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我和建国住在租的那个房子里,他上午要去那个蜗牛厂上会班,下午我们就忙烧烤的事,一般都要干到晚上十二点多一点才能收摊回来,每天能卖六百多块钱——你觉得六百多好像也没多少是吗?你得这么算:那时候市场上一斤牛肉十二,羊肉十五,所以我们都是买牛肉当羊肉串卖,哈密自然有办法把牛肉腌得吃起来一股子羊肉味儿。说实话,要不是哈密死活不干,我都有心思买市场上的鸡鸭猫狗肉充当羊肉,其实不论什么肉哈密炒点羊油拿一堆洋葱、大蒜、香菜、和大料腌过以后吃起来都是羊肉的味道,所以你就知道现在一般烧烤摊吃的羊肉串都是什么东西了——正儿八经的羊肉串不腌制一下吃起来不香,非得加工一下才行,当然,我这是说我们内地的一般羊肉,你要是去了新疆宁夏兰州内蒙这些地方,人家羊肉品质就好,那就另当别论了——哈密这个狗东西能接受的作假下限就是牛肉当羊肉卖,而且挑肉什么的我和建国都不会必须哈密去,所以没办法,以次充好我们也得拿牛肉充羊肉。一斤牛肉十二,哈密串的是那种新疆那边的大串,一斤牛肉能串九到十串,我要卖五块一串,哈密又不干,他非卖俩块不可,我快给他跪下了他才同意卖三块。我们那个烧烤摊子主打的产品就是羊肉大串,每天光大肉串就得卖五百块钱,剩下的就是哈密给别人烤点饼子和馒头片,我和建国负责剩下的——我们这边的人嘴巴非常贱,好好的肉不吃,经常性地就要吃点黄瓜茄子擀面杖,这些玩意哈密拒绝烤,我和建国烤得非常一般,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所以卖不了多少东西——其实吧,我们那个烧烤摊子肉串不怎么赚钱,素的那些赚钱,但是哈密不给你烤,简直没有办法
公道地说,哈密烤得那大肉串无比美味,而且价钱比较合理,我自己都天天吃,所以卖得非常好——一个肉串串四大块牛肉和一块羊油,吃起来一股子羊肉味道,我说实话,要不是我知道,让我空口吃我都吃不出来那是牛肉——每天中午时分我或者建国就骑着买来的三轮车驮着哈密去市场买肉买菜,回来以后哈密切肉、腌肉,我们给他打下手,腌俩三个小时就开始穿串,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准时出摊,哈密蹬着三轮在前面跑,我或者建国在车斗里坐着,遇到下坡就拽一拽,遇到上坡就推一推,讲真,也是三个快乐的小青年。刚开始干活那几天因为生意好,我就奖励了哈密五百块钱,让他拿着去买点衣服吃喝什么的,结果这个狗东西拿了钱就失踪了,弄得我三四天没有开摊,我以为他是拿钱跑回新疆去了,都准备拆摊子散伙,结果这货花完了钱又跑回来,问他去了哪里他也不吭气,骂我又不敢骂他,打我也打不过,纯粹没办法。从那以后我就一概不给他太多钱,有时候哈密要去市里的清真寺做礼拜跟我要钱,我只给他五十,哈密很不高兴——
我去大连的时候身上有七万多,去了扯开花了三万,回来省城摆烧烤摊子乱七八糟花了一万,那时身上还有三万多,我这个人有了钱向来闲不住的,建国每天都是回租处睡觉,我每天睡红浪漫——倒不是去上嫖,我一般去了这种地方都是香喷喷洗个澡,找那个经常光顾的云南小妹捏个脚按个摩,每天消费四五百块钱,消费得那个云南小妹都不好意思了,主动问我是不是想舒服一下——想嘛我是想的,因为那个云南小妹非常漂亮,不过咱不能做,手上占占便宜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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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从来不跟我去这种地方,我喊他去他都不去,宁愿回去租处一个人睡。我一般按摩完了就直接在桑拿睡,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再去泡一下搓个奶盐,晃到中午回去找哈密。
我跟云南小妹说准备跑路,倒也不是纯粹胡扯,那时候某白金那个经理报了案,帽子叔叔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处理问题,他们一打我就接,但是投案我是不投案的,你们弄我还让我自投罗网,我是什么,傻子吗?
所以我跟叔叔大概就是这么拉扯,负责我这个案子的那个叔叔三天俩头给我打电话,他一打我就接,反正呢还钱我是没有了——确实也没有不是么?云南小妹把一万多吃掉了——商量嘛我倒是可以商量,让我回去所里那我是不回去,刚开始他给我打电话每次气得肚子疼,后面慢慢也习惯我这个德行就不生气了,每次都是好言相劝——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接起来听听他的口音,准备感觉不对就随时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