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鹿呆呆地看着那面木板墙,又看了看身旁那个神情淡然的师兄,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而那位摊主,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
他看着那八支如同军队般整齐排列的竹箭,又看了看姜忘,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不可思议。
这这是哪路神仙下凡来体验生活了?
“老板。”姜忘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啊?哦哦!”摊主如梦初醒,连忙应道。
姜忘指了指货架上那只背包小熊。
摊主再无半点尤豫,立刻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熊取下,双手捧着,恭躬敬敬地递给了姜忘。
姜忘接过小熊,转身,在张云鹿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怀里。
两转身离开,留下摊主一,在中凌乱。
许久,他才走到那面木板墙前,伸手,试探性地捏住一支箭羽,用力向外拔。
箭矢,纹丝不动。
他又换上两只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憋红了,那支箭才被他“嘎吱”
一声,艰难地拔了出来。
他看着那深入木板近半寸的箭头,又看了看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竹弓,只觉得已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复了。
两人转身离开,身后,是摊主依旧呆滞的目光和周围游客们压抑不住的惊叹。
“师兄,你刚才也太厉害了吧!”
一走出人群,张云鹿就再也抑制不住,抱着怀里的小熊,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老板的脸都绿了!”
她一边说,一边模仿着摊主当时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惟妙惟肖。
“还有那张弓,明明那么软,在你手里怎么跟神兵利器一样?太帅了!”
她看着怀里可爱的小熊,又抬头看了看身旁那个神情平静的师兄,只觉得心中那份失而复得的喜悦,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填满了。
夜市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两人走到了张云鹿所住的民宿门口。
灯笼的光晕柔和,将她粉色的长发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那我——回去啦。”
张云鹿停下脚步,怀里的小熊被她抱得更紧了些。
“恩,早点休息。”
姜忘点了点头。
张云鹿没有动,她只是仰着头,看着姜忘。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铄。
突然,她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姜忘一个结实的拥抱。
“谢谢你,师兄。”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姜忘的颈侧。
这个拥抱,和上次在古樟树下那个因激动而有些慌乱的拥抱不同。
没有了局促,只有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温暖。
姜忘微微一愣,随即也伸出手,轻轻地抱了抱她,手掌在她的背上安抚般地拍了两下。
他知道,这个拥抱,不止是为了今晚这只小熊。
更是为了当年那个,抱着破烂玩偶,哭得鼻涕冒泡的小女孩。
回到小院,已是深夜。
姜忘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他走进书房,只见小黑熊正蜷缩在那个铺着柔软毛巾的纸箱里,睡得正香。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它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那双乌黑的眼晴。
看到是姜忘,它立刻发出一声带着奶气的“呜呜”声,挣扎着从箱子里爬出来,迈着笨拙的步子,跑到姜忘脚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好了好了,刚睡醒就撒娇。”
姜忘笑着将它抱起,小家伙立刻顺势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又准备睡去。
这副全然信任的依赖模样,让姜忘的心也变得柔软。
第二天,国风巡演的活动圆满落幕。
傍晚,景区管委会包下了乡里最大的饭店,为所有参与活动的工作人员、网红达人和乡邻代表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张云鹿当天晚上就走了,好象是爷爷把她叫了回去,她只能依依不舍的和师傅师兄告别。
宴席散去,姜忘与师父陈国忠告别了众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看了一眼面板,两天下来,收获颇丰。
这次活动结束后,他就提交了任务完成度。
他不仅成功获得了“先天功”的奖励更是将王重阳这个临时模板,转化为了一个可以随时切换的永久皮肤。
毕竞王重阳的很多事迹在现代很难办到,如果能来场华山论剑,他成天下第一,估计能立刻飙到60以上。
虽然不知道后续的进度还能带来什么,但他隐隐觉得,那个多出来的7也没有浪费,而是变成了他目前看不到的什么东西。
“阿忘啊,”陈国忠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几分酒后的微醺,“过几天,咱们就该动身去竹南市了。”
“恩。”
“说实话,师父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陈国忠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武术界风声出来了,上次那个直播的事情让部分人很不满,这次联席会议,名为交流,实则——怕是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姜忘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师父,您放心。”
陈国忠看着徒弟那双平静的眼睛,心中的担忧莫名地就散去了大半。
他想起那日后山道观前,那番改换天象的仙家手段,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是啊,自己还在用凡人的眼光,去揣度这个早已超凡脱俗的徒弟。
“罢了。”他摆了摆手,语气变得洒脱起来。
“到时候,你万事心。能和平解决的,师父这张老脸还能说上几句话。”
他顿了顿,看着姜忘。
“可要是和平不了——”
老人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就打!”
民宿的房间里,苏昭宁将最后一件汉服小心地叠好,放进行李箱。
明天,她就要离开兴武乡,返回沪市了。
窗外,是热闹的夜市和游客的欢声笑语,可她心里,却莫名地有些舍不得。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很快接通,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缺了门牙的笑脸。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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