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员工赶快热情招待，拿来几瓶矿泉水，蹲到茶几前展示技艺。
“黄先生。”
“您喜欢喝什么品种的茶？我们这儿有龙井、银毫……”
水厂，单月产值数百万，还远远算不上大企业。
以龙井招待来宾，诚意已经很高了。
更关键的在于女员工的行为举止，
直接蹲姿服务？
对方态度变化之快，黄慕松感到诧异，愣神片刻才缓过来。
水厂老板同样重视他。
理顺领带，老板搬来椅子，于茶几旁侧落座。
“小孟，去厂外给客人买饮料，天热买凉的。”
“你们年轻人有几个喜欢喝茶？”
说着话，老板自掏腰包，塞给女员工一张百元大钞。
看似是让买饮料，
实际支开她。
黄慕松看懂了，女员工仅仅是老板亲戚，其资格不够介入水厂决策层。
“对哦！”
“我马上去，很快回来。”
女员工也意识到自己不该逗留办公室，于是借坡下驴拿上钱离开，溜溜达达前往厂外。
等高跟鞋踏地声渐远渐消
老板亲自沏茶倒水，开门见山：“黄先生是彩玉鲜果公司的员工？如果我没猜错，您是未来几年承包果园的科研人员吧。”
彩玉鲜果在北河镇竞标田地，放出的消息是科研新型水果。
绝大多数果农承包商确实是以科研为目标。
唯独黄慕松例外，
他真就是搞一片果园种植独属的水果。
“您说得对！”
黄慕松不解释个人情况，随机应变：“我是一名科员，来替教授实践培育新型水果。我的果场该由水库供水，从七月底开始，每星期至少……这个吨位。”
出门在外的身份由自己编，
《科员》容易获得尊重并办成事。
兴许也有长期跟多萝西待在一块的缘故，
黄慕松觉得自己现在张口就来的本领愈发娴熟。
老板果然更认真了，乐呵呵沉头，十分谦逊：“当科员前景无量啊！未来捧金饭碗，待遇好，不愁吃不愁穿。况且，黄先生家中养着两条来自二次元的鱼……”
“这笔资本堪称聚宝盆！”
三言两语，将话题引入正轨，水厂老板做事不拖沓。
黄慕松也跟着爽直起来：
“算不算聚宝盆，还要看老板您，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明天，我有时间，上午可以去水库。”
“如果能为渔场及水厂帮上忙……”
“啪”
黄慕松话音刚落，水厂老板猛然拍桌。
“您放心！”
“接通渠道只需半周，一星期保证能完工。”
“徜若您能替我这水厂解决麻烦，我立马开会商榷，以后免费给您的果园供水。”
“发票照例，您拿去向单位报销，我们水厂从上到下保证嘴严！”
边讲话边去找发票，水厂老板立刻写下百吨水收据，签字却成心不盖章。
盖章则要等到对方先帮忙解决渔场难题。
态度好是一方面，
水厂老板精明，绝不做冤大头。
黄慕松没拿发票亦没作担保，最终回答明天去水库渔场试一试，可否解决难题得看具体状况。
……
天黑，进家。
关门声伴随着哗啦啦的塑料袋震颤声。
新住处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几样，
屋内活物仅剩两条鱼。
成天没事可做，小虎鱼无聊吐泡泡，翻肚皮仰泳。
它估计时间是人（黄慕松）快回来了，
故意翻肚，
小虎鱼打算装死吓唬人。
走进客厅后，黄慕松乍见小虎鱼翻个浮在水面，确实被吓一跳。
经细想才平复心境。
纯净水，打氧机，恒温箱。
高配待遇怎么会养死两条生命力极强的二次元鱼？
用力抖动塑料袋，黄慕松瘫坐到沙发上，掏出一枚冰镇糖葫芦大口咀嚼。
刻意发出响亮吧唧声
“甜！”
黄慕松先馋一馋小虎鱼。
“噗咚”
听出是吃糖葫芦的咀嚼声，小虎鱼演不下去了，从装死变成活力四射。
胡乱游动，它不小心撞到美人鱼，这才停止折腾。
美人鱼嗲声嗲气道。
此刻家里只黄慕松一人，小主子doro们出门旅行，苏清瑶与阿尔雯也不在。
机会太罕见！
美人鱼竭尽所能发挥媚骨。
光撒娇还不够，美人鱼缓缓浮出水面，朝沙发方向娇喘不止。
与生俱来的烧气天赋，结合惹人遐想的呼吸声，使黄慕松再也躺不住。
从塑料袋中掏出一盒鲜花瓣，
黄慕松走到鱼缸前喂给美人鱼。
堵住嘴总不会再乱叫吧？
徜若继续放任美人鱼娇喘，搞不好自己今晚连觉都睡不着，浑身硬邦邦……
吃到鲜花，
美人鱼果然安静些。
然而，嘴上没空勾引，媚眼却抛个不停。
黄慕松赶紧将注意力转移向小虎鱼。
给喂一颗糖葫芦，剩馀几根立在玻璃缸外，让小虎鱼看得见却吃不到。
小虎鱼被撩拨得内心痒痒的。
“人！”
“休怪本公主跳出去咬你……”
“快点把剩馀糖葫芦全部给我吃。”
语气奶凶，缺乏威慑力，既非撒娇亦不够强势。
反观美人鱼的表现却属实挑不出遐疵，
美人鱼抛飞吻，媚眼如丝，跟春天发情似的。
黄慕松浑身起疙瘩
退半步拉开距离，
他真挺怕美人鱼会跳出鱼缸求kiss。
咳嗽两声，黄慕松强制镇定，转移话题商量正事：“明早带你们出去，到附近水库玩一圈。你们帮帮忙，让水库渔场的鱼儿们远离搁浅区，行么？”
发现小虎鱼准备搭话，
黄慕松抢先一步许诺道：“事成之后，每个月节省的灌溉收益，我拿出一部分给你们升级伙食。”
“糖葫芦吃不完！”
“鲜花也管够！”
小虎鱼除了吃以外，暂无其它方面诉求。
不过，有机会谈更好条件，岂能不把握住？
仔细思考后，
小虎鱼摇摇头，加码：“以后每三天带我去水库玩！早晨放我出去，傍晚接我回家，不许迟到。”
水库距离果园不算很远，十几分钟路，可以答应。
黄慕松看向美人鱼，
他的意思是同意了小虎鱼的诉求，
接下来该看看美人鱼的想法。
出去玩，固然能解乏，但美人鱼其实并不喜欢外面水域的生存环境。
因为它太美！
现实世界的弱智鱼们总会象疯了似的找它甩籽。
出去玩就算啦！
媚眼如丝，情意浓稠，姿态妖娆。
美人鱼向黄慕松娇滴滴说道：“帮忙没问题。
“啥？”黄慕松听懵了。
黄慕松：“什么？”
美人鱼：“妾鱼的意思是，奴家想‘先嘴一个再答应你~’。”
显然，
黄慕松听懵，随后装傻充愣，不断表示没理解。
美人鱼则是不厌其烦地连番重复。
嘶
实在架不住被撩，
他敷衍地甩给美人鱼一抹飞吻。
真亲一条鱼的话太炸裂！
飞吻，对黄慕松而言，已经是妥协底线。
美人鱼急忙打挺跃出水面接住飞吻……
飞吻，看不见碰不到，双方连肌肤接触都没有。
纯意识流kiss！
可这却足以使美人鱼满足了。
待黄慕松回卧室躺下休息，美人鱼缩到鱼缸角落，羞哒哒躲藏。
小虎鱼锐评：“反差货！”
和美人鱼共住一缸，小虎鱼最清楚，美人鱼的性格反差无比特殊。
它确实真的很烧。
但，
由于未曾和其它雄鱼甩过籽，
美人鱼仅理论丰富，亦缺乏实战经验。
卖烧卖到把自己搞害羞……
离谱！
小虎鱼不由得通过美人鱼的情况联想到自己的亲姐姐。
它是鱼，
它的姐姐是虎。
物种不一样，很正常。在二次元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谁说鱼和虎不能成为亲姐妹？
只不过美人鱼与我姐姐的区别还是蛮大呢！
我姐姐，既烧且乱，不检点。
假如它也来到现实世界，
必须告诫人（黄慕松）远离我姐姐。
小虎鱼寻思着，犯困打哈欠，期待明日清晨快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