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期我虽然下定决心要在李家坡打开市场,但是缺乏合适的机会,因为吧我怎么给你说呢,我想搞事情,但是没人接着,接着的那些人不适合跟我斗——你懂的,如果就是平常,每个月洗煤厂或者煤矿发够了数目村里就会派一些老头或者老娘儿们出来在路上抬着一个杆子收过路费,每个车一百——他们也不多要,就是跟你要一百,让你拼命不值当给了他吧心里还膈应,所以我告诉你吧,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跟他们斗你只能吃瘪——这玩意很讲究方法的,不论从历史的哪一个朝代来看,跟人民斗都没啥好下场,因为真的是斗不过,群众里面有高人的——如果我是要做点大事,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团结群众去斗那些非群众的家伙(我自己可是一个彻头彻尾无比真诚的群众,我告诉一个真理,就是千万要坐对屁股,别觉得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你能超过群众——小心死无葬身之地啊朋友们),但是我只是要搞一点钱,而我的对头又是群众里这些你拿他最没有办法的家伙,所以其实开始的时候我特别无力——我能做什么?无非也就是去把他们的杆子抢过来扔掉,没用的,没一会儿他们又给你拦上了
我开始的时候立马做的事有俩件,一个是每个司机从我这里走都得给我一百块,我专门搞了俩个双肩包收这个钱,想让我给他开票,你先往这个包里扔一百——我是不会碰这个钱的,花可以,碰我是碰都不要碰,都得司机把百元大钞揉成一团扔进我书包里来——如果不揉成一团,一个双肩包根本装不了多少,没收多少就塞满了,团成一团比较容易处理——放不下了我就把双肩包放在地上伸脚进去使劲踹,踹瓷实了继续往里扔——不要这样,这属于不尊重人民币,违法行为——总之,我当时开始搞钱第一件事做的就是这个。
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物流和金总的经销公司其实是俩个完全不同的系统,我这其实是在搞那个物流车队的车队长——我要做事我就得有钱,搞金总不靠谱,老金容易跟我扳命,就便不扳命,他不高兴了把我调回站台也够我喝一壶的,所以我得找别人下手——这个做物流的车队长正合适。
为啥?跟我说的话——
我学你妈我学,来,我搞你司机了,你来把我求咬了——我不吭声,不代表我是个傻子,更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只是憋着罢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你学?我搞的就是你!
车队队长听说我给他的司机立了这么个规矩大惊失色,从临汾开车三个小时跑到李家坡跟我谈判——他去年刚跟老金一起干活的时候开的是一辆力帆汽车,这个车不知道你们开过没有,我只告诉你一点,这比车方向盘都不正,你懂吧,它出厂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方向盘是打了一点的,让你恨不得俩腿夹着车轮使劲把方向盘回一回正——他去年开的就是这么个玩意,然后干了半年换了一个奥迪a6,所以你也就大概知道老金能赚多少钱了,他的小弟、儿子都挣这么多——
来吧,让查理哥看看你有多高的档次
我在那里撩起衣服嘻嘻哈哈,李凡笑得肚子疼,车队长愣在原地拎着一把刀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捅我他不敢,不捅吧高低有点下不来台——差不多就行了,我还真和他对捅啊?所以我就把衣服放下来去把他手里的刀子拿过来放在抽屉里,把抽屉关上——
当天晚上车队长请客,我们开车去了三十公里以外的县城消费了一波,我为了跟他搞好关系跟他们打了一晚上麻将,然后也叫了个姑娘——你懂的,查理哥一般不打牌,也不会叫姑娘,因为自己格调太高了不干这种没意义的下流事——我哪怕没别人,我还可以回去找妞妞,我虽然不会和她在一起,起码也还能看上她的年轻貌美,我至于吗花这个冤枉钱?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妞妞哄好,不就人三俩千块钱的事,我觉得花给她比花给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姑娘强多了——但是,有时候男人是那样的,别人都玩你不玩,那你跟他们就不是一种人,如果是平常,的确我和他们就不是一种人,我肯定不会跟他们打牌上嫖,但是今天还是有必要的,车队长这个人疑心太重,我今天这么刺激他得陪他上一嫖,他才能相信我和他是一种人,能一起做事——
有时候这个事就这么寸,我本来满心想的都是搞钱,现在搞定了车队长,我得去搞那些村民——我搞车队长的钱其实就是为了干这个,既然不能硬来,我们就想点软的办法,人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没法殴打老年人,就给他们几个钱,跟他们谈判谈判,看看能不能给我查理哥一个面子起码这个月把口子放开让我把答应老金的事做完,让我上一个档次——上去了再掉下来那都有个过程,到时候我们再想到时候的办法——我这样琢磨的时候,进来一个相貌八分的小姑娘,这姑娘叫黄银河,那年刚刚成年,那是她头一次去外地上这种班,已经在我们那天去的那个桑拿捋了一个多月管子——她像田圆一样只捋不做,有限出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