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鱼郎挣脱束缚,跨向堑壕,朝健大一而去。
油炸七略现惊疑,旋即哂道:“六哥是过了些舒坦日子,皮肉见松了?怎连这蛮子都裹不住?”
宽皮六被鱼郎巨力甩的七荤八素,回骂道:“这小子恁大蛮力。”
“我来试试!”
油炸七一步上前,一把搭在鱼郎肩头。
鱼郎只顾阻止健大一搬山,骤然被其锁住肩膀,勃然大怒。
反擒手臂,折身过腿,腰身拔起。
油炸七只觉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已是被鱼郎掼在地上。
常人若受了这般巨力,早已筋骨尽碎,但油炸七体魄却不比凡人。
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再锁鱼郎双肩。
鱼郎被其缠得不厌其烦,手肘一顶,直欲将其甩飞。
宽皮六连忙上前,化作牛皮,罩住鱼郎双臂头脸。
“你这蛮子何必急切,待山头掀起,尸横遍野,自有你着急时候。”
鱼郎被罩住头脸,手在宽皮六身上乱抓,却没抓到半分受力点。
油炸七趁势拔起箭矢,一把捅入鱼郎后腰。
一时间鲜血如注,喷涌到油炸七脸上,他却更加兴奋。
手中箭矢不断抽出刺下,将鱼郎后背捅作蜂窝。
鱼郎欲转身反击,脚下却一阵不稳,天崩地裂之声萦绕耳边。
“成了!”
“给你乡亲收尸吧。”
鱼郎听闻,哪还不知道山头已经倒拔而起,泾川江水隆隆响彻,显然已跨山改道,直冲村中。
咚咚咚!
鱼郎怒火直下三焦,烧的浑身滚烫。
宽皮六痛叫一声,急忙撤去身去,“这蛮子怎么和烧红的烙铁一般。”
鱼郎呵气化作白雾,一把又将宽皮六拽了回来。
脊骨爆响,宛若蛇嘶。
双手用力一扯,直将宽皮六扯作九尺宽窄。
单手挝住宽皮六后心,赫然转身。
油炸七惊声大骇,“你也是妖魔不成!”
鱼郎一把抓住其头颅,怒喝一声,单手擎天。
使出全身力气,朝地面猛砸而去。
但听一声砰响,油炸七将地面砸沉三寸。
饶是如此,那油炸七仍在嘲讽,如此巨力对他而言也是轻若无物。
鱼郎双眸喷火,一脚踩在他后颈之上。
双手将宽皮六展至极限,向下一套,正揽住油炸七口鼻。
脚下挪动数寸,狠狠踩在他后脑之上。
一股窒息之感顿时淹没油炸七,然而脑后巨力却不容他呼吸半寸。
双手插入地面,由支撑变为撕,指甲浸满黑泥,最终尽数折断,鲜血淋漓。
只闷了半刻,油炸七终是没有了半分动作,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
再将宽皮六扯出,其满脸骇然,“你要如何?”
鱼郎二话不说,拽着其中一角,疯狂转动起来。
直将其轮作纺车,一息之间便是数百转上下。
直将宽皮六赚的口吐白沫,旋即七窍流血,脑浆从鼻孔中流出,活不成了。
硬颈二正与众猎户周旋,回身瞥见此景,当下惊骇失色。
“大哥,弟弟们已尽死于这蛮子手中!”
霎时间天旋地转,山体倒飞,健大一跃起三丈,一步从泾川中跨出。
一眼落下,正见眼前景象,兄弟已尽数变作棋子,竟是连尸身都未曾留下。
健大一怒喝一声:“贼子敢尔!”
鱼郎怒气更盛,眼看着泾川改道,浩浩荡荡向村中奔涌而去,“妖人敢尔?”
二人争至一处,哪有武艺神通,只逞残暴凶蛮。
筋肉虬结、獠牙毕露、撕咬砸打,无所不用其极。
这厢怒喝泾川裂,那厢怒叱山岳倾。力掀巨浪千钧重,拳崩乾坤万壑鸣。獠牙交错血雨落,筋肉虬结骨声惊。掌拏云汉星辰坠,足踏川原草木平。
交击之声传遍四野,如雷公助威,魔过江河。
本是凌霄斩业君,今生渔骨守江清。纵失金身心地在,敢抛凡命阻妖行。凡躯裂处真魂显,万姓安危一肩擎。
昔日三秋失赤城,怀恨千年心不宁。
纵然身死飞章在,乾坤玉宇听此声。
鱼郎愈战愈勇,好似一尊凶神在体内蛰伏,鲜血激荡,悠悠转醒。
健大一越打越是心惊,只道这蛮子力气怎么越来越大。
擦开眼角血痕,抬眼望去,早见一尊大蛇盘在鱼郎身后,愈发凝实。
笮大蛇!
健大一如何认不出这是何物?
都地处西南偏僻,笮县更是名不见经传,但只因那人,这偏僻之地,偏僻村落,也扬出偌大威名。
天下哪还有第二尊功大蛇?
“是你!”
看出鱼郎本相,健大一不是盛怒,反而寒意蚀骨。
如寒冬腊月,一盆凉水从头泼下,直将他四肢都冻得发麻。
奎木狼放声大叫,只化作犬吠,响彻周天。
鱼郎却早被杀意灌满脑海,曳步上前,重拳擂下。
健大一心中只认出半分,便已骇破了胆。
眼睁睁望着重拳落下,一拳将其砸的眼前乌黑。
“大哥!”
硬颈二虽也惊惧,但哪里还能尤豫,连忙上前。
鱼郎不管不顾,左手落拳如雨,右臂一环,搂住硬颈二脖颈,一把将其环在腋下。
咚咚咚,爆竹声响。
健大一头颅嵌入地坼,早已没了动静,鱼郎仍旧锤着。
“鱼郎,够了,他已经死了。”
“鱼郎,村子被淹了!”
鱼郎听到这句,双眼霎时清明。
眼前健大一死不暝目,右臂一松,硬颈二跌落在地,脖颈错乱,与健大一双双化作棋子。
见他身后那择人欲噬的凶蛇隐没,众人才敢上前。
“泾川改道,流入村中。”
鱼郎忙呼喝众人,向山下奔去。
此时并未脚踩星斗,鱼郎仍旧健步如飞,身侧光影倏忽即逝。
众人在其身后望着,又见前番那股虚影在其背上盘踞,这次是一只通体乌黑的豹子。
不过片刻功夫,鱼郎冲下南山,放眼望去,泾川横流,汪洋不尽。
正焦急之间,却见东方人头攒动,正齐齐向东山而上,逃避奔腾河水。
鱼郎将水上屋顶当做跳板,几个纵跃便跳至东山。
村人见黑影倏忽,如蜻蜓点水,纷纷惊呼。
见是鱼郎前来,才齐齐松了口气。
鱼郎凝眉四视,查找一圈,寒声问道:“茶僮妹子蝶儿何在?是村民仓皇,丢了部分?”
村正喜色顿去,哭号道:“鱼郎,那泾川改道时,泾川龙神趁势从水中窜出,共小蝶并十个女子,都被那恶龙掳去了!”
此时并未脚踩星斗,鱼郎仍旧健步如飞,身侧光影倏忽即逝。
众人在其身后望着,又见前番那股虚影在其背上盘踞,这次是一只通体乌黑的豹子。
不过片刻功夫,鱼郎冲下南山,放眼望去,泾川横流,汪洋不尽。
正焦急之间,却见东方人头攒动,正齐齐向东山而上,逃避奔腾河水。
鱼郎将水上屋顶当做跳板,几个纵跃便跳至东山。
村人见黑影倏忽,如蜻蜓点水,纷纷惊呼。
见是鱼郎前来,才齐齐松了口气。
鱼郎凝眉四视,查找一圈,寒声问道:“茶僮妹子蝶儿何在?是村民仓皇,丢了部分?”
村正喜色顿去,哭号道:“鱼郎,那泾川改道时,泾川龙神趁势从水中窜出,共小蝶并十个女子,都被那恶龙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