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签合同只是第一步,其实当时我代持了红孩儿的股权处理这个事情纯粹就是瞎搅和,而且主要是自己心里不忿,觉得大厂就是欺负人,要跟他们battle一下——但是最终我发现,我的敌人很可能不是大厂,而是群众,群众里面高人太多了,他们是怎么研究透我的性格的呢你说,一把就掐住了我的命门——不论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我的视角我的命门其实已经暴露了,所以我后面再也没去那个公司
这个事我其实是个操盘手,本来也就是空手套白狼,我是最无所谓的——但是这个事里有个巨大的漏洞,我去唐山的时候老侯的小舅子不在去盐城了,正好回来一船气,所以我在帮忙接气,有那么几天特别忙就忘了还有一码事没处理。然后等我在唐山忙完返回北京的时候,沙白舔约我去昌平一个俱乐部喝酒,我才想起来还有这家伙一码事,去了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九点多,我刚下车就被一帮人摁在车顶盖上(刚从六环下来,车顶盖烫得一批),撸起我的袖子就要砍我一只手。说出了那句名言:
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我都觉得自己嘴巴挺欠的,所以被人安排了一顿打我说实话,多久没挨揍了挨一次还挺舒服,感觉月经都通了打完以后他们问我知不知道我惹到了谁
接起来电话是沙老板哎,他说我不懂事,截了他的胡,谈得好好的却把软件卖给了别人,让他白跑那么久——
在沙白舔过来的中间我想了一遍,觉得这个事还得请黑社会出马才行,不然他会觉得我是软柿子呢,所以我给康总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赶快过来捞我一捞——就我所知,康总那是豢养黑社会的,随时随地都在身边,其他人恐怕没他方便——这就是我给你说的老康拎着一米长的武士刀让对面划道的那次,说实话,帅呆了,早知道这么帅我都不如一直跟着他混社会算了,做什么生意对不对,多威风——
等沙白舔到的时候大家就特别尴尬,他那边的人不太专业,怎么给你说呢,无非就是又凶又丑欺软怕硬那种人,康总的排场我前面说过了,人家带着的是正儿八经地武打型狠人,一个个膀大腰圆衣服领带,就像普大帝身边那些保镖似的吓人——气势上就赢了三分
我将来要是像康总一样有钱,我也特娘的雇一帮这种一看就是武林中人的高手,也给他们打领带穿西服,如果刚才是这帮人过来揍我,我肯定不敢嬉皮笑脸——做事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才,这种二流子类型的就不太行我当时心想。
我前面说过,人吧,挨打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出来他是感觉不到疼的,起先我没觉得怎样,但是进来俱乐部换了衣服开始觉得身上一阵阵地疼,特别是因为那天我还没吃饭就喝了几杯威士忌,血压一上来,每次泵血都觉得脑瓜子上被打的地方一阵阵刺痛。或者是时间长不挨打已经不太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偷袭让我挺多不快,我立刻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不论如何,不论沙白舔有什么门路,不论将来这个事情怎么发展,不论我是失去了理智还是保有着理智,我总得把心里面这点憋屈发泄出去才行——这种打挨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既不光明正大,也不热血沸腾,就跟每天半夜溜达出来互相撕咬的流浪狗一样,咬的时候没人知道,哪怕死了到时候只给环卫工留下一具臭烘烘的尸体,成为别人的麻烦——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再过几年等我回首往事的时候想起来,我会怎么想呢?八成会觉得有仇不报纯属太监,被俩个鸡毛钱或者别人的深厚背景吓破了胆,给人家白白打一顿,你对得起自己这具钢铁之躯吗?
那不然还是处理一下,人吧,吃点苦吃点亏都无所谓,受气可就严重了,说白了别人揍你还是小看你,我猜沙白舔一定不敢跟施老板玩这种花活,他这是后眼看人瞧不起我
沙白舔回头去看,就被我一个虎扑压在身下,先把他衣服打烂——这家伙穿了一身阿玛尼,我说了这人经常穿得人模狗样的非常正式,早就让我看着不爽了,正好趁机会给他撕个稀巴烂,然后一阵王八拳把他打懵翻过去,拿膝盖压着胳膊准备给他掰折肘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