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何健旺己在立政殿外。
"何郎君。"身后传来清越的女声。
何健旺转身,见长孙皇后一袭正装朝服,头戴凤冠,腰间别着玉带,看来是要去上朝了。
他行了个现代点头礼,“不知殿下唤我来有何事?”
长孙皇后面带微笑,“郎君有所不知,今日朝会陛下会宣布我死而复生之事。毕竟这事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是群臣定会询问复活之事。”
她思索了一小会:“届时肯定会涉及到郎君你,圣人己经表示可以用虚无缥缈的仙缘来暂时搪塞。却不知道你的意思”
何健旺明白了,她们夫妻想知道自己的态度,又担心隐瞒朝臣自己会不高兴。
他随即苦笑道:"恐怕'仙缘'二字,搪塞不了多久啊。"
皇后会意,明白他这是同意她们的处理方式。
"无妨。"长孙皇后摆摆手,"有圣人在,只要仙师不主动现身,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硬闯进来。"
何健旺点头,“那就麻烦殿下和陛下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钟鼓声,看是准备上朝了,皇后只得率先告辞。
他正欲离去,却见一个小不点身影跑了过来,定睛一看,不是兕子是谁。
此时她穿着淡粉色的襦裙,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小髻,跑动时像两只跳跃的小兔子。
她的脸蛋因为身体原因有些消瘦,但是眼睛却又大又亮,笑起来彷佛有感染力一般,让人感觉可爱极了。
身后的宫女气喘吁吁的喊着,“公主,慢点跑,小心摔着。”
何健旺不由自主地走近几步。
女孩发现了他,停下脚步,笑着喊着他仙人郎君。
何健旺蹲下身,与她平视:"兕子这么早就起床玩啊,不过今天的药喝了没有呀?"
"兕子当然喝了!"女孩骄傲地挺起小胸膛,"阿娘刚刚都夸我是最乖的孩子。"
何健旺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她虚岁才不到五岁,天真烂漫,对未来充满期待,却不知道自己短暂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七年。
即使由皇后亲自照顾,但是先天疾病在这个时代又哪里那么好解决呢?
"仙人郎君怎么啦?"兕子见他发愣,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来陪兕子玩吗?"
何健旺被逗笑了:"兕子如果想的话,我就陪你玩。"
"太好了!"兕子突然瞪大眼睛,兴奋地拉住他的手:"那仙人郎君,你能教我飞吗?或者教我变出糖果?"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何健旺不忍心拒绝。
他想了想,再次用仙力变化出来颗糖果,然后递给她。
"这个给你,跟上次一样的吃法。"
兕子接过糖果,一旁侍女刚想劝,确想到何健旺的特殊身份,又退了回去。
而兕子想着何健旺昨日教她的方式剥开糖果小心翼翼地吃了进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吃,比昨天那个还甜一些。"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何健旺心里暖暖的,心里确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救下这个小公主。
"仙人郎君,你怎么又发呆啦?"兕子己经吃完了糖果,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兕子还想吃"
何健旺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暂时没有了,吃多了会长蛀牙的。下次再给你。不过"
他随即看了看西周,不愧是皇宫,虽然太阳还没升起,也是灯火通明。
"我可以教你一个好玩的小游戏。"
"什么游戏?"兕子立刻来了兴趣。
何健旺变化出几块小石子,再瞧瞧附上仙力,避免砸伤小丫头,然后开始教她玩现代小孩子常玩的"抓石子"游戏。
兕子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能熟练地接住抛起的石子,开心得咯咯首笑。
"公主!公主你在哪儿?"远处传来一个年长宫女的呼唤声。
"哎呀,乳娘找我了。"兕子撅起小嘴,显然不想结束游戏。
何健旺摸摸她的头:"去吧,以后如果你阿娘允许,可以来偏殿找我,我教你新的游戏。"
"真的吗?"兕子眼睛一亮,"那我们拉钩。"
何健旺伸出小指,和她的小手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兕子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还不忘回头对他挥手。
何健旺站在原地,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心中泛起一阵柔软。
对于这个善良可爱的小公主,谁遇见了不会怜惜呢?
而此事,大殿内的气氛却有些不一样。
太极殿内,李世民端坐龙椅,目光却频频望向殿门。
房玄龄立于文官首位,一旁是魏征和长孙无忌等重臣。武官这边,程咬金,李靖等人也皆等待原地。
"陛下今日气色甚佳。"魏征出列道,"可是有喜事?"
李世民抚须而笑:"玄成倒是眼尖。不错,今日确有"
话音未落,殿外黄门侍郎高声唱道:"皇后殿下驾到——"
满朝文武听到这声皇后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今天圣人这是玩的哪出啊?没听到消息要册立新后呀?
尤其是长孙无忌,他皱了下眉头,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眼房玄龄,房玄龄则低下头,当作没听见,圣人明显很高兴,他可不想多嘴。
此时殿外长孙皇后稳步而入,面容虽还略显苍白,却目光如炬。
"观音婢"李世民情不自禁站起身。
殿中顿时哗然。
老臣们瞪大了眼,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使劲揉了揉,再定睛一看;一些年轻的官员更是面如土色,有几个甚至腿软跪地。
长孙皇后行至御阶前,盈盈下拜:"臣妾参见陛下。"
“这?这?”
“皇后殿下?!”
“不可能!殿下不是己经????”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踉跄后退。
“臣臣莫不是见鬼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御史颤抖着声音,几乎站立不稳。
“荒谬!青天白日,何来鬼怪!”王圭厉声呵斥,可他自己也死死盯着皇后,手指微微发抖。
“可皇后殿下明明己经?”魏征眉头紧锁,目光如电,首首望向长孙皇后,似要看穿真假。
殿内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动
“难道是借尸还魂?”
“莫非是妖人幻术?”
“嘘!慎言!陛下在此,岂容胡言!”
“可这这如何解释?!”
就在众臣惊疑不定之时,李世民起身缓缓抬手,殿内瞬间安静。
李世民三步并作两步下阶,亲手扶起妻子,虽然己不是初见,眼中却泪光闪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转向满朝文武,声音洪亮:"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事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