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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蝗虫有灵,功终得赏(1 / 1)

又是半载春秋,光阴一晃。

两界村外那处被唤作“蝗虫谷”的巨坑,终算清得七七八八,底色将露。

其实到后来,坑中虫群自相吞噬,早已剩不下多少。

但凡能活到此刻的,便再不是凡虫。

个个甲壳如铁,血气凝如实质,眼底泛着冷光,连风过都带着腥气。

以这等妖虫炼出的血禽丹,药性霸烈非常。

村中那些寻常鸡鸭,沾上一点,便要被那股血气冲得爆体,骨肉俱裂,连魂都跟着散了。

虚不受补,连个渣儿都剩不下。

于是这般丹药,自然尽数落到了姜家后院。

那三只灵鸡老祖,吞妖虫、服血丹,日日如此,至今已脱胎换骨。

羽毛不复柔软,根根似金铁铸成,泛着冷亮的光;

鸡冠也褪去朱红,沉成血玉色,温润中自有锋芒。

论起道行,怕也不在那金秀儿之下。

若再精进半步,脱去凡羽,说不得,便能得个“逍遥禽仙”的名头。

姜义看在眼里,心头也渐有几分明悟。

人要脱俗,路子无非两条。

一条是读书明神,三教典籍逐字咀嚼,悟得心通理合,方能破妄见真。

另一条,便如天师之流,以符晓理。

黄纸朱砂,画的并非鬼神,而是天地之数;

画得久了,笔走龙蛇,气机通天,那理也就印进了骨血。

说到底,都是一个“明神识理”的功夫。

这鸡要如何脱得凡胎,姜义却半点头绪也无。

那纸《调禽法》里,写的尽是喂养与御使的法门,倒未提过禽鸟开了灵、有了道行之后,又该如何行去。

姜义立在“蝗虫谷”旁,看着那三只气息沉如深渊的老禽,心中忽生出几分荒唐的念头。

待这谷底的孽物都清了个干净,是否该让它们也去讲堂听学,读读那“三教经义”?

不知这三副禽脑,听得懂“道可道,非常道”,又明不明白“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姜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探出神念,缓缓淌过那坑底的每一处阴影,所过之处,皆静如死石。

确认再无异状,这才收了心神,转身欲去。

岂料,电光石火之间,一道碧影自乱石后掠出,带着尖锐如刃的破风声,直扑而来。

不远处,那尊宛如铁铸的青羽老禽,霍然一动。

那双素日半阖的眼,此刻骤然亮起一线寒芒。

只消一啄,便能将那碧影啄个粉碎,连魂都留不下。

可那一啄,终究没落下去。

姜义只是抬了抬手,轻描淡写地做了个下压的姿势。

那老禽心有灵犀,锋意顿敛,气息瞬息归于无声。

而那道碧影,也堪堪停在姜义身前三尺。

却是一只巴掌大的蝗虫,通体碧绿,剔透若玉。

翅翼仍在高频振动,嗡嗡作响,似鼓非鼓。

可那声里,再无半点杀气,只余一缕被死死压住的惶恐。

姜义眉头微挑,神色间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讶色。

这妖虫身上,却无那种熟悉的戾气。

反倒有一缕极细的神念,从它体内轻轻探出,战战兢兢,带着三分惧意、两分乞怜,还有一分……想要“谈谈”的意味。

那虫巴掌大小,通体碧莹,似一块上好翡翠琢成。

翅翼微颤,泛着点寒光,倒比寻常妖虫多了几分灵气。

姜义的神念在它周身盘旋一圈,细细看了个遍。

并无什么惊天动地的气势,一身血气,还不及谷中那些寻常铁甲孽虫。

只是那缕溢出的念头,凝练灵动,带着几分“知”的痕迹。

想来是这群孽物相互吞噬到极处,反倒逼出了几分“灵性”。

此等异数,虽罕,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姜义心念微转,放出一缕更温和的神识,缓缓覆上那只碧蝗。

语气平淡,却带了几分轻意:

“何事?”

那碧蝗神念一颤,仿若受惊的鱼,瞬间又缩了回去。

显然,还未真开口化灵,只能以最原始的情绪作答。

姜义静静体察,只觉那念头断断续续。

惶恐、卑伏、求生,以及一股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执念。

就像一个溺水之人,明知伸出的只是一根稻草,也要死死抓住。

姜义收回神念,垂目沉吟。

这场蝗灾,来得实在古怪。

连天上神仙都束手的祸事,怎会只是凡间一场虫灾?

此中根脚,怕早已不在“天灾”二字之内。

如今倒遇上一只能勉强“通声”的孽物,哪怕只问出些皮毛枝节,也算得一桩机缘。

他心念微转,已有了决断。

神意一动,无声的指令传向谷底。

“看顾好这只小的。”

“日后若谷中再起相斗,见它不支,你们便搭一把手。”

三只老禽本在半眠,闻言同时睁眼,目中寒光如刀。

它们彼此对望一眼,眼底皆有不解。

在它们看来,这满谷妖虫,不过是些血食。

该死的死,该活的活,各有天命。

家主竟要她们护着那只最弱的碧蝗,倒也古怪。

可多年下来,姜义的言语便是法令。

三禽俱低鸣一声,算是应下。

姜义这才收神回路。

回到两界村时,天色犹早。

山风带着雨后泥土的清甜,混着柴烟饭气,是村中最寻常的安稳味道。

踏着石板路缓缓而行,却觉空气里多了几分不常有的喧哗。

循声望去,只见灵素祠外的老榕树下,早围了三层人圈。

榕荫如盖,人声鼎沸。

他信步走近,从人缝里往里一瞧,便心中有数。

只见人圈中央,一个穿着土布道袍的外乡人,正口若悬河。

身前摆着张小木案,案上放着一碗清水、几张黄纸。

那人掐诀念咒,神情庄重,将一张朱符点燃,灰烬撒入碗中。

用指头搅了搅,便高声宣称。

“此乃太平符水,能医百病,能祛灾殃!”

众人皆惊,啧啧称奇。

这路数,正是太平道那一脉的手笔。

姜义立在人群外,目光微敛,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讶意。

这才几年光景,那太平道的触须,竟已伸到了两界村这等偏远角落。

场中那道人唾沫横飞,袖舞如风,嘴里念得天花乱坠。

村人虽看得津津有味,却也只是凑个热闹。

一个个探着脖子,脚下却如钉了根似的,谁也不往前挪半步,更无人真去讨那碗符水。

这也不难理解。

两界村这些年香火鼎盛,灵素娘娘的庙前常年不绝。

太上道祖的青烟也日日有人添。

再加上姜家与古今帮暗中照拂,田里有收成,家中有口肉,病痛也少。

这样的光景里,谁还稀罕外头那点神神叨叨的“符水灵药”?

姜义看着那道人,神色淡然,心底却另有几分思量。

太平道……老君庙……

往上数,也算得一脉所出。

只可惜,到这世道里,枝叶纷乱,根脚早已混作一团。

怕是莫说这底下的信众,便是那搅弄天下风云的张家三兄弟,如今也未必晓得,自家这身“仙法”的源头,究竟从何而来。

姜义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穿过灵果林,回到自家后院,外头的喧嚣便被层层绿意隔开,只余虫声鸟语。

姜义照旧在灵泉池旁那块青石上坐下。

池水澄澈,天光云影沉入其中,仿若另一个静寂的天地。

那株仙桃,历经两年修养,总算重新扎稳了根。

枝叶繁茂,气息内敛,不似当初那般虚浮。

只是流散的灵性,却非一朝一夕能补回。

姜义心知肚明。

以自家如今这点底蕴,要供养这等仙根,本就是强为之事。

若非当年机缘巧得那一滴杨枝玉露,只怕这株仙桃,也未必能成活下来。

好在眼下,也算是稳定下来了。

姜义闭目调息,心神沉入气海。

只觉那仙桃树上,一缕缕清气似春水初融,正缓缓渗入体内。

沿着经络流转,所过之处,五脏六腑间的沉珂,皆被轻轻冲刷。

这几年下来,他便是借着这股清气,将肾中那团陈浊,磨去了近三成。

再坐灵泉池畔,只觉呼吸间自生水意,体内气机,竟与这一池灵水暗暗相合。

连带着,那根龙鳞棍在手,也愈发顺手。

少了当初的拘滞,多了几分随意。

筋骨一展,水势自生。

这便是水磨的功夫。

急不来,也省不得。

修行无甲子,不觉间,池畔已是半夜。

月上中天,清辉如洗,照得满院皆白。

泉边的气息静得几乎能听见露水滴叶的声音。

姜义沉在那一呼一吸之间,心神与草木水石的气机微微勾连,忽而心头一动。

有一缕熟悉的神魂气息,从院外悄然渡来,落在他身畔。

是姜亮。

他缓缓收功,睁眼。

原以为是外头又出了什么棘手的事,话未出口,目光却微微一滞。

那张素来沉凝的脸,此刻竟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笑意。

眉目舒展,眼角都亮了几分。

自那地龙翻身、蝗灾肆虐后,姜义已许久未见小儿露出这样轻松的神情。

心头那根弦,也跟着松了几分。

“什么喜事,”姜义笑道,语气里带着点温意,“值得你大半夜的,特地跑一趟回来?”

姜亮闻言,魂影凝定的面上笑意更深,眉眼间都透出几分掩不住的喜气。

“什么都瞒不过爹。”

他略略一揖,语气轻快,带着几分久逢甘霖的舒畅。

“锐儿那边传了信,说朝廷召他入洛阳,领功受赏。”

“领功受赏?”

姜义眼底的笑意微敛,眉峰轻蹙。

“朝廷如今这般光景,上下昏沉,买官卖爵成风。”

“不是说没些银子、没些门路,再大的功,也得压在文案里落灰么?”

若是旁人听了此话,怕要感叹一句“天子英明”,指望着什么励精图治。

可姜义有着前世记忆,心里明白,这世道,早没什么“英明”可言。

姜亮的笑意敛了几分,神色也郑重下来。

“爹说得是。若按常理,这赏赐怕还得拖上些年。只是这回,却撞上个巧宗儿。”

他略一停顿,将来龙去脉缓缓道出。

“前阵子,宫里那位贵妃,得了怪病。太医院换了一茬又一茬,束手无策。后来李家托了门路,从老君山请了文雅去瞧。”

“文雅如今也算入了修行,一手道术,颇有几分真意。几剂药下去,那贵妃的病果然去了根。治完病,她便自回山中清修,不愿多沾惹宫里的俗事。”

“可李家那边却觉此乃良机。见那贵妃感恩戴德,便顺势提了锐儿的功劳,说他镇抚羌地、安济百姓,是当今少有的能臣。”

说到这里,姜亮自己也忍不住轻轻摇头。

“那贵妃回宫后,想来在圣上跟前吹了几句好风。”

“这不,今日锐儿那边便收到了官碟,说是召入洛阳,论功行赏,连前些年救济羌地的功劳,也一并封了。”

听完这番来龙去脉,姜义沉默良久。

堂屋静极了,只余窗外虫声断续,似远似近。

灯火在风里轻晃,将他半边面庞映得明暗不定。

姜义一时也分不清,心头那股滋味,到底是喜是忧。

喜的是孙儿功成名显,终见青天;

忧的,却是这“青天”未必干净。

“你去知会李家一声。”

姜义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语气却有些严肃。

“等锐儿到了洛阳,让他们多照拂些。最好,再寻一位族中德望深、又与锐儿相熟的长辈,随行入宫受封。”

姜亮那道魂影微微一怔,面上露出几分不解。

“爹,这是为何?锐儿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分寸自知,不至出什么岔子。”

姜义笑了笑,却并无几分轻松。

“规矩他是懂的,可他那性子,你该比我还清楚。”

“若让他独身一人去了洛阳,见着那宫里如今这般光景,指不定要捅出多大的篓子。”

姜亮闻言,神色渐沉。

宫中新帝登基不过几年,奢纵无度、荒唐不修的传闻,早已传遍天下。

他在长安时,便听得耳熟。

只听姜义又缓声续道:

“找个能镇得住场面,也镇得住他脾气的人随行着,总归是妥当些。”

话音落时,堂中再无声息。

那道魂影终是垂首一揖,郑重应了声“是”。

旋即在灯光中渐渐淡去,如一缕青烟,悄然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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