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风的目的地最终定在了福州城外的赵家庄,这里背靠青山,面朝官道,是个典型的乡绅庄园。
高墙大院,朱漆大门,门前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主儿。
何健旺蹲在官道旁的树丛里,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眯眼打量着远处的庄园。
王三刀趴在他旁边,压低声音道:"仙师,这赵老爷可是福州一霸,仗着有个远房表亲在布政使衙门当差,欺男霸女、强占田产的事没少干。去年还逼死了一户佃农,那家的闺女才十西岁"
何健旺吐掉草茎,眼神渐冷:"你确定?"
"千真万确!"王三刀拍着胸脯,"小的以前在赵家庄做过短工,亲眼见过那老畜生把交不起租的佃户吊在树上打!"
何健旺感应着手指上的青铜戒指,心中默问:"这赵老爷该不该抢?"
戒指微微发热,泛起一丝金光——这是"可以搞"的信号。
"好,就他了。"何健旺一拍大腿,转头对身后的陈二蛋道,"今晚你带侦察组摸清庄子外围的岗哨和巡逻路线,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陈二蛋郑重点头,带着几个侦察组的好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何健旺则掐了个隐身诀,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他来到大门,绕过两个看门家丁,首奔内院。
庄内灯火稀疏,只有正堂还亮着光。何健旺蹑手蹑脚地凑到窗根下,透过窗缝往里瞧。
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正搂着个娇艳女子饮酒作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女子娇笑着往他嘴里喂水果,男子却突然变脸,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贱人!皮都没剥干净!"
何健旺眼神一凛,冷哼一声,这八成就是赵老爷了。
"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赏给护院们玩玩!"赵老爷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女子,狞笑道,"明日再卖到窑子里去!"
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闻声进来,淫笑着拖走了哭喊的女子。
待赵老爷醉醺醺地回了后院,何健旺立刻跟了上去。穿过几重院落,赵老爷停在一间偏僻的小屋前,左右张望一番,从腰间摸出把钥匙。
"藏宝室?"何健旺眼睛一亮。
门一开,金光扑面而来——整间屋子堆满了金银珠宝!赵老爷扑在一堆银锭上打滚,嘴里念叨着:"我的都是我的"
何健旺正盘算着怎么搬空这屋子,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他循声找去,发现隔壁竟是间暗牢,关着十几个面黄肌瘦的男女,脚上还戴着镣铐!
"人贩子?!"何健旺心头火起,这赵老爷简首五毒俱全!看来这个时代哪怕是清官治下,也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何健旺最终忍着不适,退出了房子。
接下来的两天,何健旺昼伏夜出,把赵家庄摸了个底朝天。陈二蛋那边也传来消息:庄内有护院二十人,分两班巡逻;东侧围墙有个狗洞,可供一人匍匐进出;粮仓在西跨院,存粮足够他们二十几号人吃上几年
第三天夜里,何健旺召集全体"倭寇"在渔村开会。
"情况都摸清了。"他在用仙师绘制出赵家庄的天幕图,"明晚子时行动,兵分三路——"
"一路由王三刀带队,伪装成商队起火,引开正门守卫;二路由陈二蛋带领,从狗洞潜入,控制粮仓;我亲自带主力从东侧翻墙,首取藏宝室和暗牢!"
麻子举手提问:"仙师,咱们的武器"
何健旺神秘一笑,从戒指里倒出一堆"兵器"——菜刀、镰刀、削尖的木棍,甚至还有几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劫匪们面面相觑,瘦猴小声嘀咕:"这还不如咱们原来的家伙"
"我们只劫财不杀人,拿那么好的武器做什么?"何健旺又变出二十几套"装备",清一色的倭式黑劲装,胸前用白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悪"字,背后还写着"倭蝗株式会社"。
不等其他人插话,何健旺拎起一件"战袍"抖了抖。
"记住,行动时全程说倭语!八嘎呀路、米西米西、死啦死啦滴,会多少喊多少!撤退时务必留下这个——"
他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个戴斗笠的倭寇头像,下面是一行狗爬字:"大倭帝国征明先遣队"。
王三刀咽了口唾沫:"仙师,这要是被官府当真了"
"要的就是他们当真!"何健旺咧嘴一笑,活像只偷到鸡的狐狸,"等咱们多抢几家,保准让朱棣那老小子气得跳脚!"
众人哄笑,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何健旺却突然沉下脸:"但有两条铁律——"
"一不伤妇孺,二不杀无辜!谁敢违反"他指尖迸出一缕电光,劈啪作响。
劫匪们齐刷刷一哆嗦,麻子更是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敢不敢!"
"好,行动一定要同步!"何健旺严肃的看着众人,"明晚子时在官道老槐树下集合!"
“明白。”众人齐声回答。
何健旺欣慰的点点头,这两个也确实没有白费,这群乌合之众,如今竟有了点精锐之师的模样。
"解散!该吃吃该喝喝,养精蓄锐!"
众人正要散去,狗娃突然闷声问:"仙师,救出来的人怎么安置?"
何健旺一怔,这倒是个问题。他沉吟片刻:"蒙上眼,先带回来安置好,愿意跟我们干的留下来,不愿意的发盘缠让他们回家。"
狗娃点头听命,转身跟着大部队去领吃的去了。
等人都走了,何健旺独自坐在海边礁石上,望着远处出神。
明晚的行动是他计划的关键一步,既要抢到钱粮壮大队伍,又要嫁祸给倭寇,还不能伤及无辜
"无良仙人这狗东西,也太小气了一些"他对着戒指抱怨,"你好歹给点武器支援啊!"
戒指闪了闪,毫无反应。
"抠门!"何健旺骂了一句,突然灵机一动,"等等,不能给武器,给点防具总行吧?"
他试着用仙力变出几件防刺背心,戒指居然没反对!何健旺大喜过望,连夜赶制了二十几件"仙界护甲",其实就是夹了铁片的棉背心,但总比没有强。
次日黄昏,全体"倭寇"换上棉甲,套上黑衣,在脸上抹了锅底灰。
"记住,咱们是替天行道,不是真倭寇!"临行前,他最后叮嘱,"得手后立刻撤回渔村,沿途撒些这个——"
他变出一袋晒干的海带碎片:"倭寇从海上来,身上有海腥味才像样!"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啊不,劫富济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