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敌特2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侧过一点点脸，用眼角的馀光，通过弥漫的水汽，更加仔细地观察那个中年男人。
精瘦，皮肤黝黑粗糙，象是常年风吹日晒，但眉宇间又带着一丝与这粗糙皮肤不太协调的——
阴沉？闭着眼，嘴唇抿得很紧。
放在床沿的手，指关节老茧粗大，尤其是虎口，有老茧，这就是长期用枪的标致，所以这是敌特无疑。
“劳驾！翻个面儿！嘿”
搓澡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夏涛顺势翻过身来，这下视野更好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目光再次扫过旁边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翻了过来，搓澡工正在给他搓前胸。
夏涛看清了他的脸，欢骨略高，眼窝有点深，鼻梁挺直，下颌线条硬朗，毛发旺盛，虽然说中日韩三国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肤色，不过这还是有一点区别。
小本子面部特征受弥生人和绳文人影响，眼睛相对细长。弥生人通常具有窄小面部、双眼皮大眼睛和高鼻梁等特征。绳文人则具有高鼻梁、深眼窝和毛发旺盛的特点。
小本子眼睛呈纺锤形的比较多，中韩更圆一点。日本韩国单眼皮多，我国单双都有。很少，但有些人鼻子比较小所以不会有塌鼻梁的感觉。总体而言小本子鼻子没有种花家尤其是种花家北方汉族高，但长宽比还不错。还有就是小本子凸嘴的比例较高。
夏涛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对照，旁边那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夏涛的目光，猛地睁开了眼！两道锐利、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警剔的目光，瞬间刺破水汽，直直地扎在夏涛脸上。
夏涛也感受到这货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紧张，而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和搓澡师傅搭话，”哎哟，师傅你这劲儿可真足，搓得浑身舒坦。”
“那是，我在这工作多少年了。就是这技术。”
那男人盯着夏涛看了足足有两秒钟，尤其是看到了夏涛的伤疤，这心里就是一紧，不过在看到夏涛这态度，眼神里的锐利才缓缓敛去。
搓澡很快结束。
夏涛不敢多待，付了钱，回到自己的床上，一边喝茶，一边观察这个人，这个男人要了一杯白开水，拿出来烟散了一下，然后和旁边的人说笑。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看到这个男人站起来准备穿衣服，夏涛踢了一下正躺在那里的何雨柱开□。
“穿衣服，跟我走，别说话。”
但这个男人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深灰色棉大衣，一顶普通的工人帽，一看就知道是工厂的衣服口“哪个厂的？藏的好深。”夏涛心里思索。
中年男人穿好衣服之后，又拿出来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看似随意地扫视了一圈澡堂，目光在几个出入口和正在穿衣服的人身上短暂停留。
最后，目光似乎又在夏涛这边顿了一下，才掐灭烟头，压低帽檐，快步走了出去，身影迅速没入门外弥漫的寒气中。
夏涛只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新买的工装衬衣上，冰凉一片。生怕小本子突然拿枪对准他。这距离，这时间自己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中直接躲进空间。
“跟着我。”夏涛飞快地穿好所有衣服，带着何雨柱也快步跟了出去，澡堂外寒风刺骨，街上行人匆匆。
夏涛站在门口，眯着眼，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街道。很快，他捕捉到了那个深灰色的身影，正朝着胡同深处快步走去，步伐稳健。
“哥，咋了。”何雨柱开口问。
“狗日的特务！小心点。”夏涛说了一句之后，带着何雨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倒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老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
中年男人在胡同里走得很快，步幅不大但频率极稳，象一条滑溜的泥鳅，在狭窄、曲折、堆着杂物的胡同里穿行自如。他对这片地形似乎异常熟悉，时不时突然拐进岔路，或者在某个院门后短暂停留，警剔地观察后方。
作为老侦察兵出身的夏涛，这跟踪能力也不是一般，带着何雨柱始终远远地吊在后面，象一块甩不掉的影子，不敢跟得太紧，只能利用墙角、煤堆、晾晒的衣物甚至倒扣的破缸作为掩护，每一次对方突然停下或回头，他就拉着何雨柱躲在这些东西后面，或者阴影里面躲避。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的小心，又滑不留手。”
那人又拐进了一条更窄的死胡同。此时的夏涛心头一紧。
“这是到了老巢。”夏涛心里想着。
“你在这等着我，我去看看，小心点别乱动。”夏涛低声开口。
安排好何雨柱之后，夏涛迅速扫视四周，发现旁边有个堆得一人多高的柴火垛。他猫着腰，无声无息地窜过去，手脚并用，像只狸猫般敏捷地爬了上去，伏在冰冷的柴火顶端，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
这条死胡同尽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略显破败的小四合院的后门。门板斑驳，颜色暗淡。
那个深灰色的身影正站在门前，没有立刻敲门，而是警剔地再次环顾四周，夏涛躲在上面，没有露头，耳朵却竖起来。感知打开。
过了几秒，他才听到几声短促、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一笃、笃笃、笃。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之后，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深灰色身影迅速闪了进去，门随即关。
上夏涛趴在柴火垛上，利用空间把自己的感知开到最大，这小院肯定有问题，他不敢贸然靠近，但就这么离开，线索就断了。
他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努力将空间的感知力延伸到极限，如同无形的触角，小心翼翼地向那个小院探去。
嘈杂的市井声似乎被隔绝了。
他“听”到了小院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压抑的脚步声、低沉的交谈声，还有——一种轻微的、
金属摩擦的“咔哒”声？
听到这声音，夏涛脸就是一变，这东西他太熟悉了，这是发电报的声音。
由于距离比较远，夏涛也只能听到零星的谈话。
“——风声紧——”“——老鬼”——接头——”
“——毒蛇汇报——”
“——图纸——必须——”
“——电台——转移——”
风声紧、老鬼、图纸、电台！
这绝对是敌特据点无疑，他们似乎在密谋转移重要的东西。
不能再等了。
等警察来了，人都跑路了。等他们销毁了电台和图纸，就算抓到人，关键证据也没了。