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种人,给我赚到钱我就绝对不干活了,工作越难赚到的钱越多,我越容易撒开腿跑路——所以写剧本赚了俩千以后我就脖子一拧不写了,开始周游西安,去了一趟华山,去了一趟秦始皇陵,当然,华清池大雁塔什么的就在我租处对面也不用说了——也就那么回事吧,其实最好是有人和我一起去,我一个人的话去哪都一样——顾初苇每天都很忙的,你别看她一个小姑娘,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把自己搞得那么大汗淋漓——
那时候婷婷在西北xx大学学新闻,起先她过来报到的时候还在老校区,我隔三差五坐个公交六七站就可以去看她,跟她四处溜达,后面她搬去了新校区我就得倒车过去了,而且照我看还是老校区好一点——新校区一进校门就像进了天安门广场,无比大的一个地方鬼都没有一个,给人感觉非常空旷,没有人味。
跟顾初苇我是什么都瞒着,什么都懒得跟她说,因为我觉得她也不在乎,说不说的没有意义。跟婷婷不一样,这姑娘天生就一副极度善良的面孔,眼睛因为高度近视她也不戴眼镜总是眯着,嘴巴嘟起来非常丰满,特别是俩个一笑就凹出来的深深的酒窝——我那时候挑逗她,说这俩个酒窝是上天点在她的脸上让她一辈子天真善良的通行证,别人看到这俩个酒窝都得让着她,让她有可以天真善良一辈子的特权。
我年轻的时候其实很在意感受上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来往的姑娘里很少有在意物质的,她们只是很喜欢你有一些品行,有一颗善良的心,其他的只要不离谱她都可以接受——我和婷婷有极度明确的界限,内心对她无比尊重,所以直到最后失联,我跟她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有一次一起吃饭我打了个车送她回家,因为喝了点酒上车靠在她肩膀上睡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这种天生的边界感是哪里来的,总之有的姑娘比如顾初苇亦如,我哪怕不跟她具体纠缠,也是能占便宜就赶快占,省得走的时候屁都没捞着;有的姑娘比如路妍婷婷,我都是一开始就把她抬得很高放到供桌上,她想下来都不行,刚伸脚我就拿棍子抽得她缩回去老实待在桌子上了也许就是,有的姑娘你希望她能在你心里尽量高级一点,拿来对冲有时候你做的那些缺德事——咱也不能一辈子都是一个牲口不是么?
记忆很深的一次,我准备和婷婷讨论一下写剧本的事,顺便跟她借点钱——那时候写剧本赚的钱又花光了,我连吃饭都得四处打秋风,要么跑去蹭烧烤摊,要么去青海小哥那里赊账——我约她过来我这边见面,因为咱们男人不能每次都是去倒贴女人,也得适当让她过来贴我们对吧——所以当时的情况就是,我打电话跟她借五百,让她坐一个半小时公交给我送过来,顺便请我吃饭,然后陪我聊天,她居然还答应了我施加在她身上的天真善良的咒语还是有用的,婷婷在我这里一直是这样一个极端好的姑娘。
认识她的时候因为要专心读书考试,我在那个学校的时候她是短发,这个时期正在留长头发,戴了个登山帽穿了黑色t恤和七分裤,约好的时间到了以后我出去站牌接了七八趟硬是没找到她——这货到了以后就一个亚洲蹲蹲在站牌下面一直等,死等,她也没手机,我接了那么多趟都是在她要下车的站牌马路对面张望,她那个假小子一样的打扮,加上她还蹲着,就这么硬磨了俩个小时——等我接到她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之所以能接到,那全是人品在扛,我相信她一定来,甚至怀疑是不是公交车出了车祸,憋不住走过去对面才看见她蹲成一团在那里抠土——
我真的是无语,又要搞成亦如那个光景了不要这样啊,你不要再撩了大哥,你对不起这么多人,你还得上吗?就像米娜说过的话,砍我的头可以,你能给我安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