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经不太会像以前一样一旦得到一点不属于自己能力以内的东西就心惊肉跳了,所以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太会奇怪,特别是龙猫这种女人跟我有瓜葛这类太离谱的东西,倒是,我很好奇这个事情会走向何方——龙猫会不会也这么想呢?她会不会也挺好奇自己能干出什么龌龊事来呢?和我玩?姐,你怕是失了智
你可以从一个人现在的状态倒退她以前的故事,理论上是八九不离十的,只要你们来往够多够深,总有一天你能看出来她以往经历了什么。关于这个,关于龙猫过去的故事,包括她的那个在华盛顿工作的经历(这也是我最好奇的,因为显而易见我这辈子绝不会有这样的牛批履历),不论我怎么问她都一句不说——照我看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故事这么敏感又坚决,提都不能提,那这个故事里一般总会隐藏着一个下流的男人——当然,我的意思是对龙猫来说下流,对我来说八成还挺给力呢,因为能让龙猫这么憎恨,那你也得有一定的能力才行,三态里必有一态要远远优于别人——比别人优越,不代表是什么好事,据我观察那些超级大骗子一定有几个令人钦佩的优点,只不过他的好一般不会用在你身上罢了。龙猫对男人,特别是对外国男人,有一种深刻于骨血里的厌恶,这种厌恶甚至达到了吃饭的时候一个餐厅里有洋哥哥她就必须得换个地方这种地步——什么是成见?这才叫成见,像我,吃了很多河南人和东北人的亏,对这俩个地方的人多少有点意见,但是一般也不会体现在生活里,该来往还是来往,顶多也就是咱们不深交就是了。龙猫不是的,她受过洋大人的苦以后,就连同时待在一片屋顶下都做不到了,遇到了洋哥哥甚至洋姐姐洋妹妹都要捏着鼻子躲开,这个敏感倒是挺符合她的脾气捏这个东西我没法评价,因为我和洋哥哥们来往不多,来往的一些洋妹妹反正给我的印象非常不错,你踢她屁股一脚她就给你撅起来了,不像我们中国姑娘总是在那里磨叽,其他的不说起码这个节奏是我深深喜欢的,人生苦短,喜欢不喜欢咱们利索一点,不要在那里来来回回地拉扯不好吗?所以龙猫对洋人的那种成见我是不敢苟同,但是,哪怕是如此,我还是得说,她对一个事情如果有什么态度那一定是有深刻的道理的——
哪哪哪,又是这一套论调,我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反驳她,做人,不是你适合什么就有什么,而且你遇到什么就去适合什么,你认为做人是主动的吗?照我看恰恰相反——倒是,也许就是这种态度的不同导致了我们走到这一步,如果龙猫不主动,如果我不适应,那我和她一个在上嫖,一个在用胶皮棍子乱捅自己,也显不出什么能为不是吗?反正,我也主动过,没啥卵用,我还是被动吧,在被动中寻求主动的机会,寻求把事情做漂亮的机会,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但是,我不能和她唱反调,如果我冒昧地跟她呛呛这么严肃的话题,那我会把场面弄到自己控制不了的地步——如果就是吵吵一些生活习惯,或者我的下三路,这都无所谓,吵这种深刻的话题就不必了,她觉得对就对呗,又不耽误我和她做爱。
起码她这一番尖利的嚎叫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我不是个畜牲,我是个人——其实无所谓的,你把我看作一个畜牲反而更好,因为将来我会让你失望,这样咱们的故事起码只要一个人背锅就行了,那我觉得我来做这个人,不,我来做这个畜牲比较合理——不要埋怨女人,没啥卵用,龙猫这番刻骨的挖苦不就是女人的基本属性之一吗?很多女人也想像她一样,讨厌什么、憎恨什么,就把那些东西从生活里切割出去,她们做不到不是吗?她们不还需要男人去当牛做马给她们挣钱吗?龙猫的这种一恨到底其实才是一个优秀女人的正常表现,我没法责怪她偏执,毕竟她还是留了个口子不是么?我的存在不就是她优秀和善良的最好的表现?毕竟她没有像很多女人一样动不动就‘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只是目光比较深刻地看透了洋大人的本质而已——不是所有洋大人都这个德行,但是他们那个区域里的确流行着的就是这类型的主流思想,不信你去看那些洋大人的街头采访,问他们是谁在二战的时候袭击了珍珠港,绝大部分人压根不知道珍珠港在哪里所以我说中国人优秀呢,如果你去大街上问卢沟桥在哪里,二战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确信,知道的人肯定比洋大人多——这的确就是人种和文化的差异,虽然我们现在的街头采访也会出现大量的二傻子,但是综合素质还是比洋大人强——龙猫讨厌洋大人讨厌得对,她如此经营自己的生活也无可厚非,因为的的确确大众正在变得越来越傻,与其看着他们闹心,不如努力讨自己欢喜
其实我不同意龙猫的很多观念,起码不是完全同意,但是,她的观念从来没有一个是完全扭曲或者错误的,而且我用自己的理智都能精准地推导出来,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自己不会那么做罢了——这里就体现出一部分男女差别来了,她憎恨洋人,讨厌二傻子,她就可以宅家修身养性,我就不行——当然,我也没有、不会、不能讨厌到那个地步,因为我是个男人,哪怕我的经历已经切掉了我绝大多数的希望,但是我还是得投入到社会生活中去,因为创造价值是我的使命不是么?我是没资格什么都不做干脆就躺平的,因为我得对这个世界负责,我得追求一个男人存在的意义。唉,做男人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