的绿化带,仿佛要从中查找宇宙运行的真相。
老黄和老邱哪怕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时,也昂首不退,这会儿却低头不语,面部肌肉的抽搐却暴露了他们的不平静。
“我来参加交流会,上戏统一安排酒店,你想住也住不了。”
云秋觉得这话一说出来,格外的扬眉吐气,我这次是公家人做公家的事,你还不够格儿。
范彬彬嘟了一句,好象是在说有什么了不起,但她也知道,这种性质的交流会,一般都会包下一座酒店,避免来宾们被打扰,她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让三大院校为她破例。
按照小助理给的地址,云秋他们把范彬彬送到了商务活动主办方安排的酒店。
“快走快走。”
范彬彬两人刚进酒店,云秋就催促司机赶快开车。
胡哥目定口呆的看着云秋,云导这是怕什么?
“彬彬姐真是性情中人。”
胡哥了半天,总算想到一句他觉得合理的赞扬云秋不置可否,他觉得范彬彬有性有情,但不一定是性情中人。
“走,我们去和平饭店!”
云秋在那年白玉兰奖颁奖典礼期间,住的就是和平饭店,他喜欢在阳台上看晚上的江景。
“不是说组委会—”
胡哥话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屁的统一安排啊,那就是云导的托词。
他和范彬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胡哥脑子里一瞬间就有了十多种猜测,每一个都能写一部剧本。
晚上吃的是本帮菜,特色就一个字:甜!
南翔小笼包,甜的,
八宝鸭,甜的,
红烧肉,甜的,
这些云秋都能接受,毕竟华国地大物博,各地美食千差万别也很正常。
可现在上的虾也是甜的,云秋就忍不了了,这河鲜不就该吃个鲜味儿吗?这加糖爆炒是个什么吃法!
胡哥倒是吃得很香,他是演员,要保持良好的身材,所以每天的晚餐连碳水化合物都吃得很少,更别说红烧肉、油爆虾这种高油高脂的食物了。
今天不一样,今天是陪云导吃饭,自己都不喜欢吃,怎么能让客人满意?
吃!必须吃!
第二天一大早,云秋就赶到了上戏,他又发现了老黄的一项技能:看地图。
他看的是纸质的地图,报刊亭卖的,先确认起点和终点,然后找出一条路线就开始行驶,再然后他就不用看地图了,半个小时以后,云秋就已经到上戏华山路校区了。
云秋觉得太神了,他记得老黄只是扫了几眼地图,就已经记清了全部的路线。
云秋的到来让小剧场出现了一阵骚动,不仅是上戏的学生,就连参与交流会的来宾也纷纷上前问好。
他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在找自己的位置。
不应该啊,自己怎么着也是代替田状状前来交流的特邀嘉宾,这第一排的位置怎么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云秋很纳闷,就算自己不是特邀嘉宾,凭着自己在国内的名声,也能稳稳的在第一排有个座位吧?
“云导,请上台!”一旁的孙副院长见云秋停下不走了,好心的提醒道。
云秋这才发现,主席台上还有几张沙发椅。
哦,我说嘛!
原来特邀嘉宾是这么个特殊法!
云秋觉得有些尴尬,他是第一次参加类似的交流会,只从田老师那儿得知了大概的流程,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替补特邀嘉宾要在主席台就坐。
孙副院长向云秋介绍了主席台上的众人。
云秋有些头疼。
一是不熟悉,而且这几个老头都认识田状状,听起来和田老师的关系还挺好,真要论起来,他还是晚辈。
二是他发现除了中戏的张副院长,其馀四位都是上戏的院系领导,这难道是想借主场优势,以多打少?
田老师说过,这是一场吹牛的大会、是一场自吹自擂的大会。
别人上来就是四个人,可以轮番吹牛,我就算想吹,也没个人帮衬下啊。
这次可能真被老师坑了!
云秋在腹诽田状状,上戏几位领导心里也不平静,他们是真没想到田状状这么狼,居然让云秋来参加交流会。
哪怕田状状亲自前来,哪怕田状状有柏林和戛纳双金在手,他们也不怕。
田状状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他代表京影,他就算再能说,也无法动摇剧场内数百名上戏学生的同仇敌气。
可云秋不一样,即使抛开他大导演、大编剧、大老板的身份不谈,即使抛开他在国内和欧美获奖无数不谈。。
田状状真是个混蛋,哪有在交流会上丢核弹的道理!
台上有六把单人沙发椅,云秋想了想,溜到最右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台上这几位都是前辈,
他得给人留下个谦逊的印象。
刚刚落座,云秋身边的中年人就伸出了手。
“云导,幸会幸会!”
云秋记得,这位是中戏的张副院长,分管的还是表演系。
嗯,这是妥妥的娘家人!
云秋抬了抬屁股,半弓着和张院长握手。
“张院长,您好!”
这握手也是一门学问,就象现在的云秋,他如果安若泰山的坐着和张院长握手,就显得不礼貌,毕竟别人是师长。
可他如果站得笔直,势必又会让张院长看起来过于托大,遭人垢病,毕竟云秋是已经在专业上证明了自己地位的人。
所以云秋抬抬屁股,稍微弓下身体,做到了两全其美。
张院长很满意,偏了偏头,小声说道:“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得,这位和田老师一样,也是资深的老阴货,逮着小辈就往死里坑。
“张院长,我看这次的交流会,可能会有不小的变量!”
云秋说完,看向了主席台的另一侧,张院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上戏那四位领导正凑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看来还挺为难的。
张副院长乐了,为难就好啊,你们为难我就舒服了!可惜云秋不是中戏的,不然哪用等到今天,但凡谁敢瑟,早就扔出去炸他个干干净净了!
“张院长、云导,我们商量了一下,这次的交流会,将采用问答的方式进行,希望两位能为上戏的学子们多多解惑!”
上戏的内部很快达成了一致,本届交流会是上戏主办,采用什么样的形式交流,这是他们的权力。
云秋和张院长对视一眼,又看向了孙副院长。
“责无旁贷!”
“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