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授,倒的确有个硕士文凭,但是认知越高做这种事越没什么羞耻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应该是越聪明学历越高干这种愚弄蠢货的事越觉得别扭——完全不是,很可能还要恰恰相反,我告诉你吧,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一点没错,他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就把他学到的知识当作是天然高人一等的道德优越用来碾压别人的智商,做起来比一般人还轻巧得多——我没读几天书,做这个事的时候多少就有点不好意思,看见那些蠢货跑来买这玩意我高低还要把头扭到一边不想看见,这个教授绝对没有这个负担。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又十分好奇,憋不住最后还是问出来了,你这么高的学历卖这么蠢的东西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吗?
说的真好,你看我就没有这个见识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我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一点道理,人家早就直勾勾地想出来了,甚至都不愿意装一下,他读的书就是他愚弄别人的工具,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因为我嘴巴贱跑去问他这个问题,后面他基本上从不搭理我,有一次老板让我带这个狗杂种去消费一下,每个月老板都请这家伙玩一次放松放松,那几天老板回内蒙探亲去就把这个事派给我,让我和表弟狗带他玩一顿,费用报销。我带着这个狗杂种中午吃了火锅下午去唱了歌,快到晚上的时候这货突然让我去给他找姑娘
我那个时代确实不沾这个,找了个借口准备溜,因为老板给了的俩千费用都在我身上,我就叫出来表弟狗把花剩的钱给他让他俩去玩,这时候表弟狗幸灾乐祸跟我说了一句:
所以你就知道我们这帮人大概都是什么德行,我居然在这堆人里还算一个好人呢!而且你也就知道米娜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我不但没法找亦如玩,甚至不能上嫖,她这人对我的权力太大了,我没脸对不起她的这份感情,因此上我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把她骂一顿,但是骂了以后我还是拿她没办法
注意,以往都是老板接待这个教授,老板娘是知道的,他俩每个月都要出去潇洒一次,找一趟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中年人是怎么回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公每个月稳定上嫖一次,老板娘一声不吭假装不知道唉,我不懂他们。
亦如,很漂亮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那年比我大俩岁,刚毕业出来进了电台,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干净,整个人不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一副刚洗脸的样子,清清爽爽水水灵灵,眼睛很大,说话的时候总是忽闪着大眼睛有点羞涩地看着我——我之所以觉得她喜欢上我了,是因为她对所有人都没有这个表情,唯独也就是八点四十几我到了电台,她跟我对今天要做的工作时就表现出这个样子。九点那一场完了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我就在那里陪着她胡扯一会儿,那时候播间在做一个不知道什么节目也不需要她,这个时候就有一个多小时相处时间,十一点那一场开始我又得忙起来——这个点很多傻批一样的托已经在打瞌睡了,接进来以后得安排次序,跟他们对词,把困了的人骂几句,把记不住自己问题的人怼一顿等等我在那里忙活,亦如就在旁边看着,跟我打打配合——有时候托们睡着了叫不醒,我只能自己打电话进去跟老板或者教授对台词,这种时候我就会觉得特别羞耻,因为在亦如面前说了什么萎靡不振鸡儿太短这类的话,她倒是表现得很自然。有一次我问过她,不觉得我们做这种事很恶心吗?
亦如就是这种人,老给我上这种思想政治课,那时候不懂,觉得这个小娘皮老是大言不惭地在那里说这种话非常无耻,后来就慢慢知道了,她受到的教育就是那样的,她对商业、系统、社会、每个人的角色都有跟我不一样的认知。在我眼里,我可能会比较注重自己在事件中的感受,总想做一点很难被别人指摘、质疑的事,随时随地都在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可是亦如已经从大背景大社会的层面看这些事件了,所以她比我有高度得多,我还是吃了文化的亏。有时候她给我讲这些,我就在那里默默听着,觉得这个女人就像薛宝钗一样功利,非常讨厌,应该予以大嘴巴子的教育,但是我没有那个权利——我很想有,很想抽她,但是米娜不允许——亦如的事,我对她的感觉,以及我们日常聊的这些东西我当然都一字不差地告诉米娜了,说完了我就骂她一顿,嫌弃她把我拴在她这条破船上离不开。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的,米娜来了,我把她和亦如来回比较,觉得还是亦如好看,难免还要对米娜大发雷霆,但是发虽然发了,晚上跟我睡在一起的还是米娜不是亦如我也是倒霉,随便换个谁我都可以一脚踢开,唯独米娜不行,咱还欠人家贞洁债呢不是么?
当时的情况大概就是那样,我在米娜和亦如中间来回拉扯着过了很久,非常痛苦,都不如我一个人过来得自在,起码每个月还能跟着老板出去上一嫖——后面他们还是每个月都要出去玩,但是就不带我了,让我非常心酸——为了一个破米娜,为了破米娜的破爱情神龛,我连上嫖都没法上,简直逆天你以为是我这个人有多洁身自好多曲高和寡么,完全不是,和米娜分手以后我三天五头就要出去找各种乱七八糟的姑娘,就是怪米娜,她把我变好了——你让我变好,怎么就从来不问问我想不想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