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叶城的构想,安宁、安欣和苏妲己三女,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们原本以为,苏妲己的建议已经足够大胆,却没想到,叶城的想法,更是天马行空!
以整个国家为阵盘,布下一个前所未有的超级大阵!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雄心啊!
“好!太好了!”安宁激动地站了起来,俏脸上满是兴奋的光彩。
“叶城哥哥,就按你说的办!钱不够,我砸锅卖铁凑,人不够,我高价去招工,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天罡地煞锋矢阵’建起来!”
“陛下英明!”
安欣和苏妲己也齐声说道,在这个男人身上,她们仿佛看到了人族和妖族未来的希望。
第二日,朝堂上。
叶城将此事提了出来。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什么?魔族入侵?”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事情吗?怎么会发生在现实里?”
“大将军此言可当真?”
大部分文官,对于魔族的认知,只停留在古籍的记载和说书人的故事里。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虚无缥缈,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
此刻突然听说魔族真的要降临人间,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觉得有些荒诞。
而那些武将,特别是跟随叶城南征北战的将领们,则一个个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警剔和战意。他
们或许不了解魔族,但他们绝对相信叶城的话。
叶城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为应对此浩劫,保我大晏万民。我与陛下商议,决定激活一项名为‘天罡地煞锋矢阵’的国策。即,在我国全境,修建三千六百座了望法塔。
以法塔为阵眼,以国土为阵盘,构建复盖全国的超级防御法阵。此阵一成,可压制魔族之力,轻松击退来犯之敌!”
叶城说到这里,满堂皆惊
短暂的震惊过后,文官们明白了叶城说的是什么意思。
凌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陛下,大将军,老人认为,此举有失妥当。”
“哦?凌丞相有何高见?”安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凌战直起身,痛心疾首地说道,“国公爷,您说的魔族之事,太过骇人听闻,老臣暂且不论其真伪。只说这修建三千六百座法塔,构建什么超级大阵,国公爷,您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大晏本就空虚的国库,会被彻底掏空!
意味着,我们要征调全国百万以上的民夫,耗费无数钱粮、木石、精铁!
如今我大晏刚刚立国,百废待兴,百姓们经历了连年战火,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一场如此浩大的工程啊!”
“更重要的是,如此大张旗鼓地修建所谓的‘法塔’,还要宣扬什么‘魔族入侵’,必然会引起民众恐慌。
民心一旦动荡,流言四起,国本便会动摇。
到那时,魔族还未到来,我大晏,恐怕就要从内部先乱起来了。
陛下,大将军,还请三思啊。”
凌战的话,字字泣血,代表着在场大多数文官的看法。
他们不懂什么阵法,什么魔族,他们只知道,治国如烹小鲜,最忌讳的就是折腾。
叶城这个计划,在他们看来,就是场足以动摇国本的浩大工程。
“凌丞相所言极是!请陛下三思!”
“是啊,叶大将军,您是战神,但治国,非同作战啊!”
“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间,朝堂之上,超过半数的文官都跪了下来,言辞恳切地劝谏。
安宁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臣子,面沉如水。
她知道,这不是他们故意和叶城作对,而是他们的眼界和认知,决定了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安稳,而看不到潜藏在安稳之下的致命危机。
叶城也皱起了眉头,他也没想到,阻力会这么大。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武将队列中响起。
“一群鼠目寸光的腐儒!”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悟的将领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被叶城派去周国京城协助安晴,最近刚刚回来汇报工作的韦之时。
韦之时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对着安宁和叶城躬身一礼,然后猛地转身,冷冷地扫视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文官。
“凌丞相,还有诸位大人!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的俸禄,是谁给的?
你们现在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金銮殿上,高谈阔论,又是谁换来的?”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凌战等人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答道:“自然是陛下”
“错!”韦之时怒喝一声,打断了他们,“是大将军!是我大晏千千万万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
是那些为了保家卫国,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的英雄们!
你们说,国库空虚,百姓需要休养生息。说得好听!
我问你们,当初元国毒尸兵临城下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当初伪周大军压境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是安国公,带着我们这群人,用命把敌人挡在了国门之外!
你们现在享受着太平,却反过来指责为你们带来太平的人,是在折腾是在动摇国本?
你们可还有半点良心?”
韦之时一番话,骂得酣畅淋漓,也骂得那些文官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但依旧充满了力量。
“诸位大人,我韦之时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治国大道理。但我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安国公说有魔族,那就一定有魔族!我相信他,就象我相信我手中的刀!
你们现在觉得,修建法塔是劳民伤财,是引起恐慌。
可你们想过没有,等到魔族真的打到我们家门口了,等到我们的妻儿老小,都沦为魔族的口中食了,到那个时候,再去劳民伤财,还来得及吗?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有民可劳吗?”
韦之时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退回了武将的队列。
凌战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韦之时的话,象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和所有反对者的脸上。
叶城看着韦之时,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