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纱良姐的关系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些?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似乎还只认识两天……”
看着瘫倒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滨边纱良,泷川百合在心中思索:
“明明之前还想着要保持距离循序渐进,慢慢改变,怎么一有了保底就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了?等到纱良姐回过神来会不会觉得我一下子变得太多?”
她们之间当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突破关系的事,说到底只是正常女孩子之间的打闹。
这种打闹从前没有,因为前身对自己身体自卑,滨边纱良也就不敢对泷川百合上下其手,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及敏感点。
对滨边纱良而言,今天会如此出格的打闹,原因很多
有发现自己没照顾好泷川百合的愧疚,有父亲又一次做那种事的心酸,又有为泷川百合交到新朋友的欣喜以及发现她变得更加正常的感慨。
总之,各式各样的情绪一混杂,大脑便没有想太多,事情也就象水从高处往低处流一样流到了这个地步。
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今晚的打闹根本不会发生!
泷川百合没有深入到滨边纱良内心的打算,所以也就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对今天晚上的事反思。
当然会害怕自己一下子变得太多导致身份暴露。
问题是真的会暴露吗?
答案是不会。
一来滨边纱良脑海里完全没有附身这个概念,二来她已经埋下变化的种子,人会根据自己得到的信息将一切合理化,三来滨边纱良会认为是自己一时之间没有把控住,一些行为使泷川百合因身体不适而展开报复。
思来想去,泷川百合决定加点铺垫稍微刹刹车。
她用前身那样怯懦但又包含一丝丝隐约能让人感觉到的期待、兴奋开口道:
“纱良姐,以后不要做那样的事了好不好,那让我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
滨边纱良刚一听到这话,心尖下意识地一颤,本能觉得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太多,已经超过泷川百合大脑接收的极限,让她好不容易有一点起色的性格回弹。
但接着却又从那微微上扬的语调中察觉到一点点兴奋,本坠入谷底的心又升了回去。
小百合能接受的事比我想象的更多,那毋庸置疑是良性改变!
或许并不是精神分裂,而是自我的保护性措施正在将她改造的更加开朗,去医院反而可能让这种改变消失。
不知不觉,滨边纱良有了这样的认知。
“下次不这样了。”
嘴上这样说着,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向父亲学习。
“我们还是接着讨论衣服吧。”
“只有黑色的那套能穿”
“之后我带过去让商家换更大尺码的,在穿搭效果不变的情况下其他地方大了的我可以改,改衣服这种事我还是很拿手的。”
“那钱”
“是小百合改造基金出的钱。”
“小百合改造基金?”
“父亲每个月从你父母遗产账户上支取生活费给你,你每次都花不完,就寄存在我这,久而久之就有了一大笔,所以我成立了这个基金。”
滨边纱良叹道:
“本以为一直用不上来着”
“让你操心了,纱良姐。”
“不说这个,还是说衣服吧,你原本的无度数黑框眼镜不行,明天去换一副无框的圆形眼镜好不好?”
泷川百合点头答应。
接着滨边沙良在发型上指导了如何在技术上让发型与衣物搭配,又翻箱倒柜找出一些发卡、头绳戒指之类的东西。
在最终装饰完成之后,滨边纱良稍稍离远一些重新打量了一下泷川百合。
浓密的头发扎了低双马尾,剩下的头发以及刘海用卷发棒简单处理了一下后戴上灰色鸭舌帽,眼睛大大的,嘴唇粉粉的,非常可爱。
特地挑了大几码的葡萄网球卫衣让原本高耸的部位几近消失,只在做出一些幅度特别大的动作时才会显露出其惊人的事业线,脖子上是皮带铃铛颈饰以及长链怀表饰品。
灰蓝色的牛仔热裤在卫衣下若隐若现,黑色长筒过膝棉袜与之形成绝对领域,丰腴的左大腿上绑着一个皮绑带,脚踩玛丽珍铆钉厚地松糕鞋。
一个下半身消失的暗黑猫猫朋克风泷川百合就这样出现在滨边纱良眼前,让她用手机狠狠拍了好几张照片,打算之后用来当屏保。
“对了,小百合你身体的数据有变化了,我需要重新量一量。”
拍完照之后,滨边纱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软尺。
这毫无疑问会有身体接触,但纱良姐却眼神极为认真的量着,没有携带一丝杂念,自然也没有任何多馀的动作。
但这就是这过于一丝不苟的动作反而让泷川百合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身体不由得有了异样的反应,脸也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小百合,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热,毕竟快夏天了”
“哦哦。”
时间在数据的测量中悄然流逝,往下她们又聊了一些关于滨边纱良的理想,时间便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走向十点。
滨边猛敲响了少女们的卧室。
于是,滨边纱良只得打开门道别,临走前她将泷川百合除身上穿的那一件的内衣全都收走装进了纸袋,说是要给她把尺寸改大一些。
目送两人骑着电动车离开新宿区,泷川百合想了想,还是换了一身便于出行的衣服,决定再护送他们回家,毕竟谁知道某些群体的疯子会不会这个时候作妖呢?
她来到熟悉的小巷,将一只有些眼熟的黑猫定住,再穿入其中。
接着在房顶上追着父女俩的电动车在屋顶上狂奔。
一路尾随他们到了练马区后,确定没什么危险,这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边让可怜的黑猫喘息会儿,边掏出手机给滨边纱良打电话。
聊了十来分钟——当然主要是滨边纱良在说——后挂掉电话,泷川百合再度进入黑猫体内,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赶回新宿。
这次没有依照之前的路线,而是绕了更远路查看有无其他危险。
比如说同花子她们约好要去的银座、歌舞伎町等等地方。
在东横广场附近,泷川百合见到了一伙同她们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
华灯之下,他们燥郁地叫喊,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殴打,被殴打的人基本不反抗,只是发出略带痛快的呜咽。
无人阻止这等疯狂行径,大都看了一眼后就离开。
偶有两个人停下,讨论两句“东横kids,家里跑出来的,专家只会造新词,问题一个也不解决,首相为没什么用,只会嘴上承诺”之类的也离开了。
东横kids?类似于神待少女的群体?
看着那殴打者与被殴打者又围在一起吃同一片面包,泷川百合摇摇头,打算明天不往这边走。
随即操控黑猫的身体跳跃着离开东横广场。
夜还在继续,无数或可悲或可庆的故事被埋葬在这片夜空之下。
时间不因此停下流动,只以固有的姿态将满载故事的夜一点点吞噬。
再度被操控一夜的黑猫冲着升起的朝阳叫了几声后沉沉睡去,希望梦里不会有喜欢钻进猫身体里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