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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我夫君不敲钟,但他敲的是天命脑壳(1 / 1)

晨雾漫过护灵碑时,安燠正踮脚用指尖抵着那道新裂的纹路。

碑身凉得反常,像块浸透了冰水的玉,凉意顺着指节往上爬,直往她心口钻。

"砚郎。"她突然出声,狐狸尾巴在身后绷成根毛茸茸的弦。

程砚正蹲在碑底捡被金光灼落的碎金箔,闻言抬头,便见她眼尾泛红——那是动用狐族"听心"神通的征兆。

"天命炉在反向抽愿。"安燠咬着牙,指甲在碑面抠出道浅痕,"百姓跪在灯前说的'庄稼好'、'娘能走',全被抽成细丝往天上拽。

他们拿这些真心当柴,在炼'天罚合法性'呢。"她嗤笑一声,发间银簪随着摇头晃出碎光,"好算计啊,用我们的善念给屠刀淬锋,这买卖做得比青丘狐市的老狐狸还精。"

程砚的山神令在掌心发烫。

他能感觉到不周山血脉在血管里翻涌,像被人点了把火的蜂蜜,黏着烫着往四肢百骸钻。

当年他爹被封魂前说的"天命不可逆"突然在耳边炸响,但此刻护灵碑上那些细如蛛丝的裂痕里,分明还渗着山民们昨夜吼破天的"谢谢"。

"不能等天道自己醒了。"他把山神令攥得指节发白,转身往后山走,"得有人替它敲钟。"

安燠的狐狸耳朵猛地竖起来。

她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那洗得发白的青布扯出洞:"程砚!

你忘了你爹怎么"

"我没忘。"程砚停下脚步,侧过脸时睫毛上还沾着晨露,"他当年是为了救整座不周山的小妖,才强行启逆命钟。"他抬手覆住她扯着自己的手,拇指轻轻蹭过她虎口那道去年被雷劈出的小疤,"可你说过,规矩是人定的,坏了就改。"

后山断崖的千年苔石被掀开时,发出"咔"的轻响。

半截焦黑钟钮露出来,表面还留着被雷劈过的痕迹——这是当年逆命钟被拆成九块后,唯一没被仙官收走的部件。

安燠的尾巴尖轻轻扫过程砚后颈,带着点克制的颤抖:"共命契能分担反噬,但你爹"

"我爹没你。"程砚突然转身,把她圈在崖边的老松和自己之间。

他身上带着山风的凉,还有点没散尽的蜂蜜香——定是今早又偷偷去蜂巢转了圈。

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边角还沾着星点蜜渍,"你记不记得,去年你说我偷摘山杏是'破坏生态平衡'?"

安燠愣住。

油纸包打开,四颗青黄的山杏滚出来,带着晨露的水痕。

她想起去年春天,程砚蹲在杏树下被蜜蜂追得满山坡跑,最后抱着半筐山杏撞进她的竹楼,头发里还粘着两片杏花瓣。

她当时叉着腰骂他"山神当得像个偷果的小猢狲",转头却偷偷用他酿的桂花蜜腌了三坛蜜杏,藏在床底被他翻出来时,耳尖红得能滴血。

"你看。"程砚拈起颗山杏,指腹蹭过那道浅浅的疤——是她去年嫌山杏太酸,拿小刀划的,"这山里的规矩,从来不是天定的。

蜜蜂要采蜜,山杏要结果,我要偷杏,你要腌蜜。"他把山杏塞进她手心,温度透过油纸渗进来,"天命说妖该杀,仙该管,可你在青丘装仙子时,不也偷偷给饿肚子的小狼妖塞过烤红薯?"

安燠低头盯着掌心里的山杏。

晨雾里,程砚的影子投在她脚边,像座稳稳的山。

她想起昨夜护灵碑里传来的山民笑声,想起程砚给受伤的兔子裹草药时笨拙的手法,想起他被她记在小本本上的糗事——被雷劈焦了眉毛还问"我是不是更威风了",给她送桂花蜜时摔进泥坑却把罐子举得老高。

"砚郎。"她攥紧山杏,指甲在掌心掐出个小坑,"你要是敢把自己弄残了"

"弄残了就赖你养。"程砚咧嘴笑,露出颗虎牙,"你不是说要当这山的山主夫人么?

总得管管受伤的山神吧?"

晨雾渐散时,安燠看着程砚把山神令按在钟钮上。

金属相碰的轻响里,她摸到自己后颈的共命契印记在发烫——那是他们成契时,程砚用山神血画的小狐狸,此刻正像团小火苗,一下下舔着她的皮肤。

"今夜子时。"程砚转身时,阳光正落在他肩头,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在断崖等你。"

安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低头看掌心里的山杏。

蜜渍在油纸上晕开个小圈,像朵开在风里的花。

她摸出怀里的小本本,翻到最新一页,提笔写:"程砚要偷天命。"顿了顿,又在后面画了只张牙舞爪的小熊,旁边批注:"但他偷山杏时更可爱。"

山风卷着松涛声扑过来,把纸页吹得哗哗响。

安燠望着天际那道若有若无的金红裂隙,突然笑出声。

她把小本本揣回怀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后颈的狐毛——那里的共命契,正随着心跳一下下发烫。

今夜的断崖,该有场好热闹。

夜漏至子时三刻,断崖上的风裹着铁锈味。

程砚单膝跪在地脉裂隙前,山神令嵌进焦黑钟钮的瞬间,指尖刺破的血珠刚一落地,竟逆着重力往虚空钻——那是地脉在贪婪吮吸守关人精血。

他额角的汗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血花,喉间却溢出低笑:"老东西,当年我爹的血够你喝,我的也管够。"

百步外的安燠正把最后一道镇雷符拍进石缝。

她望着天际突然翻涌的乌云,狐尾在身后炸成毛球——九道紫雷正绕着云柱盘旋,像九柄悬而未落的剑。"砚郎!"她喊得破了音,却见程砚背对着她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宽袖下的手腕已被血浸成赤红色。

第一道雷劈下时,安燠咬破舌尖。

腥甜漫开的刹那,她反手将血喷向护灵碑——三百盏魂灯本已只剩豆大的光,此刻突然腾起半人高的焰,交织成淡金色的网。

紫雷撞上去,炸出刺目白光,安燠被气浪掀得撞在树桩上,后腰硌得生疼,却死死盯着那团光:"撑住,撑住"

程砚的后背炸开焦黑的口子。

他咬着牙,能听见骨骼在雷音里咔咔作响,可握钟钮的手反而更紧——地脉深处有什么在苏醒,像头沉睡千年的兽,正顺着他的血线舔舐意识。"再加把劲"他喃喃着,突然尝到满嘴铁锈味,这才惊觉自己咬碎了舌尖。

第二道雷来得更快。

安燠擦了擦嘴角的血,手忙脚乱去摸怀里的《睡仙诀》残页。

纸页被雷风卷得哗啦响,她盯着"无为化续"四个字突然愣住——前日她还吐槽这功法"除了睡觉啥用没有",此刻却如被雷击:"对啊!

睡眠是最自然的'不息',山民们的安眠气息"

她猛地盘坐在护灵碑前,闭眼前最后一眼看见程砚摇摇晃晃的背影。

神识散开的刹那,三百户的鼾声、婴儿的梦呓、老妇的翻被声,像春溪融冰般涌进识海。

那些带着麦香、松针味、灶火暖的"息",顺着共命契的小狐狸印记,往程砚心口淌去。

第三道雷落下时,逆命钟残片终于动了。

沉闷的嗡鸣像块大石头砸进心湖。

安燠猛地睁眼,看见天际那道灰金丝线突然绷直——原本被天命炉抽走的愿力细丝,竟"啪"地断成两截,在空中炸成星芒。

程砚整个人被震得飞出去,撞在崖边老松上,嘴角的血却越擦越多,反而笑出了声:"听见没?

它嗡了!

虽然没响全,但"他抹了把脸,血污里露出白牙,"它认我这个敲钟人了。"

安燠顺着他的目光抬头。

月光下,山脚下的野祠冒起袅袅香火——原本灰扑扑的烟,此刻竟泛着金红。

她数了数,东头王屠户家的土地庙、西沟李阿婆的送子观音像、村头老槐树下的无名小庙全部变了颜色。"不止认你。"她喉咙发紧,蹲下来捡程砚掉在地上的山神令,指尖触到金属上还未冷却的血,"你看那些香火,像不像山民们举着灯,替咱们敲钟?"

程砚撑着树站起来,身上的焦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共命契的力量在流动,他能感觉到安燠的担忧顺着血脉爬进心脏。"还剩六道雷。"他扯下衣角擦了擦脸,把山神令重新按进钟钮,"但现在,它们劈的不是逆命者,是"

"是要改规矩的人。"安燠接口,指尖轻轻碰了碰后颈发烫的狐毛。

她突然想起藏在竹楼暗格里的《天庭清剿名录》,那上面"玉面夫人"四个字被她用蜜渍山杏的糖纸糊了半页——但此刻望着金红的香火,她摸着怀里的小本本,突然笑出声:"砚郎,明儿我得去把三百户都喊到晒谷场。"

程砚转头看她,被雷劈焦的眉毛翘成小毛球:"干啥?"

"摊开本账。"安燠晃了晃怀里的小本本,月光下,纸页边缘还沾着今早山杏的蜜渍,"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要清剿谁。"

第四道雷在这时劈下。

安燠赶紧又喷了口血,魂灯的焰烧得更旺了。

程砚望着她被雷光照亮的侧脸,突然觉得怀里的钟钮烫得惊人——不是地脉在吸他的血,是山民的愿、安燠的念、还有这满山的风与松涛,都在顺着他的血管,往那口残钟里灌。

要变的,从来不是天。

是敲钟的人,终于学会了,用人间的烟火,铸自己的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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