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火灾事故调查报告全被收了起来，
他把照片往前推了推：
“你认识她吗？”
伯尼在一旁补充：
“伊芙琳是一名护士，就在你经常送肖恩去急救的那家医院工作。”
“4月30日深夜，十一点五十分左右，伊芙琳·肖值完晚班回家，在经过西弗吉尼亚大道时，
被人开车撞倒，并淋浇汽油点燃烧死。”
他下意识地看向伯尼。。”。”
他迎着西奥多的目光与其对视着，反问：
“所以呢？”
西奥多继续道：
“我们对你的汽车前保险杠高度进行了测量，法医室正在拓印你的汽车的前保险杠。”
“稍后还会仿真撞击实验。”
“会有人驾驶你的车子，以不同的车速对目标进行撞击，测试撞击痕迹与死者是否符合。”
“那晚我在家。”
“肖恩那晚情况不太好，我一直守着他。”
他挪了挪屁股，身体往前倾：
“而且雪佛兰aster的前保险杠都是一样的高度，一样的宽度。”
西奥多点头表示认可：
“我们会请死者住处附近的人，跟医院安保人员前来辨认。”
“他们肯定能认出我的车来。”
伯尼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他。
西奥多也停下了讲述，盯着他看。
“我经常开它送肖恩去医院。”
“工作时，我开的也是这辆车。”
西奥多再次点头表示认可。
“既然医院安保人员认识你的车，如果它出现在医院附近，却不是送肖恩·柯万就医的，他们应该记得吧？”
西奥多又道：
“死者被杀前，其所居住的公寓被大火烧毁，这让死者不得不借宿在朋友家。”
“死者的朋友不住布伦特伍德路。”
审讯室内安静了几秒钟。
伯尼记录完毕，与西奥多对视一眼。
根据他们的经验，犯人开始沉默并非是坏事。
西奥多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拿出了弗兰克·科瓦尔斯基的照片。
他把照片往前推，一直推到低着头的特伦斯·柯万眼前。
西奥多拿出验尸报告：
“凶手将其扼杀后，运至安那卡斯蒂亚河边抛尸。”
“从案发地点到最近的适宜抛尸地，至少要十到二十分钟。”
伯尼出去要了张东北区的地图递给西奥多。
西奥多将地图铺在桌子上，标注出案发地点以及几个可能是抛尸点的地点，将它们一一连接，
画出路线。
他点了点地图：
“无论凶手选择在哪里抛尸，都必须经过这几条州际公路。”
“州际公路夜间有大量卡车经过，且路边有大量的24h便利店或加油站。”
“我们正在对沿途的店铺进行排查。”
“你的车辆信息及照片也发给了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ibt）。”
“他们会把照片拿给案发时间段经过这几条路的卡车司机。”
“凶手能避开所有路边的店铺跟路上的行车吗？”
西奥多放下地图，看向伯尼。
“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特伦斯。”
“找到目击者是迟早的事。”
“我们都知道，肖恩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动了动嘴唇，有些意动。
西奥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变了话题，
“dc儿童医疗中心跟东北区的医院都拒绝继续为肖恩·柯万提供治疔。”
西奥多点点头：
“所以医疗系统的无力，让你对所有医生护士产生了恨意。”
“只是前者你找不到，后者你不敢。”
“所以你就选择个能找得到，又势单力薄的单亲母亲。”
“你把他们母子都杀死。”
“她可不是什么好妈妈。”
伯尼有些异地看了他一眼，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儿脱口而出。
西奥多点点头：
“他们不该吗？”
“就因为肖恩没达到他们制定的指标，他们就拒绝为肖恩提供治疔！”
“如果肖恩能达到那些指标，还去医院干什么？”
伯尼再次抬头看向他。
在否认与沉默过后，进入滔滔不绝阶段，还依旧能保持理性的犯人，真的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