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就交卷的少年!?
几乎庆宁府所有人都听过这件事,虽然有人相信,但是更多人却是当之当做笑谈
可眼见此时居然真的有人指认,这就不禁让所有人侧目了。
而看到那女秀才指的是苏赵,不止梁家恪几人,玉琼楼里的众人皆是有些面面相觑。
无他,苏赵虽然长相英俊非凡,但是他脸太嫩,而且穿着太朴素。
人靠衣装。
哪个有名的读书人不是一身飘逸儒袍、神态恣意之人?
相比之下,苏赵在众人眼里,就只是一个让人有些好感、长相十分英俊的乡下少年。
就连袁雪瑶也微微摇头,觉得这姐妹应该是认错了。
苏赵也一脸淡定地回头,朝自己的房间去了。
因为袁雪瑶的机缘仅仅只有绿白色,其他几个小姐妹也没有好机缘。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没机缘就没用!
眼见苏赵就这么走了,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梁家恪却象是想要在美女面前刻意表现一下一样,突然颐指气使道:“小子,你下来跟本公子说说,你本次乡试是何时交的卷?答完没有?”
苏赵忍不住回头,俯视着梁家恪,慢悠悠道:“梁公子,其实在看到你的时候,我便想到了一句诗,和你简直是绝配,简直是句句写你啊!
你听听是不是?
折戟把酒诗楚声,眉目魅蝶美佳人。”
梁家恪听闻这诗句,不禁觉得有些晦涩,可猜到这穷小子还是想讨好他,所谓什么美佳人,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对袁雪瑶有些意思,在给自己制造机会?
梁家恪便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你这诗若是写我,倒是一般的很,我再给你填两句吧?
玉箫吹彻琼楼月,惊鸿照影若花神!”
言罢,梁家恪还特意向袁雪瑶抛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媚眼。
而他的几个小弟,却顿时抚掌大笑:“好诗好诗啊,梁兄后两句诗,简直填的神来之笔啊!”
“是啊,相比较之下,这前两句,简直狗屁不通。什么‘折戟把酒诗楚声’……”这人一句念完,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人群中,一个人却摇头晃脑道:“不也挺通的吗?折戟把酒诗楚声,眉目魅蝶美佳人?”
玉琼楼忽然安静了一下,大家好象是听懂了苏赵的这句诗。
袁雪瑶等几个女秀才依旧没懂什么意思,旁边一个好心人小声道:“这几把就是畜生,没母没爹没家人。”
“呀!”顿时,几个女秀才被这粗鄙之言羞红了脸。
梁家恪笑意消失,脸色再次变得通红。
苏赵哂然。
梁家恪正要发作,门外却突然传来了锣鼓齐鸣之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急促叫喊声。
众人纷纷一惊:“张榜了?这么快!啊,是贺喜的贡院小吏,他们朝玉琼楼来了!”
贺喜小吏直奔玉琼楼,而且是刚刚张榜的时候,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玉琼楼里很有可能有一人是解元!
想到这一点,今日参加了乡试的考子们,都纷纷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考试,大家不能一定应付的好。
但是出成绩前的幻想,谁还没有呢?
“小姐,你紧张什么?你登记的地址又不在玉琼楼。”侍女听荷见袁雪瑶也一脸紧张,忍不住问了一嘴。
袁雪瑶顿时俏脸一红,低声呵斥道:“你懂什么,万一是他们到家里去报喜,家里人说我在玉琼楼呢?”
“那也没这么快……”
“你闭嘴!”
袁雪瑶龇了龇牙,显得奶凶。
就在这时候,一群人敲锣打鼓地挤进了玉琼楼。
玉琼楼里的秀才们顿时感觉心中一窒,似乎心跳都漏了几拍:难道真是我?
中了解元,哪怕是再不参加会试,都可以通过举荐在当地补缺为官,虽然一开始最高只能是从九品,甚至都不入品,但那也是官啊!
袁雪瑶此刻无疑最是激动。
因为,她居然在贡院小吏身后看到了袁家她们这一支的管家!
难道,真的是我?
想到作为一个女子,这些年坚持读书,心中所受得委屈。
此刻再回首,那只是……一路生花!
就在袁雪瑶觉得岁岁年年不被理解的苦读终于有了收获,即将热泪盈眶时,那贡院小吏们锣鼓声一听:“哪位是苏赵老爷,恭喜老爷得中解元!”
一旦中举,便被民间称为老爷。这也是最通俗地代表着,从此身份阶级跨越,再不一样。
“解元老爷苏赵!?谁是苏赵!”
玉琼楼中,人人左右四顾,却不知谁是苏赵。
而当看见他们之前不怎么瞧得上的那乡下少年,淡然地拿出一锭银子,赏给贡院小吏,平静地道:“我是苏赵!”
众人一瞬间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失声了!
随即,贺喜小吏身后的那一群人簇拥向了苏赵。
贺喜的,讨彩头的,更多的,则是提亲的。
袁雪瑶一把拽着管家后背,气恼地问道:“财叔,我又没中解元,你跟着到玉琼楼干什么?让我白白……”
“嗐,还能干嘛啊?老爷让我榜下捉婿呗!小姐你别拉着我了,你本就比这解元老爷年龄要大上几岁,没有什么优势,一会儿我要是去晚了,你就更没有机会了!”
袁雪瑶听到这话,又气又羞。她拉着管家的手,一时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队府衙差役走进来,朗声道:“哪位是解元老爷?知府有请!”
玉琼楼又是倏地一静,知府居然要见解元?
所有人盯着苏赵,不禁是既羡慕,又同情。
羡慕的是,沉洪荣如今在庆宁府可谓是站稳了脚跟,且有种只手遮天的感觉,如果被他看好,在庆宁府前途定然大好。
同情的是,一旦真上了沉洪荣的车,那可就下不来了,以后就是众多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旁袁雪瑶家的管家财叔也是脚步一顿,他颇有些遗撼,要是这少年与沉知府扯上关系,那就做不成他们袁家的女婿了!
谁知,苏赵却看都没看那些差役一眼,就如同沉洪荣那日在马车上一般,完全对其视而不见,趁着此时没人围着他了,自顾自就要上楼。
那差役以为苏赵没听见,再次上前几步,大声道:“解元老爷,知府有请!”
苏赵回头,表情显得有些奇怪:“知府有请,我就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