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半个月时间里，方九隔三差五就会往亲属菜园逛一逛。
自从注射相位龙血后，杨柳状态趋于稳定，半个月的时间里，杨柳再也不曾露出过“饿”意。
甚至在注射完龙血后的前几天，杨柳吃饭都只吃了二十碗米饭就饱了。
这饭量小的，给方九吓得连忙拉着杨柳做了几遍全身检查，确认无异常后，这才松了口气。
杨柳也表示，自己饭量变小只是因为“饱腹感”的持续时间，比想象中要长。
事实也的确如此。
大约七天后，杨柳的饭量回归正常，胃部又化作无底洞，吃什么都没法感觉到“饱”。
幸运的是，杨柳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饥饿，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吃得多但能止得住。
而为了测试半龙化的原因，方九让大壮再次对着杨柳迸发灵能冲击，然而这次冲击过后，杨柳的身体毫无变化，血脉仍然安静，似乎上次的半龙化只是极度偶然下的意外事件，和灵能冲击本身关系不大。
反正谜团就挺多的。
不止是莉雅、方九，现在连杨柳的身世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还好大伙都没心没肺的，对身世之谜都没啥执念——毕竟502小队的宗旨很简单，只要事情不闹大，小麻烦小问题都可以无视，乐乐呵呵过日子，偶尔拯救世界才是他们的生活标准。
方九在这半个月里就在践行这个标准，除了观察杨柳之外，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满世界到处乱跑。
前天去帮坎蒂丝和罗宾汉处理时钟塔附近的异常，昨天到暗纹矿石文明做客去吃它们那边新开的麦当劳，今天到海星世界跟格拉莱维畅聊海底世界，并准备将王小斌介绍给它们，明天的预定行程则是跟阐道者大爷喝一杯，顺便再去管理局监狱观察记录德古拉这妹子的每日健康生活。
反正就是哪有乐子就去哪，利维坦之躯几乎不会疲惫，对方九这种乐子人来说简直爽得不行。
就这样，方九闲适又疯狂的小日子一天天过去。
……
……
早上九点。
云海上的微风敲打窗户，其中几丝风浪穿过缝隙，吹起卧室里的窗帘。
方九很早就醒了，却选择赖床赖到现在。
今天的预定行程是去管理局培训部做一期演讲，演讲稿是提前备好的，上台照着稿子念就行。
虽然是个还算轻松的活，但听说现场可能会来数千号人，各大分区的新老调查员、特工、精英特工乃至异体特工和一些管理局高层都会莅临现场，甚至海星文明和暗纹矿石文明的高层也会过来旁听，场面大得跟开跨世界联盟会议似的——他们不远万里而来，就为了亲自看上一眼那位教科书里被记载得神乎其神的502小队队长。
而这位被加载历史的传奇人物，此时正用枕头垫着脑袋，以一个非常不健康的姿势半坐着，捧着手机刷短视频傻乐。
他是真有点不想去，感觉自己往那一杵，就会让不少小年轻对传奇人物的幻想瞬间破灭。
所以方九只能尽量把时间往后拖，在床上不停地刷短视频麻痹自己……
直到方九刷完一个搞笑猫猫视频，手指往上一滑的时候，一个穿着暴露的热辣美女突然就在手机屏幕里跳起了舞。
方九对此见怪不怪，始终耷拉着眼睛，兴致缺缺地准备耐心看完。
结果就在这时候，一只金发双马尾二次元小人突然从屏幕下方蹦了出来。
“喔！你偷看美女不叫我！”
“卧槽……”方九被吓得在床上一激灵，看清是莉雅后才板起脸，“你怎么从我手机里冒出来的？！”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莉雅用身体挡住背后的热辣美女，眼神幽幽，“你是看跳舞看到失智了，还是忘了电子穿梭是我俩刚认识没多久就学会的技能？”
方九隔着屏幕戳了戳莉雅，“你老长时间没用过这招了，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行啊？”
“行行行。”莉雅双手抱胸，眼睛微微眯起，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话说你不去演讲你在这里看美女！你好色哎！”
“我就是意外刷到的。”
“但你盯了23秒都没刷走。”
“我刚才正好在思考演讲的各种细节。”方九脸色一正，“你别把我想得这么龌龊好不好？”
莉雅环顾四周，指了指屏幕右下角的红心，“但你给她点赞加关注了哦。”
方九顿了顿：“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助人为乐……”
莉雅面无表情：“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方九想了想：“微信？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两人隔着屏幕互相对视了几秒。
尴尬的氛围在床上弥漫开来。
最后还是方九主动把舞蹈视频关了，临了还把关注取消，回到干净的主界面，然后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咳咳，那什么，你不是在研究以太武器吗？怎么突然跑我这来了，还是用的电子态？”
莉雅看见方九的动作，撅了下小嘴，也没说什么，转而脸上逐渐浮现出得意的小表情：“那当然是因为以太武器已经完成了咯。”
方九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么快？！”
方九直接打断小东西滔滔不绝的逼逼：“那飞船呢？飞船也造好了？”
“你都不肯听我把话说完！”莉雅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瞪了方九一眼，随后说道，“舰队飞船还没有量产，不过样本机已经出来了，这会儿小潘正在外头试飞。”
说完，莉雅朝窗户的方向指了指，“你往那靠靠，我让小潘在你面前露个相。”
方九一听这话马上一个翻身下床，快步赶到窗边，扒开窗户把脑袋探了出去。
迎面吹来的风冰冷而激烈，方九的头发被吹得肆意乱舞，但他对此毫不在意，而是紧盯着窗外稀薄的云海，等待502小队第一艘舰队飞船的出现。
这无疑是方九期待已久的画面。
一旦502小队拥有舰队，就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独立于管理局之外的大型势力。
虽然502小队本身战力就足够充足，但如果战局涉及太空领域，502小队想要发挥实力就显得较为困难——光是怎么上太空就会成为一个值得商榷的议题。
可是一旦拥有舰队……
嚯嚯，那情况就不一样咯。
502小队的战斗力将得到全方位的补充，同时开拓一条全新的战斗区域——太空战。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帅！
方九以前看管理局各种舰队在天上乱飞的时候就觉得老帅老帅了，虽然跟深蓝圣堂干架的时候被击坠了不少，但那种翱翔天际肆意徜徉于云海之中的流线型舰队，还是让方九感到无比的心动。
“小潘还没来吗？”
方九环顾四周，视线在蓝天与云海之间扫过，找寻舰队飞船的踪影。
莉雅在手机里回应：“快了快了，你往右边看看。”
方九扭头看向右边，“我看了，但是还没……”
话音未落。
一道流光从云海中急速穿出，留下一道醒目的尾焰流痕，在空中做了个华丽的翻转，划过弧线，向着前方急速奔驰而去。
方九眼前一亮，激动地拍打窗沿，“对对对，我要的就是这……嗯？”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不太对劲，眯起眼睛，专注地观察起那道流光的具体形象。
等到看清这艘飞船的样貌后，方九噶一下就愣那了。
莉雅发现方九没动静，好奇地招了招手，“喂——咋了啊？”
方九默默收回视线，盯着手机里的金发小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为什么咱们家飞船是这个造型？”
莉雅一听懵了：“这造型咋了？”
“扫地机器人啊！”方九倒吸一口凉气，“为啥咱家舰队也是这个造型？你不是说要参考管理局舰队的吗？”
“是、是啊。”莉雅眨了眨眼，“但是我只参考了它们的功能设计，而且你也没跟我说过舰队要设计成啥样啊，我就直接自由发挥了……”
方九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确实没说过舰队造型的事。
沉默的氛围在窗边蔓延开来。
方九绷着表情，试探性地问了句：“能改得正常点不？”
莉雅也绷着表情，试探性地回了句：“还剩半个月，我最多能帮你把扫地机器人改成立式空调机……往好处想，这玩意横过来起码看着是个长方形……”
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