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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山神今天不当官,只想当人质(1 / 1)

安燠是被松针扫过窗棂的声音弄醒的。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却撞进一团温热的怀抱里——程砚睡姿向来规矩,此刻却将她圈得死紧,下巴抵着她发顶,呼吸间带着松脂混着蜂蜜的甜香。

她刚想伸手戳他腰窝,忽觉后颈寒毛根根竖起。

窗外的天光不对。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时,程砚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夫人?"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望向窗外——不周山的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像有人在云端撒了把碎冰,原本青苍的天色裂出蛛网状的金纹,最中央那道裂缝里,垂落一道冷得能冻穿魂魄的诏令。

"不周山程砚,勾结堕仙,篡改神籍,即刻押解凌霄殿受审。

若安燠束手就擒,可免诛连。"

诏令的声音像铁锥子往耳朵里钻,安燠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看见程砚喉结动了动,眼底腾起暗涌的光,却在触及她视线时迅速压成一潭静水。

"审他?"安燠突然笑出声,狐狸尾巴在身后炸成蓬松的雪团,"你们有传票吗?

有回避申请表吗?

当山神是菜市场抓鸡呢?"她抬手从袖中摸出颗定身桃核——这是前日签到得的定身桃吃剩的,系统说核儿能当信号弹启动审计流程。

可手刚举到半空,腕子突然一沉。

程砚扣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这次,听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压舱石。

安燠抬头,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慌乱,只有某种她熟悉的、像山岩般不可动摇的坚定。

不等她开口,程砚松开手,转身走向那道裹着金光的"天律拘魂锁"。

锁链尖啸着刺向他心口时,他竟主动伸手握住了链身。

地脉九齿金纹顺着他手臂攀爬,在晨光里泛着青铜色的光。

安燠看见他脖颈青筋暴起,额角渗出冷汗,却扯着嘴角对她笑:"夫人记不记得,去年腊月里那只偷蜂蜜的小獾?"

她一怔——那小獾被雷劈伤了爪子,程砚抱着它烤了三天火,说"犯了错要罚,但得先给治伤"。

"我以守关人之名,申请'现场听证'!"程砚的声音震得山壁簌簌落石,"依据《三界基层履职保障条例》第七条,执法不得脱离监督!"

金光突然扭曲。

拘魂锁像被人拽住线头的乱麻,竟在半空抖出一幅幅画面——

暴雨倾盆的山坳里,少年程砚背着个浑身湿透的小娃娃,头顶炸响的雷劫在他后背灼出焦痕;

凌霄殿阶前,青年程砚抱着块刻满聋哑龙女名字的木牌,被天兵用戟尖戳得踉跄,却梗着脖子喊"她该有户籍";

雪漫膝头的山道上,中年程砚背着具猎户的尸首,每走一步就在雪地里磕个头,"你救过三十七个山民,我背你回家";

画面像被风吹开的账本,一页页翻得安燠眼眶发疼。

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打落桃核——他不是投降,是要把这千年守山的过往,变成捅破天庭遮羞布的利刃!

"《信义工账》!"她翻出怀里那本被翻得卷边的小册子,指尖在封皮上的"全民旁听"刻痕上一按。

护灵碑应声震鸣,碑身浮起的金青印突然暴涨,将半空的影像全吞了进去。

晨光里,护灵碑的光从青白转为暖金,像块被点燃的玉。

山脚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王阿婆端着的铜盆"当啷"落地,老木匠的刨子"啪"地砸在脚边——他们望着碑上流转的画面,有人抬手抹了把脸,有人张着嘴说不出话,连黄狗都竖起耳朵,尾巴尖儿轻轻晃着。

程砚还在和锁链较劲,额角的汗滴落在地,砸出小小的坑。

他偏头看她,嘴角沾着血却笑得像捡到蜜罐的熊:"夫人,他们能看见吗?"

"能。"安燠摸出帕子给他擦脸,指尖沾了血,却觉得烫得人心慌,"不止他们,整个不周山,整个南赡部洲都能看见。"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碑身,王阿婆颤巍巍的声音混在风里飘上来:"那是去年腊月背我家小子去医馆的山神?"

老木匠的喉咙里发出闷响,他蹲下来捡起刨子,却没像往常那样继续干活,只是盯着碑上的画面,手背的青筋跳了又跳。

安燠望着护灵碑下逐渐聚集的人群,突然想起前日他们唱的山歌。

那些跑调的、破音的、带着乡音的调子,此刻正顺着碑身的金光往天轨裂缝里钻,像把把小锤子,敲得那裂缝"咔啦"又裂了寸许。

程砚突然低笑一声,锁链在他掌心发出哀鸣。

他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夫人,你说等会天庭的人,是该先擦汗,还是先擦脸?"

安燠没说话,却把帕子按得更紧了些。

她望着碑下越来越多的身影,望着他们眼里逐渐烧起来的光,突然觉得心口那处被共命契震出来的疼,慢慢变成了滚烫的、要涨破的热。

护灵碑的光还在涨。

有人开始抹眼泪,有人攥紧了拳头,黄狗凑到王阿婆脚边,轻轻叼她的裤脚。

天轨裂缝里,传来隐约的、像瓷器碎裂般的声响。

王阿婆的铜盆在脚边滚了两圈,终于撞上山石发出闷响。

她佝偻着背踉跄两步,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抠住护灵碑底座,浑浊的眼睛盯着碑上那个背着小娃娃趟过泥洼的年轻山神,喉咙里先发出半声哽咽,紧接着就像捅破了蜜罐——"我家那口子去年腊月咳血,要不是程山神翻了三座山背他去医馆,哪还有今年清明上坟的人?"她颤巍巍摸出块蓝布包,抖开露出半块硬邦邦的芝麻糖,"他当时说'阿婆别给,山民的糖比仙丹甜',可你们天庭"后半句被抽噎绞成了线头。

老木匠的刨子"啪"地拍在青石板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盯着碑上那个给聋哑龙女刻木牌的青年山神,突然弯腰从工具箱里掏出把刻刀,刀尖重重戳进自己掌心。

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吼:"我闺女掉悬崖那次,是程山神用后背垫着她落地!

他脊梁骨断了三根,躺了三个月炕,我去看他时他还笑说'不疼,比被雷劈轻多了'——天庭发过半张伤票吗?"

人群里突然炸开一声鹿鸣。

黄山鹿神顶着沾着松针的鹿角挤进来,脖颈银铃被他甩得乱响:"守山的哪个没断过筋骨?

前年洪灾我替凡人挡水,被冲得只剩半条命,去凌霄殿讨个养伤丹,他们说'妖修无籍,概不受理'!"他前蹄重重踏地,震得山土簌簌往下落,"我们守的不是山!

是你们神仙丢在人间的脸!"

话音未落,三十六道金光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破云而来。

那是各山山神的契约玉牌,此刻正像被线牵着的风筝,排着队往程砚心口钻。

安燠看见程砚的指尖渗出金血——那是地脉之力在沸腾,可他反而笑了,笑得嘴角的血珠都在晃:"老周头的鹰嘴崖,李三娘的杜鹃峰你们倒是会挑时候。"

愿力如潮涌进他体内。

原本泛着冷光的拘魂锁突然开始扭曲,链身竟慢慢透出半透明的乳白,像被阳光晒化的冰棱。

天庭使者的道袍下摆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攥着拂尘的手在抖,刚才还能劈山的法诀此刻捏到一半就散了——他看见那些从护灵碑里钻出来的光影,那些被程砚背过的、救过的、送过山杏的凡人,此刻都变成了金色的锁链,反将他捆在半空。

"程砚,你已被除名!"天轨裂缝里突然炸响一道惊雷,震得安燠耳鼓生疼。

那声音像生锈的铜锣,混着股久居高位的森冷,"无职无籍之辈,何来履职之说?"

安燠的狐狸耳朵在发间抖了抖。

她望着程砚因为愿力涌入而发白的唇,突然纵身跃上护灵碑顶。

风掀起她的衣袖,露出小臂内侧那道朱砂色的共命契——那是他们在雷雨中刻下的,当时程砚说"要连魂魄都捆在一处",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泛着暖光。

"他不是孤身一人!"她扯开嗓子喊,声音裹着狐族特有的清越,撞得山壁嗡嗡回响,"我是安燠,信用偿付总局主官,现以'联合执笔人'身份——"她咬破指尖,血珠坠在怀里那本《信义工账》上,"为程砚,申请编制追溯!"

账本"哗啦"翻到首页。

安燠看见自己去年冬天在雪地里追着程砚记工分的字迹,看见他偷偷夹进去的半片枫叶,看见被她画得歪歪扭扭的"补录申请"四个字突然泛起金光。

最上方的空白处缓缓浮出一行小字:"请输入被申请人姓名"。

她指尖按在纸页上,血珠晕开个小红花:"程砚。"

山风突然静止了。

所有人都听见"咔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古老的锁簧被打开。

程砚的名字从账本里飘出来,带着墨香钻进天轨裂缝,又从裂缝里坠下道七彩光雨——那是三界神籍特有的印记,正端端落在程砚心口。

拘魂锁"砰"地炸成漫天星屑。

程砚单膝跪在地上,额角的汗把青石板都洇湿了,却偏着头冲安燠笑,露出颗虎牙:"夫人这次报销,走通了吧?"

安燠从碑顶扑下来时带起一阵风。

她跪在他身侧,手忙脚乱去摸他后颈——那里是熊妖最脆弱的地方,刚才被锁链勒出了红痕。

程砚却先一步搂住她腰,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笑:"热的,不疼。"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下次别让我一个人上法庭。"

护灵碑突然发出轰鸣。

安燠抬头,看见碑身的金青双印正疯狂转动,共鸣数从六万三千跳到七万九千时,连空气都发出"嘶啦"的撕裂声。

天轨裂缝里的黑潮突然翻涌得更厉害了,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搅动,隐隐能听见类似兽吼的低鸣。

"还差一万。"程砚贴着她耳朵说,气息扫得她耳尖发痒,"夫人,咱们的小目标快成了。"

安燠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突然想起三天前系统提示的"规则母本觉醒条件"。

她摸出袖中那颗定身桃核——现在它正发烫,像揣了块小太阳。

山脚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程山神!

程山神!"王阿婆举着芝麻糖,老木匠举着刻刀,连那只黄狗都叼着根骨头,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还差一万。"她重复着,指尖轻轻碰过程砚心口的神籍印记,"但今晚"

天渐渐暗了。

不周山的云雾里开始滚雷,松涛声突然变得粗重,像有人在云层后磨剑。

安燠扶着程砚往山神庙走,回头时看见护灵碑的光还在涨,那些凡人举着的火把、提着的灯笼、甚至老猎户的烟袋锅,都变成了小火星,正顺着山风往碑顶窜。

程砚突然停住脚。

他望着远处翻涌的黑云,喉结动了动:"夫人,我闻到"

"我也闻到了。"安燠摸出怀里的《睡仙诀》残卷——此刻它正簌簌发抖,"是劫气。"

山神庙的木门在身后"吱呀"关上。

安燠点亮烛台,火光映得程砚的脸忽明忽暗。

她数着他手背上的伤,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响动——是王阿婆带着几个山民,正往庙门口堆柴火;老木匠在修被雷劈坏的房梁,锤子敲得"当当"响;就连那只偷蜂蜜的小獾,都叼着颗野果蹲在窗台上。

程砚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茧子传来,像块捂了千年的暖玉:"夫人,他们"

"他们在给我们攒愿力。"安燠望着窗外攒动的人影,嘴角慢慢翘起来,"还差一万。"

深夜的不周山,风雷在云层里翻涌。

安燠坐在程砚身边,数着护灵碑方向传来的细微光响。

她摸出小本本,在"今日战果"那页写上:神籍补录成功,共鸣数七万九千。

笔锋顿了顿,又在旁边画了只呲牙笑的小熊,头顶标着"程·人质·砚"。

窗外的雷更近了。

安燠合上本子,听见程砚均匀的呼吸声。

她靠在他肩头,望着庙外忽明忽暗的火光,突然轻声说:"明天"

雷声盖过了后半句。

但她知道,明天会有更多火把被点燃,更多声音被听见,更多愿力像山涧水一样,顺着护灵碑往天轨裂缝里淌——直到那道裂缝彻底崩开,直到规则母本睁开眼睛,直到他们能站在阳光下,把那本被翻烂的《信义工账》,拍在所有神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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