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些冲突，不过……弟子侥幸，胜了他。”
迎上方远长老担忧的目光，方寒说道。
“胜了……你说什么？你胜了林敖？！”
方远长老先是下意识地点头，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那严肃的表情瞬间被极致的震惊所取代。
他甚至失态地猛地站起身，身下的檀木椅因这突然的动作向后摩擦地面，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
“你…你再说一遍？你与林敖交手……胜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目光死死盯着方寒，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胸膛微微起伏，显示出他内心的剧烈波动。
实在是这消息太过骇人听闻！
林敖是何等人物？
那是力压凉水城其他四杰，公认的梁水城年轻一辈魁首。
不但已是炼骨境后期极限，更是枪法圆满！
方寒才多大？进入内堂才多久？
虽然知道方寒天赋异禀，超越林敖是迟早的事，但……但这“迟早”也来得太快、太突然了些。
快得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想象！
若非他深知方寒心性沉稳，绝非信口开河之人，他几乎要以为方寒是在与他开一个极其荒谬的玩笑了。
“是，弟子侥幸胜了。”
方寒肯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切的答复，方远长老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神情。
混杂着狂喜、欣慰、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恍惚。
他缓缓坐回椅中，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摩挲着光滑的扶手，喃喃低语。
“你竟然……胜了林敖……好，好，好啊！”
连续三个“好”字，道尽了他心中翻腾汹涌的情绪。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方寒时，眼神已然不同。
那目光深处，除了原有的赞赏，更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重视与期待。
仿佛在看一块已然开始绽放惊天光芒的朴玉。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荡，霍然起身，一把拉住方寒的手臂。
“走，随我去见家主，此等大事，必须立刻禀报！”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眼中闪铄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方寒能感受到方远长老手上载来的力道，那是一种近乎失态的急切与狂喜。
他微微颔首，任由方远长老拉着，快步走出静室，向着松涛阁方向疾行而去。
沿途遇到的仆从见到方远长老如此匆忙失态，皆是大惊，纷纷避让行礼，目光惊疑地扫过被长老拉着的方寒。
松涛阁内，檀香依旧。
家主方凌渊正批阅着卷宗，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眉头微蹙，抬起头来。
见到方远长老几乎是拽着方寒闯了进来，他眼中掠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方远长老，何事如此慌乱？”
方凌渊手持毛笔，声音沉稳，带着一丝询问。
“家主，大喜，天大的喜事！”
方远长老松开方寒，因激动而脸色潮红，竟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方寒他…他今日在清雾茶园，与那林敖对上了，不仅对上了，他…他还…胜了！”
“胜了？胜了谁？”
方凌渊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了一句，目光扫过一旁的方寒。
“林敖，是林家的林敖，凉水城年轻一辈第一的林敖！”
方远长老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吼了出来，胸膛剧烈起伏。
“方寒，战胜了林敖！”
“啪嗒！”
方凌渊手中那支价值不菲的狼毫笔掉落在宣纸上，溅开一团墨迹，他却浑然不觉。
他霍然从紫檀木大椅中站起，身体前倾。
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光芒。
“你…你说什么？方寒……战胜了林敖？！”
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
目光如电般射向方寒，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
“回禀家主，弟子今日确与林敖交手，侥幸胜了一招。”
方寒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方凌渊死死盯着方寒，足足过了三四息的时间，脸上的震惊才缓缓转化为一种极致的欣慰与狂喜。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洪亮，一声比一声激动。
抚掌大笑，笑声在松涛阁内回荡，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天佑我方家，真是天佑我方家，竟出了你这样的麒麟儿！”
他大步绕过书案，走到方寒面前，用力拍了拍方寒的肩膀，眼中满是激赏。
“不足一年，你便从炼肉境直达炼骨后期，更战胜了那个林敖……此等天赋，此等实力，凉水城年轻一辈，你当为魁首！”
方凌渊越说越是激动，眼中精光爆射。
“此乃大涨我方家声威之大功，岂能不赏！”
他猛地转身，对侍立一旁的管家沉声吩咐，语气斩钉截铁。
“取一千两现银来，即刻赏予方寒！”
“一千两？！”
方寒心中猛地一跳，虽然预料到，家主应该会有赏赐，却没有想到，赏赐居然会如此丰厚。
居然达到了足足一千两。
有了这一千两，他立即便能开启剑术天赋的三级增幅。
巨大的惊喜瞬间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激荡的心绪，躬敬地深深一揖。
“谢家主厚赐！弟子定当勤修不辍，不负家族厚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完全抑制的颤动。
果然，只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与天赋，钱财自然会源源而来。
很快，两名健仆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地上，打开箱盖，顿时银光灿灿，晃人眼目。
整整一百锭十两的雪花官银，码放得整整齐齐。
“这是你应得的。”
方凌渊语气温和说道。
“望你戒骄戒躁，早日突破内气境，莫要姑负了这份天赋与家族的期望。”
“是！弟子谨记！”
方寒再次郑重行礼。
……
离开松涛阁，与方远长老分别后，方寒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甲字十号武道室。
时间尚早，他准备修炼一会儿再回家。
尽管打败了如今凉水城年轻一辈第一人的林敖，但距离登上天骄榜的目标仍旧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而且对于家主口中所说的机缘他也极为感兴趣，必须在明年二月之前达到内气境，才有可能获得那份机缘，远没有到懈迨的时候。
需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时间，绝不能懈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