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姜忘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兄弟叛乱?
在他创建的复盖全国的简报系统和舆论控制下,几位皇兄刚动了点歪心思,就被他安排的“偶遇”给劝回去了。
天下民心归附,他们根本找不到造反的土壤。
权臣勾结?
他设立皇家钱庄,将各地经济命脉尽数收归国有,那些权臣的钱袋子都捏在他手里,军饷都发不出来,他们拿什么叛乱?
最后,整个幻境可能是因为逻辑无法自洽,直接卡机了,这才让他脱离了出来。
姜忘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明白了。
眼前的吕洞宾,就象是一个游戏策划,他精心设计了一个名为“皇子试炼”。。
这一切的根源,只在于一件事一一吕洞宾,并不知道他是从七百多年后而来。
“好!好徒儿!”
吕洞宾越想越满意,他站起身,朗声笑道:
“今日,我便将你正式录入我太上纯阳一脉的道脉名录之中,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吕洞宾的真传弟子!”
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在姜忘的心中炸响。
真传弟子?!
拜一位真正的,传说中的仙人为师?!
他本以为这次的仙缘是赤晴仙剑而已。
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仙缘!
他心中狂喜,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仙缘。
虽然吕洞宾完全误会了他破关的方式,但此刻将错就错,趁机拜师,求得真正的成仙法,才是最重要的。
他立刻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躬敬地站起身,准备行拜师大礼。
吕洞宾见他如此上道,更是满意,笑着问道:“为师还不知你名讳。”
姜忘心中一凌,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他不敢有丝毫尤豫,立刻躬身一拜,语气诚恳:
“弟子姜忘,拜见师父。”
“好!且让为师为你登名造册!”
说着,他并指如剑,在空中一划,一卷由金色丝线织成的卷轴凭空出现。
他展开卷轴,只见上面用古朴的云篆记录着一个个仙风道骨的名字。
提起一支凭空出现的朱笔,便在卷轴末尾,写下“姜忘”二字。
然而,就在他写完之后,笔尖即将抬起的瞬间,一股毫无征兆的、源自元神深处的悸动,让他浑身一僵,动作猛然顿住!
不对劲!
吕洞宾眉头紧锁,心中警铃大作。
他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态,右手掐指,飞速推演起来。
不过短短数息,他的脸色便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至极。
“岂有此理!”
他失声低语,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命定的师父——竟然不是我?我与他,只有传法之缘,并无师徒之分?”
这怎么可能?!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人算计的恼怒,是哪位道友在跟他开这种玩笑?!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卷道脉法篆,一看之下,更是惊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只见在那法篆之上,“姜忘”二字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浮现,金光流转,烙印其上。
而且已经上报太上道脉,被记名了!
想删都删不掉了!
吕洞宾只觉得一阵头大。
“罢了罢了”他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只能亡羊补牢。
他提起朱笔,在那已经无法更改的“姜忘”二字前,飞快地添上了“记名”二字。
如此一来,姜忘便只是他纯阳一脉的记名弟子,而非真传。
日后若再拜入他人门下,于礼法而言,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姜忘看着吕洞宾脸上那由狂喜转为惊,再由惊转为青白的精彩表情,心中不由得“咯瞪”一下。
“师父,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吕洞宾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却差点把他坑进天大因果里的“好徒儿”,眼神变得格外复杂。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法篆,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罢了,罢了。天数如此,强求不得。”
但是也需得结下善缘,让自己都推算不得的来头,来日自己遭逢不测,今日善缘,说不得能成他日善果。
他看着姜忘,神色复杂地开口:“小子,我不能收你为真传弟子。”
“为何?”姜忘心中一紧。
难道刚才的希望都要落空了?
“天机显示,你命数之中,真正的师父另有其人。我与你,只有传法之缘,并无师徒之分。”
吕洞宾没有细说其中的凶险,只是摆了摆手,“我若强行收你,便是逆天而行,于你于我,皆非好事。”
“不过,方才法篆已将你名录入太上道脉,我便做主,收你为我纯阳一脉的记名弟子。”
“如此,日后你再拜他人为师,于礼法而言,也说得过去。”
说罢,他引着姜忘在石台边重新落座,道:“既已记名,便该传法。你且坐好。”
吕洞宾盘腿坐于高处的青石上,姜忘则依言,在他下方的石台上盘膝坐定。
“你如今所修的功法,虽也能锤炼性命,但其根基,重术而非道,于性命修炼上,终究算不得精湛。”
“今日,我便传你我纯阳一脉的根本内丹法一一《太乙金华宗旨》。此法门直指成仙,日后,你便以此为根基修行。”
吕洞宾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姜忘的本源。
“至于你所修的那门术法,其根底在于将后天之身重归先天一气,理念虽好,却有错漏。此术,更象是半部神通的修炼之法。”
“它所通向的神通,名为聚形散气。”
“神通,即便是我辈仙人,也需耗费漫长岁月修行,如那法天象地、三头六臂、呼风唤雨之术,皆是如此。故而我辈多配以法宝,以补神通之不足。”
“今日,我便将聚形散气的半部法门帮你补齐,你只需按部就班修行,此神通大成可期。”
“另外,你原先功法过于注重逆散,却忽略了顺成。逆散是‘聚形散气’,顺成,便是那千变万化之道。”
“当年我与那泼猴论道,曾得他一法,名为‘地煞七十二变’,今日也一并传你。至此,我与你的传法之缘,便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